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人智一邊怒喝,一邊翻手甩出兩顆棋子。
背對着激射而來的棋子,神祕女子毫無反應。
就在她即將被命中時,詭異的石頭忽然一吸,竟然張開“嘴巴”將棋子給吞了。
蘇人智瞳孔一縮:“魔道!”
女子緩緩轉過身,面容更是令他當場一愣。
“季?季馨遠?你!你墮魔了……?!”
蘇人智不可置信地降落在她的身後,卻被一面看不見的屏障阻擋。
季馨遠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眼神冰冷得就像另一個人:“蘇人智,你知道多管閒事的後果是什麼嗎?”
“不,你本來就是魔!我們都被你騙了!”蘇人智沒有回答她,猛地舉起手中的一枚白子。
白子在接觸到季馨遠的視線時忽然開裂,從中間一分爲二。
“呵,是,那又怎樣?”季馨遠連狡辯都不屑。
“你?你隱藏了這麼久,到底想做什麼?!”蘇人智一臉凝重。
面對這句直白的質問,季馨遠緩緩站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雙目。
“你猜?”
……
……
天山秋宴進行得如火如荼,終於只剩下十大宗門還未出手。
這十大宗門也向來不喜歡抽籤,而是用十人齊上、自由混戰的方式,哪怕已經到手的東西都有可能會被搶走。
籠子裏的雪魈屍體在經過幾百人的攻擊後,依然沒有出現太大的缺損,最多就是被削去了一個前掌,看得衆多賓客膽戰心驚。
“懸天宗能從雪魈的領地殺死雪魈王的兒子,並完整地帶回它的屍身,實力真是不容小覷……”
“十大宗門的排名,懸天宗肯定坐穩前三了!”
衆人竊竊私語。
這種被賓客佩服得五體投地的感覺,也正是宗主季淵所希望看見的景象。
然而輪到懸天宗派出參賽者的時候,衆人卻傻了眼。
“怎麼不是蘇人智?”
“咦?你這麼一說,好像今天確實沒看見他啊!”
“不可能吧?這麼重要的事情。”
“這不還有沈小南嘛!慌什麼?”
“咳咳,那個——”廣場上有一個穿金戴銀的少年忽然舉起手:“季宗主,既然貴宗的主將不在場,在下倒是有個不情之請……”
“但說無妨。”
“在下桂花島路童,想和貴宗的王蕭同臺競技一下,能不能麻煩您派他上場?”
話音剛落,衆人一片譁然。
“王蕭”這個名字在其他宗門裏也並非籍籍無名,但有過了解的人都知道,“畫仙人”是純文修,能做的事情是真不少,但激戰方面完全就是弱項。
加上這些年他都徘徊在市井之間,導致不少人已經漸漸淡忘了他的名字。
沈小南方纔只是剛站起身,還未擡步入場,就聽到了路童的這個“無理的要求”。
“宗主,弟子沒意見。”她平靜地拱手道。
她還不知道王蕭被關禁閉的事,以爲他是被那些莫須有的罪名逼迫得不願露面。她更害怕因爲前兩天自己的自作主張,導致王蕭對自己有所誤解。
也許是心中的那份不安越來越強烈,又也許是第六感正在告訴她,王蕭不能再消失了,他必須要到這裏來。
……
“什麼?叫我去?”
“是的,宗主有命。”
王蕭眼珠一轉,立刻明白這是路童的伎倆。
“好的,請帶路吧。”
“請。”
不多時,那個有些熟悉的人影終於出現在沈小南的視線中,她不由得悄悄鬆了一口氣。
看到王蕭此時雲淡風輕的樣子,沈小南這才放下心來。
另一邊,和她心情相反的是程雲飛。
本以爲今天可以不用看到王蕭這個人,沒想到竟然被路童和沈小南兩人一唱一和,壞了好事。
但他轉念一想,王蕭在宗裏再厲害,也厲害不過在場的九位。同修爲、同等級下,文修就是比武修的戰鬥力弱!
十大宗門爭奪妖獸資源是假,比拼實力、展示實力纔是真!
“呵,自取其辱罷。”程雲飛嗤笑着抿了一口酒,但表情顯然陰鬱了許多。
“弱雞,小爺救你出來了。”路童伸出拳頭,和迎面走來的王蕭碰了一下。
“你也太狠了吧?”王蕭面無表情:“叫我出來被打?”
“被打和被關,你選一個。”路童一點也沒有慚愧的意思。
在場的八人聽不懂他們二人的對話,但並不影響他們對王蕭目前實力的判斷,甚至在一旁竊竊私語起來。
“季宗主是認真的嗎?竟然派文修上場?”
“也許是謙讓吧,畢竟是懸天宗的主場。”
“有道理,季宗主向來好客,派首席弟子出戰確實顯得太過認真了。”
“是的,那咱們一會兒也多讓這位王兄弟一手吧。”
“嗯,應該的……”
“咚!咚!咚!咚——”
戰鼓再次敲響,代表十大宗門出戰的十個人來到場中央,分別在固定的位置上準備就緒。
季淵滿面笑容,一點也不擔心王蕭墊底會丟了自己的面子,因爲這明擺着就是“謙讓”了……
“砰——”
煙花炸響,九人同時行動起來。
王蕭依舊站在自己的位置,衣袂飄飄,就像個透明人……
衆多賓客頓時大跌眼鏡。
“這?懸天宗放水就算了,怎麼這羣人也跟着放水啊?”
“也許他們都覺得衆目睽睽之下,武修對文修出手不道義吧?”
“可這多尷尬啊……難道要王蕭一直看戲到結束嗎?”
“說不定還……哎哎!有人動手了!!”
“誰?!”
“呃,白童子。”
“……”
王蕭嘴角一抽,這路童還真就左閃右避,跨過大半個廣場誰也不打,專朝自己臉上招呼過來。
“喫我熊貓拳!”路童沒喝酒,拳風依然勁得很。
王蕭拿起“Lv.2”的神筆,先用系統計算出拳頭的攻擊路徑,再用筆桿提前在路徑上一擋。
“砰——”
靈力波動如潮水般擴散出去。
混戰中的幾人受到氣息的牽引,紛紛注意到了剛經歷完首次交鋒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