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諸界第一因 >第638章 老爺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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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疆域遼闊,一國之內,四季都似有不同。

    西北、龍淵苦寒,冬日將將過去,而相隔數道之地,江南道,卻是烈日炎炎,盛暑已到。

    江南道,山水秀麗之地,物華天寶,千百年來,皆是繁華的象徵。

    江南道,齊州。

    轟隆!

    烏雲密佈,電閃雷鳴,未多時,大雨傾盆,平波江兩岸水汽蒸騰,似成澤國。

    江中漁人紛紛退去,唯有那一艘艘高足五層,喫水甚重的畫舫還在江中飄蕩。

    濛濛水霧之中,隱可見紅花懸掛,綵帶環繞,若有五感,敏銳者,甚至可以嗅到那濃濃的脂粉味。

    以及那幽幽飄渺,動人心魄的靡靡之音。

    “不愧是八朝煙月之區,金粉薈萃之所,十數代繁華之地……”

    一葉扁舟,一柄油紙傘,一襲白衣,楚天衣單手揹負,沿着傘邊的雨幕,打量着這江南道,不,大明,天下最爲出名的煙花地。

    那一艘艘的畫舫,五層之高,其內更是豪奢,賭坊、茶肆、酒樓等等應有盡有。

    乃是真正的銷金窟。

    大風雨驚擾了漁人,卻吹不動這些足可作爲戰艦的畫舫,倒是爲其平添了幾分風趣。

    楚天衣瞧的清楚,那一座座畫舫的甲板上,已匯聚了不少文人墨客,花魁藝伎。

    風吹潮動,漁人們的狼狽模樣,引得船上的貴人們注目,有不走運跌下河的,更會引來一片笑聲。

    砰!

    楚天衣腳下發禮品,扁舟似箭般竄入風雨,勁氣離體蕩起水霧,將落水的漁人甩回他自己的船隻。

    他自己,則借力一起,跨過風雨數十丈,在一片驚詫、叫好聲中,落於其中一艘畫舫上。

    “好輕功!”

    “敢問兄臺如何稱呼?”

    “莫非是鑄劍山莊的高徒?”

    有貴公子起身相迎,有儒生驚訝猜測,一個個千嬌百媚的花魁名伶,美眸流轉,似有心動。

    楚天衣身材昂藏八尺,一襲白衣襯的他氣息冷峻而瀟灑,五官俊朗而分明,眸光清澈而有神,

    加之功行深厚,自有引人矚目之處。

    呼!

    合攏的紙傘再度張開,將風雨隔絕在外。

    畫舫上衆人的打量與呼喊楚天衣自不理會,微微躬身,真氣鼓盪:

    “鑄劍山莊,楚天衣,求見劍神!”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卻極具穿透,音波迴盪,更將風雨都盪開了開。

    求見劍神?

    畫舫之上先是一靜,繼而一片譁然。

    大明尚武,天下習武者不計其數,習劍的劍客更不知凡幾,可有資格稱爲劍神者,只一人而已。

    那就是,劍神慕清流!

    慕清流,是江湖之中的傳奇人物。

    不同於皇室貴胄出身,多在行伍,廟堂的張玄霸,慕清流是真真正正的武林神話。

    相傳他最早只是鑄劍山莊一個燒火的雜役而已,地位低賤至極。

    可卻憑藉着自身的高絕,孤身叛離鑄劍山莊,並只用了數十年,就成就了武聖。

    其所開闢的‘懸劍臺’,僅僅只有四個背劍童子,就一躍成爲天下最爲頂尖的門派。

    這樣的傳奇人物,居然也會來平波江中尋歡作樂?!

    一片譁然,卻無人迴應,楚天衣躬身半晌,方纔又道:

    “鑄劍山莊,楚天衣,奉龍莊主之命,求見劍神,還望不吝賜見!”

    畫舫內,幾乎所有人都被驚動,紛紛開窗看向甲板,但各種議論紛紛,卻並無迴應。

    “楚天衣?青州四公子,鑄劍山莊真傳弟子楚天衣?”

    有人認出了楚天衣。

    “楚公子,你是否尋錯了地方?畫舫之中,只有我等紅塵俗人,哪有劍神?”

    聽得各種吵嚷,楚天衣眉頭微微一皺,正要開口,就聽得一聲脆生生的童音:

    “師尊喝醉了,你自個進來見他吧,我可叫不醒他老人家!”

    “劍神真的在?!”

    聽得此言,畫舫上下頓時沸騰起來,楚天衣見時不對,真氣鼓盪,震動畫舫方纔平息了騷亂。

    “諸位該喝酒喝酒,該睡覺睡覺,若再有吵鬧喧譁……”

    掃過一衆酒色中人,楚天衣聲音變得冷冽。

    再無雜音迴響,他方纔走進畫舫,內裏,脂粉氣、酒肉氣以及不知什麼味道混雜,頗爲刺鼻。

    楚天衣心下搖頭。

    若非他是以神通尋找,只怕都以爲自己來錯了地方。

    堂堂劍神,武聖之尊,怎麼會來這樣的污穢之地……

    “這裏!”

    聲音傳來,一憨頭憨腦,似不過七八歲的孩童在招手。

    ‘劍神收徒了?’

    楚天衣口中應了一聲,心中卻極爲喫驚。

    慕清流,並未開宗立派,懸劍臺與其說是宗門,不如說是他自己臨時修行的道場。

    七八十年都沒聽說他收徒,怎麼會收這麼個小傢伙?

    踱步間,他打量着,這小傢伙稚氣滿臉,腰懸木劍,憨憨笨笨,資質似很一般……

    “大哥哥生的真好看。”

    小傢伙滿臉豔羨。

    楚天衣笑了笑,詢問:“你是劍神的徒弟?叫什麼名字?”

    “我叫單生,是畫舫裏的野孩子,師尊路過,非要收我爲徒,打都打不走。”

    小傢伙吹的有鼻子有眼。

    楚天衣啞然,駐足,不敢擅進房門,又是躬身喚了一聲:

    “鑄劍……”

    “吵死了!”

    伴隨着濃烈的酒氣,沙啞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楚天衣心頭一驚,躬身更甚,餘光掃過。

    房間裏,有個酒鬼在伸懶腰。

    那是個身着灰袍,年歲不小,身量不高,極不出彩的老者,甚至於,其人的一雙手都短而粗,全無絲毫習劍的痕跡。

    “我……”

    楚天衣自非善於言辭之人,但大家族出身,到底懂得幾分圓滑,但此刻震驚太過,竟有些張口結舌。

    這是慕清流?!

    這是劍神?!

    啪!

    一記耳光,楚天衣沒反應過來,又捱了一記耳光,兩下打的他兩眼發黑,腦海嗡鳴作響。

    “一下,打你擾人清夢,一下,打你狗眼看人。”

    灰袍老者打着哈欠起身,頗冷淡的瞧了一眼楚天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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