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妖殊 >第12章 第 12 章
    曲辭絲毫不覺得扔了肉泥在水兮那有愧疚之感,也覺得讓水兮替自己看家是理所當然,回了夙漓的院子躺在搖椅上曬太陽,做我們狐狸精的就是要輕鬆自在,懂得享福,那方是一個合格稱職的狐狸精。

    曲辭腦海晃悠過夙漓院子的門匾,莫說,還挺文雅的。

    隨言知竟生

    夙鳶尾爬上夙漓的牆院上,趴着身子,氣喘吁吁,“曲辭,好久不見。”

    聞聲見人,曲辭腦子上躥下跳,這夙鳶尾莫不是對爺感興趣?看那話本上都是這樣寫的,爺這桃花運就是不錯,曲辭自以爲瀟灑的甩髮撣衣。

    夙鳶尾瞧着曲辭的動作,甚是疑惑,問道,“曲辭你這是幹什麼?”

    曲辭明白夙鳶尾是害羞了,在欲擒故縱呢,寬容一笑。

    誰知夙鳶尾話語驚人,嚇得曲辭從搖椅上滾下來,一聲“表媳婦”似那野狗猛獸,豺狼虎豹,氣勢洶洶,來勢逼人。

    虧得曲辭以爲自己魅力十足,沒成想是自己生起的一江春水,唉,馬失前蹄。

    曲辭反應過來,揉着摔疼的屁股,叉腰指着道,“你剛纔說什麼?叫爺什麼?”那樣子像極了潑婦罵街。

    夙鳶尾愣住,呆滯道,“表媳婦啊!”

    “誰是你表媳婦,去你大爺的,爺是男的,沒那斷袖之癖,”曲辭是氣急敗壞,“就算是有,爺也是上面的。”

    夙鳶尾先是被曲辭糊住,後聽見他那番話,笑噴了,從牆上滾下來,摔成一個大字貼在地上,還帶着傻笑。

    夙漓路過夙鳶尾時,淡淡的瞥眼夙鳶尾,輕描淡寫的道,“丟人現眼。”

    夙鳶尾嘴巴張的能吞一個圓滾滾的雞蛋,我操的這把老心是爲了誰?

    夙漓進了院子,瞧着曲辭怒氣沖天,問道,“怎麼了?”

    曲辭努力壓制怒火,笑的陰險,“夙漓,你表姐一聲表媳婦是何意思?”

    夙漓裝作不知情,扮豬喫老虎,“三三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曲辭握緊雙手,變化多端的臉,“還說爺是下面的,爺怎麼可能是下面的。”

    夙漓自始至終都含笑看着碎碎唸的曲辭,上前一步,按着他的肩,柔聲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曲辭推開夙漓的手,“夙漓爺希望你記住你和爺之間什麼都不是。”

    夙漓僵住的手垂在半空,逼着自己扯出得體的笑,“我,我知道啊,”夙漓像個做錯事的小孩,支支吾吾的,“我,我只是想,想,和你更進一步罷了,”夙漓垂眸。

    曲辭咬脣,推他的手半屈着,不知所措,小心翼翼的戳戳他,“爺剛纔……”

    “我知道,”夙漓打斷他的話,勉強笑着,“是我唐突了,是我自以爲是,不知羞恥。”

    曲辭的心跳的很快,心裏悶悶的。

    拍着自己愚鈍的腦袋,不知所措,結結巴巴的道,“垂生哥哥啊,說了你別這樣笑,醜。”

    “……”

    曲辭瞧他還是一幅情傷的模樣,道,“你很傷情?”

    夙漓緩了好會,才輕輕道,“三三,人心是脆弱的,禁不起打擊和試探。”

    “……”

    曲辭未語先笑,道,“夙漓,爺也告訴你,不是事事都如願以償,沒有人會考慮你的感受,就像你把爺綁在你身邊,不是照樣忽略了爺的感受。”

    夙漓一怔,他的三三好像不一樣了。

    夙漓是自私的,他笑了,他欠揍的道,“可我偏要如願以償。”

    “……”曲辭是無可奈何了。

    夙漓道,“三三,你我已形成雙生契的前曲,我只需要最後一步便連契成功。”

    曲辭是啞巴喫黃連有苦難言,打碎牙齒往肚裏咽。

    夙漓見此景,又習慣的剝糖塞他嘴裏,他道,“三三,是我不好,可我不能沒了你。”

    三三,你可知,沒了你,天地黯然失色。

    曲辭越發覺得這夙漓肯定是哪次自己醉酒惹下的債。

    曲辭心虛問道,“夙漓,爺以前是不是惹過你”

    回答曲辭的是一聲鄭重的“嗯。”看曲辭已被夙漓帶暈,他滿意低笑。

    曲辭似被那五雷轟頂,轟的外焦裏嫩,成了烤乳狐,香噴噴的可以直接出席開喫。

    曲辭險些站不穩,夙漓好心扶着他,安慰道,“所以三三,你註定要還債。”

    曲辭欲哭無淚,爺這是造的什麼孽,惹的什麼深仇大恨,前方一片黑暗。

    喝酒誤事,喝酒罪過,貪杯活該,貪杯倒黴。

    夙漓道,“三三,阿爹說要見你。”

    曲辭略過夙漓的話,問,“爺的酒釀的如何了?”

