鬼谷胸膛一挺,擲地有聲,“陳先生,是我祖師爺。”
羅建東:“……”
羅百合:“……”
羅俊彥:“……”
衆人:“……”
整個房間,先是死寂一瞬,隨後驚呼聲四起。
“什麼?”
“我沒聽錯吧?那位年輕人,是鬼穀神醫的祖師爺?”
“開什麼玩笑,鬼穀神醫是何人?他可是當今醫學界第一神醫,我就沒聽說過他有師傅,更別說祖師爺了!”
衆人當然不敢相信。
鬼穀神醫現在已有七十多歲高齡,按照輩分,該是陳奇的爺爺輩。
可他居然聲稱陳奇是他的祖師爺?
祖師爺是什麼輩分?
那是他師傅的師傅,甚至更高。
那是他鬼谷這一醫學門派的創始人?
難道,這個姓陳的年輕人,還是個返老還童的老怪物不成?
羅建東苦笑連連,“鬼穀神醫,你是在開玩笑吧,這個玩笑,可不好笑。”
鬼谷瞥了羅建東一眼,“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羅建東:“……”
嘶嘶嘶~~~
衆人均是深吸一口涼氣。
要是這話從他人嘴裏說出,衆人只會當成個無厘頭的笑話,一笑而過。
但這個‘笑話’,得到鬼穀神醫親口承認,他們不信也得信。
很多人這才恍然,難怪先前陳奇一行人進來時,鬼谷會屈居隊伍最後。
隨後在陳奇落座時,鬼谷站在陳奇身側,像個侍從般拘謹。
原來,陳奇是鬼穀神醫的祖師爺。
祖師爺落座,作爲徒孫的他,當然只能站着。
有了鬼穀神醫祖師爺這層身份,那麼陳奇先前所說的一切,可信度就很高了。
羅文川中了一種慢性毒,這種毒十分罕見,連鬼穀神醫都診斷不出。
而下毒的人,極有可能是羅文川的妻子,古秀雲。
想到這裏,衆人均是意味深長的看向了古秀雲。
只見此時的古秀雲,一別先前的態度囂張,面上已經出現了些許惶恐。
“就算你是鬼穀神醫的祖師爺又如何?你又沒有證據,憑什麼說是我下的毒?”
“證據?”陳奇輕笑一瞬。
只見他端起牀頭上的湯藥,“古夫人若是想自證清白,要不把這藥喝一口?若這藥只是治療普通病症,喝下自然不會有事。”
“對了,我提醒你一下,【天仙草】之毒,放着越久,毒性將成倍增加。”
“我看這藥放了應該有幾個時辰了,一口,足以致命。”
古秀雲:“……”
陳奇這話,實際上是騙古秀雲的。
【天仙草】之毒,是一種慢性毒藥,並不會隨時間的增多而增加毒性。
但古秀雲又不懂醫術,哪裏知道陳奇所言真假。
古秀雲後退幾步,“我不喝!憑什麼你讓我喝我就喝?”
“古夫人不是說我在冤枉你麼?喝下這藥,你就是清白的。”
陳奇面泛和煦微笑,“還是說,你知道這裏面有毒,不敢喝?”
羅建東也看出了古秀雲的不對勁,“嫂夫人,陳先生說的沒錯,家主平日裏的藥,都是你給他熬,然後又餵給他喝的。”
羅智遠微微擡手,面無表情說道,“嫂夫人,請吧。”
其他人也均是附和,“嫂夫人,快喝吧。”
面對衆人的質疑,古秀雲額頭冷汗直冒,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從陳奇手裏接過了盛着湯藥的碗。
看着手裏這碗漆黑的湯藥,古秀雲就像是在看待一個魔鬼,在對她張牙舞爪。
常言道,越是心腸歹毒之人,就越怕死。
古秀雲敢大義滅親,不惜下毒害自己的丈夫,此種行徑,何止是歹毒?
簡直就是,滅德立違,蔑倫悖理!
相應的,她對死亡便充滿了恐懼。
可現在的她,已經是騎虎難下。
若是不當着衆人的面,把這碗藥喝下去,她就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但若是陳奇所言是真,真的把這碗毒藥喝下去,那麼她就必死無疑。
兩條都是死路,這讓她一時難以抉擇。
朱雀見古秀雲久久不見動作,上前一步,奪過古秀雲手裏的碗,“下不了手是吧,來,我幫你。”
只見朱雀一手將古秀雲按住,另一手端着湯藥,可勁往古秀雲嘴裏灌。
“你,你想幹什麼?”
“不要!我不喝,我不喝!”
羅俊彥和羅百合見狀,想要上前阻攔,卻被羅建東和羅智遠兩人出手制止。
“現在是嫂夫人自證清白的時候,你們兩個還是不要插手爲好。”
古秀雲竭力掙扎,但她哪裏是朱雀的對手?
眼看湯藥即將被灌入她嘴裏,終於,古秀雲驚恐求饒起來。
“是我乾的!”
“是我下的毒!”
“求求你,不要給我喝這毒藥!我不想死!”
此話一落,立即引得滿場譁然。
朱雀見目的達到,聳了聳肩,端着湯藥站了回去。
“真的是嫂夫人下的毒?”
“她爲什麼要下毒?家主可是他的丈夫啊!”
“這也太狠毒了吧,下毒毒殺丈夫,這種行徑,與畜生何異?”
“這個實在是……”
羅俊彥和羅百合兩人也難以置信。
在他們的印象裏,雖然母親古秀雲平日裏性子有些古怪,但對他們,對羅文川也算是關懷備至。
羅文川生病的這些日子裏,也一直陪伴在其左右。
可誰能想之,古秀雲竟然會下毒毒害羅文川!
那可是她的丈夫啊!
“原來真的是你!”羅建東氣急敗壞,怒斥古秀雲道,“嫂夫人,家主好歹也是與你結婚二十多年的丈夫,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就下得了如此狠手?”
羅智遠也是惡言相向,“嫂夫人,家主平日裏待你不薄,爲了我們羅家,可謂是盡心盡力,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爲什麼要毒殺他?”
羅文川是羅家的家主,從他接受羅家以來,一直勤勤懇懇,讓羅家從一個二流家族,躋身入【上京】四大金頂世家之一。
可以說,沒有羅文川,就沒有今天的羅家。
而古秀雲卻想着要毒害羅文川,衆人自然個個都義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