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敏氣得渾身發抖，幾乎要抓狂了，手指顫巍巍地指着程澄。
程澄眼神無辜：“你不願意道歉，我只能以牙還牙了。而且，也是你親口讓我來呀，我聽你的話，你怎麼還生氣了。對吧，瑤瑤？”
張瑤反應過來，立刻站在程澄這邊道：“是，我也聽見了，你剛剛親口說，來呀，讓程澄對你使用暴力，你都要求了，我們程澄只好幫你。哎，孫敏，沒想到你還有這癖好。”
孫敏突着眼睛，被氣得心梗。
她這是挑釁，挑釁懂不懂！誰想讓這個程澄真的動手！
這兩個人顛倒黑白，說話眼睛都不眨一下，還說是她讓做的。
孫敏氣得又想要尖叫，程澄突然朝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雖然這裏只有我們三個人，如果你這麼尖叫，把其他人引過來了，讓人看了你這麼狼狽的樣子，丟臉可就丟大了。”
孫敏聲音戛然而止，被氣得不輕，胸口不斷起伏。
程澄報復了回去，也不想和她糾纏，對一旁的張瑤說道：“我們走吧，咱們還有事情呢，不像某些人，無所事事，就喜歡到處找人麻煩，病的不輕。”
張瑤連忙跟上她，離開了洗手間。
出了洗手間的大門後，程澄才倒吸了一口氣，扶住張瑤，眉頭緊皺：“哎呦，疼死我了，感覺尾椎骨都要碎了。”
張瑤瞬間緊張了起來：“對不起，我明明跟在你身邊，還沒保護好你。”
程澄白了她一眼：“她突然對我出手，我們誰都沒預料到，你別瞎想了，不關你的事。而且，我剛剛整治孫敏的時候，你全程可都在幫我，單我一個人可制不住她。”
張瑤聽了這話，心裏的愧疚才散去了一些，隨即想到洗手間的孫敏，納悶道：“我知道這個孫敏性格有點張狂，沒腦子，但是她和你又不認識，怎麼偏偏來洗手間針對你。”
兩人說着，同時眼神一凝。
程澄小聲問道：“她和韓夢彤關係怎麼樣？”
張瑤思索了一會，道：“孫敏之前爲了資源，經常討好韓夢彤，不過韓夢彤就當她是個小跟班而已。”
“孫敏是不是爲了韓夢彤，所以欺負你啊。”
程澄聞言，輕笑了一聲：“我和韓夢彤有過節，這件事並沒有傳出去，我們這邊沒說，那透露給孫敏的，只能是韓夢彤了。”
韓夢彤授意指使的話，手段不可能這麼簡單粗暴。
程澄思及此，看了張瑤一眼，兩人對了個眼神，張瑤瞬間明白了。
當天下午，程澄正在家裏觀看嚴毅之前拍攝的電影，張瑤突然闖了進來，行色匆匆，甚至連敲門都忘了。
“程澄，程澄，來了，來了！”
程澄淡定地拿起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口，聲音輕柔：“來就來了，咱們又不是沒準備，你這麼着急幹什麼？”
“我這不是着急。”張瑤臉頰紅通通，眼睛亮晶晶的：“我是興奮，特別興奮。”
她等不及去打臉了。
程澄放下水杯，將電腦關上，施施然站起來，問道：“他們在哪？”
“在夏姐辦公室，連紀總都驚動了，來勢洶洶。夏溪給我打電話，讓我喊你去公司。”
說完就朝外走，張瑤屁顛屁顛跟在她身後，走路一蹦一跳，絲毫沒有擔憂，反而透着一股歡快。
公司離住的地方不遠，前後不過十幾分鍾就到了夏溪的辦公室。
門口站了不少員工探頭探腦，八卦兮兮的模樣，見到程澄來了，連忙讓開了一條路。
一個個都眼神驚異又複雜地看着她，間或有幾個眼神幸災樂禍。
很明顯程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被簽到了夏溪手下，還是有很多人不服氣的。
之前還顧及着小顧總可能和她有什麼關係，但是這麼多天，也沒見小顧總有什麼特別的關照，也沒來公司探望過程澄。
程澄之前網上沸沸揚揚被人議論，誤解，小顧總都沒出面，可見程澄和小顧總很可能根本沒有什麼特殊關係。
上次說不定她只是和小顧總順路，沾了小顧總的光。
程澄就這麼神情淡定地在那麼多人的目光中，大搖大擺地帶着張瑤進了夏溪的辦公室。
一進門，程澄就感覺氣氛有些凝滯。
裏面坐了四個人，夏溪，紀清林，還有就是孫敏和她的經紀人。
程澄先是乖巧地和紀清林，夏溪打了聲招呼。
有外人在，紀清林也沒好對她露出熟稔的表情，冷淡地點了點頭：“你來了。孫敏說你夥同你的助理毆打她，有沒有這回事？”
“毆打？”程澄瞪圓了眼睛，神情十分無辜：“我怎麼可能毆打她，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什麼誤會，就是你和你的助理下的手！”一道含糊不清的聲音從旁邊傳了出來。
程澄和張瑤看過去，看到孫敏的慘樣倒吸了一口氣。
之前兩人在洗手間相遇的時候，這人還好好的，這纔多久的功夫，怎麼變得鼻青臉腫，看起來跟豬頭一樣，臉上還有幾道指甲的劃痕。
剛剛程澄進門的時候，孫敏一直低着頭，不過衣服還是之前穿的，程澄才一眼認出來。
要是換了衣服，頂着這張豬頭臉，程澄還真可能認不出來。
孫敏臉上的妝已經卸了，臉上的青紫十分明顯，嘴角都腫了起來，可能是怕用力說話，扯到傷口，聲音十分含糊。
“我不過就是不小心撞了你，你這人仗着自己簽到夏姐手下，就囂張跋扈，和你的助理壓着我打，把我打成了這幅樣子。”
孫敏說着，神情委屈，眼淚汪汪地看着紀清林和夏溪。
“紀總，夏姐，這個程澄太張狂了，她說公司器重她，夏姐關照她，別說她打了我，就算打死了我，公司都會給她善後，簡直無法無天，不把人命放在眼裏。”
旁邊的經紀人身材瘦小，打扮地娘裏娘氣，聽了孫敏的話，也翹起蘭花指，氣憤地指着程澄尖叫道。
“這個小丫頭太狠毒了，對我家敏敏下這麼狠的手，這如花似玉的小臉被她打成這個樣子，心腸未免太壞了。你們必須給我們敏敏一個交待，不然我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