    “還需要幾天。”

    曲辭是想夙和這宴莫不是鴻門宴?

    夙漓帶着呆若木雞的曲辭走出去,看夙鳶尾正努力的聽牆角,出聲提醒。

    夙鳶尾嚇得手腳不知道怎麼安放,故做輕鬆自然,偶遇夙漓,“好巧啊,夙漓,”向他招手。

    “不巧,”夙漓面無表情。

    夙鳶尾頗感無力,伈伈然的收回手,探身對曲辭笑道,“表媳婦。”

    曲辭二話不說,狐火伺候。

    夙鳶尾是東躲西藏,眼睜睜看着倆人離去,與面前的狐火面面相覷。

    半道看見夙和正和一個美婦人閒聊,那美婦人着玫紅紗裙,舉手投足間韻味十足,美的張揚。

    美婦人瞧見夙漓,笑道,“夙漓,近來可好?”

    “謝夫人掛念,夙漓很好,”夙漓彎腰拱手道。

    曲辭不動聲色打量,原是一朵荷花妖啊!

    夏夫人?夏吱荷?

    原是三百年前嫁與道門星光夏子燃的荷花妖啊!難怪耳熟。

    曲辭倒聽水兮講過她的故事。

    說她原是一朵荷花妖,生的嬌美,又是個天真爛漫的性子。

    話說老天爺就是喜歡安排英雄救美的故事,在一個陽光明媚,微風習習的林邊小池,我們的女主人公正遭人欺負,男主人公路見不平一聲吼,拔劍相助,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夏子燃成功撩亂姑娘春心。

    自此姑娘是上刀山下火海,生死相隨,終是感動了夏子燃,倆人火速燒起了戀愛的火石。

    聽聞成親當天,夏子燃摯友黑衣出現,陰沉着臉。

    夏子燃爲其夫人取名爲夏吱荷,從此,世間再無孤苦伶仃的荷花妖,有的只是夏家夫人。

    夏吱荷一躍成爲妖界傳說,人妖相戀,是爲道門不齒,可夏吱荷憑藉賢良淑德,持家有道,讓道門世人接受了她。

    可天公不作美,夏子燃死了,他那摯友也爲救他而死。

    原來繞了一大圈,她依舊是形單影隻,孤身一人,成了道門口中的夏夫人,地位尊貴。

    卻失了他的相公和唯一摯友。

    曲辭當時聽完水兮所說,不由噓噓,並不屑於此。

    誰成想,爺也有今天,想當年爺爲虎作倀,胡作非爲,那是威風凜凜,可今天,竟然得伺候身邊這位爺。

    曲辭哀嘆。

    夏吱荷看見曲辭,心裏就如翻江倒海,腦中只剩下:銀狐心血。

    夏吱荷意味深長看眼曲辭,嫣然一笑問,“敢問公子是?”

    夙漓拉住曲辭,回道,“回夫人他叫曲辭,是我連契之人。”

    夏吱荷驚訝,又笑道,“遂晴泉下有知,怕是含笑。”

    夙漓道,“夏夫人言重了。”

    夙和道,“夏夫人這次來是想請你去夢中爲她辦件事。”

    “何事?”夙漓問。

    夏吱荷似有難爲情,又鼓起勇氣道,“我想請你替我去夢中尋魂靈草。”

    曲辭怔,側頭看着夙漓,夙漓斟酌一二,道,“夫人放心,夙漓不負所托。”

    夏吱荷安心一笑。

    夙和搖頭勸道,“夫人還不死心?”

    夏吱荷看着藍天白雲,緩緩道,“只要我未死,他便未死。”

    夏吱荷道,“麻煩你們了,這事本該我親自去,奈何前些日子爲他渡妖力傷了心脈。”

    夙漓道,“夫人言重。”

    夙和嘆息道,“只是這魂靈草未必有用,就算是醒來,不過是活死人。”

    夏吱荷笑笑不語,是沒用,因爲我知道什麼纔有用。

    這些不過是接近他的藉口,我尋了兩百多年的銀狐終歸是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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