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諸界第一因 >第404章 存神入心,我即神佛!
    “誰?!”

    不高不低的聲音,卻在瞬間吸引了滿城人的注意力。

    一道道或凝重、或驚疑、或詫異的目光落在城門之外,卻正見一身着武袍的青年牽馬而來。

    其駐足城門之前,身佩雙刀,揹負大弓,語氣平淡,氣勢卻如劇烈燃燒的火爐,散發着讓人無法忽視的光與熱。

    然而令人驚奇的是,其人分明如此的扎眼,可在他沒有出聲之前,城中竟無人發現他的存在。

    包括了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的三位宗師級強人。

    “這氣息?!”

    閻惜的眼皮止不住一跳。

    來人的氣息卻不似於方舟、南山霸兩人的內斂了,隨着那聲音的迴盪,她只覺似有一口神鋒出鞘,遙隔數裏,點指在她的眉心之前。。

    霸道且兇戾。

    熔爐之境的準宗師,卻有不遜於宗師的兇戾氣勢,整個龍淵道,怕也無有第二人了。

    “楊獄!”

    吐出這個名字,閻惜的心中就是一沉。

    哪怕並未見過其人,可以憐生教的情報詳盡程度,她哪裏會不知道眼前之人是誰?

    在其一年之間,手刃三尊宗師的赫赫兇名之下,哪怕其看似只有熔爐之境,尚未氣血交融衍生真氣,也實是勁敵。

    若是尋常之時,她也不懼,可此時有着於方舟、南山霸兩尊強敵在側的情況下,他那據說已是第七品的天意四象箭,幾乎能要了她的命!

    “楊獄!”

    酒樓之中,三人的神色各異。

    於方舟微微挑眉,帶着審視與驚訝,南山霸嘖嘖稱奇,似有驚詫。

    此來之前,他們或多或少都對這位‘郡馬爺’有着幾分懷疑,畢竟無論是以未至熔爐之身擊殺滄海、袁飛。

    還是鑄就熔爐之後鎮殺方烈血,都絕非尋常意義上的越階而戰。

    他們更傾向於其身懷大殺傷神通,但此時感知到那純粹且驚人的氣血,以及那隱隱可覺的武道意志,心中不由的收起了幾分懷疑。

    其人或有神通傍身,但其武功,也毫無疑問達到了宗師層級,哪怕他境界還在熔爐截斷。

    “這小子……”

    大老闆驚訝之餘,越發篤定選擇正確,上次一別這纔多久,其武道的進展簡直是突飛猛進。

    不要說青、白二州,放眼天下,能有如此恐怖進境的,只怕都沒有幾個吧?

    唯有長街之上的謝七不喜反憂。

    “不對啊……”

    他喃喃自語。

    有着於方舟與南山霸在,這憐生教的宗師根本在劫難逃了,怎麼楊獄這兇人這時候也湊了上來?

    依着他幾十年裏對大老闆卦象的瞭解,他的中籤幾乎沒有靈驗過,可但凡是上籤,幾乎都伴隨着極大的兇險。

    難道說,這次會是例外?

    他心中犯着嘀咕。

    城中諸多高手心思各異,神色不一,而滿城憐生教徒,與藏形匿跡的江湖武人,卻是一致的驚駭。

    宗師是何等存在?

    絕大多數武者終其一生都未必能見到一位這樣的存在,而此時,在這小小的馬巷鎮中,卻接連出現。

    這如何能不讓他們心中驚駭。

    這一瞬間,嗅到了濃烈的硝煙氣,哪怕是一衆憐生教的教衆,也止不住的後退,不敢靠近。

    一干被蠱惑的信衆,更是驚慌失措,狼狽逃竄。

    頃刻間,長街內外就爲之一空,僅剩了謝七一人,以及滿地未涼的屍體。

    “於方舟、南山霸……”

    楊獄駐足城門前,也在審視着城中的三尊宗師級強人。

    這三人的氣息各異,或陰柔、或暴烈、或沉重,卻無一不是強者,在他的感應之中,皆還要強過夜魔袁飛。

    尤其是酒樓中的兩人,哪怕收斂着鋒芒,也給予着他不小的壓力。

    氣通百竅嗎?

    他心中翻過思量,目光掃過滿城的憐生教徒,眼底就有着厭憎。

    同樣的小城,同樣的憐生教徒,同樣的裹挾百姓,讓他不由的想起了數年前黑山城中的那一夜。

    “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我還道流言有所誇大,今日一見,只怕還是有些保守了。”

    於方舟長身而起,隔長街拱手,道:

    “龍淵衛,於方舟,見過郡馬爺。”

    “南山霸。”

    粗獷漢子也自擡手,言簡意賅的介紹自己。

    大老闆本也想起,但想了想,還是坐下來了。

    “兩位統領的名頭,楊獄也是如雷貫耳。只是,郡馬爺這稱呼,還是換了吧。”

    楊獄拱手與兩人見禮。

    “哦?”

    於方舟詫異,南山霸眉頭擰起。

    老夫人招婿之說,雖然流傳不廣,但以他們的身份地位,卻哪裏會不知道?

    更知道老夫人爲此,還很是得罪了朝中的一些大臣,此時見得楊獄推脫,觀感自然就有所下降。

    “以老夫所知,這位楊大俠並非貪生怕死,見利忘義之輩。斷不會因爲此時情況有變,就急切與王府劃清界限。”

    大老闆察覺到異樣,輕咳一聲道:

    “否則,他大可遠走高飛,又何必回來趟這趟渾水?”

    聽得此言,兩人的神色稍緩,但比之之前,卻還是冷淡了不少。

    兩人的反應不出預料,但楊獄神色如常,他既不會做那王府女婿,就不會含糊其辭:

    “此事說來話長,不如打發了這些豬狗,再詳談?”

    “如此,於某爲楊少俠溫酒一壺。”

    南山霸落座不語,於方舟卻還是笑了笑,他取了一壺酒,血氣微吐,炙熱的氣浪就如火焰般將酒壺籠罩:

    “楊少俠大可快着些,否則,酒涼了,可就不好喝了。”

    “足夠了。”

    楊獄不以爲意。

    郡馬爺的名頭遠比他想象的更好用,尤其是對於這些龍淵老王的舊部來說。

    沒有了這個名頭,兩尊只差一線就可晉位大宗師的軍中宿將,自然毫無理由對他有什麼好感。

    試探,也是應有之意。

    立於屋檐之上的閻惜臉色難看至極。

    三人交談之時,她沒有任何動作,因爲從始至終,三人的注意力,從始至終都在她身上。

    只要她一動,就會面對三人的雷霆合擊。

    只是……

    感受着楊獄三人的目光再度落到她的身上,閻惜神色猶如寒冰般冷酷,真氣澎湃,於周身炸開一團又一團的氣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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