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辭嚥了嚥唾沫,“白白,今天晚上你要下廚呀!”
夙漓甩掉手上的水漬,“三三還想喫什麼?”
曲辭抱着東西,頭搖的像撥浪鼓,“不了不了,你做的我都愛喫。”
夙漓忍不住笑了。
曲辭把裝有紫玉葡萄酒和紫玉葡萄的盒子放在桌子上,“阿孃讓我帶給師叔和叔暖暖胃的。”
夙漓受寵若驚的手腳不知如何安放。
曲辭又道,“我去換身衣服。”
“哦哦,好,”夙漓緊張的手把衣服抓得變形了。
曲辭徑直進屋換了焰火流紗衣。
夙漓一直緊盯着屋內。
曲辭一開門,夙漓就猛地擡頭……
曲辭沒有綰髮,銀絲隨意披散,一身焰火流紗衣更襯得他芝蘭玉樹,衣服似流火燃燒,耀眼奪目,閃爍着火焰般的熒光,黑帶束腰,玫瑰束上繞,綴有流火碎,外罩薄火衣,身姿端正,衣飄飄,頗有秋月紅楓之美。
曲辭朝夙漓走進,夙漓的手攥成拳頭,心臟砰砰跳不停。
他一直強忍着心火壓着的難以訴說的慾望,嚥下深深的渴望。
曲辭打量了夙漓幾眼,而後道:“阿孃送了一盒飾品,裏面恰好有兩樣,你我正好。”
夙漓調整了好幾次呼吸才喘着氣問:”是什麼?”
曲辭打開盒子,一隻焰火玉簪上面纏繞着一條焰火束帶。
夙漓的眸子赫然放大。
曲辭笑了,吸了好幾口涼氣,“幫我束髮。”
夙漓的臉上盪漾出醉人的微笑,“好。”
曲辭坐下,夙漓站在他身後,他燙人的手指穿梭在曲辭的銀絲裏。
曲辭感到頭皮眼皮都在發燙,此情此景,倒是讓他想起了夙漓第一次爲他束髮的時候。
他忍不住淺淺一笑。
夙漓束髮的動作很輕,他的指尖偶爾會輕輕的觸碰到曲辭的頸窩,曲辭會忍不住聳一聳肩膀,然後低下頭。
夙漓在曲辭的肩膀下面一點束髮,然後在曲辭耳畔,聲音低沉道:“三三,好了。”
曲辭稍一偏頭就看見夙漓近在眼前的臉,輕“嗯”出聲。
夙漓直起身,道:”三三可否能爲我選一身衣服,再替我梳髮。”
曲辭毫不猶豫道:自然是可以的,那我去選衣服了。”
夙漓道:“好,謝謝三三。”
曲辭進屋替夙漓選衣服樹,夙漓在外面做飯。
曲辭在衆多衣服之中,一眼就相中了那件和他身上衣服顏色相似的紅衣。
他摸着紅衣滿意的笑了。
他出去時,夙漓已經做好了飯菜,炒,煎,燒,蒸,涼拌,煮一樣不少,滿滿一大桌。
夙漓蓋上保溫罩。
曲辭催促夙漓去沐浴,他在外面等着爲他梳髮。
他的神情緊張不安。
夙漓沐好浴後,換了衣服出來,只見其衣,曲辭便挪不開雙眼,深陷其中。
他一身紅衣驕陽似火,墨發披散,不用說一句話,做一件事,便讓天地黯然失色,讓曲辭的眼裏再也容不下其他,心裏滿滿都是他。
曲辭的腦海裏已經有了一齣戲,是他和他,一上一下,想到這,他嚥了嚥唾沫。
曲辭這才驚慌失措的低頭亂看,“好,很好,非常好。”
曲辭火爐似的手拉過夙漓纖細的手腕,讓他坐下。
曲辭也不說話,用沉默掩飾慌張。
夙漓坐的端正,面帶微笑,任由曲辭爲他梳髮。
曲辭梳的很認真,一梳梳到底,動作輕柔,神情嚴肅,最後爲夙漓帶上焰火束帶,緊張道:“好了。”
夙漓和曲辭面對面,他毫不猶豫的誇讚曲辭的手藝。
夙漓把曲辭誇得天花亂墜,曲辭如在雲端,拍了拍夙漓的手:“好了好了,別說了,再說我都要忍不住笑了,收拾乾淨,請你師叔他們來喫飯。”
待一切準備妥當,只等人來時,月牙兒已經佔據了夜空,夜風清爽,酒香菜香四溢。
曲辭一揮衣袖,滿樹開盡花光碎,再一揮衣袖,滿樹生花,燭火光灼灼。
沒一會兒,三個打扮的面豔如孔雀的人來了,定眼一看是夙和木蕭和木子寧他們。
曲辭和夙漓同步上前彎腰拱手:“晚輩請好。”
此舉頗有二人在拜高堂之感。
木蕭托住曲辭的手,扶起他道:“侄媳客氣了。”
曲辭聽見“侄媳”二字,頓時忘記了呼吸,沒有反駁,只是道:“師叔請坐,”又招呼夙和和木子寧入座。
曲辭走到夙漓耳畔低語:”夙漓,我今晚才真正明白你們人常說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是個什麼意思。”
夙漓聽的很專注,大半張臉隱在曲辭的陰影下。
木蕭道:姐夫,你看他們像不像在喝交杯酒?”
夙和道:“說是在白拜天地也不爲過。”
木子寧聽得一哆嗦,老人家家的就是會瞎想,不過師侄和侄媳是真的般配,天造地設的一對,只需往那一站就是一雙璧人。
曲辭提着兩個木盒道:“兩位師叔,夙叔,這是我阿孃讓我帶給你們的紫玉葡萄和紫玉葡萄酒,望你們笑納。”
木蕭示意木子寧接過木盒,他的手拉過曲辭的手,將絕顏從懷裏掏出,放在曲辭手上:“我們也沒什麼寶貝,這是絕顏花,希望能得到侄媳的喜歡。”
曲辭看見絕顏花的那一瞬間,雙眼迸發出熾熱的光芒,都看呆了。
在稍顯昏暗的光線下,絕顏呈現出多種妖豔豔冶的顏色,“我,我很喜歡,謝師叔贈花。”
夙和點點夙漓的背。
夙漓上道的上前。
木蕭含笑把花遞給夙漓。
夙漓無師自通把絕顏花定在曲辭耳後的銀髮上,更爲曲辭添了幾分嬌媚,曲辭的眸子裏面多了一絲情愫。
木子寧的下巴離家出走了,嘴巴合不上,看了看其樂融融的夙漓他們,不得不承認,年紀大點,事懂得是要多點。
夙和看時間差不多了,招呼入座。
衆人入座,曲辭主動倒酒。
衆人舉杯同吟,有說有笑,酒過三巡,都帶了點酒意,酒足飯飽後除去夙漓和曲辭,其餘三個已經醉得不成樣了。
曲辭是因酒量真的好,夙漓純粹是因爲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