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在‘張元燭,踏出門戶的剎那,在場不少人已然隱隱猜到了什麼。
可當看到那隻自門戶後探出的拳印時,包括楊獄在內的所有人,仍是不由得呼吸一滯。
“趙王爺……”
似被火燒身也似,門戶前後,除卻楊獄之外的所有人,皆是下意識的退後、遠離。
咔咔咔~
虛幻的門戶,似在呻吟,好似無法承載背後之人的氣息。
繼而,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一條昂藏九尺餘的高大身影,自門戶之後,邁步而出。
轟!
隨着這道身影出現,蒼茫、霸烈的氣息猶如怒潮般翻涌奔騰,向着四面八方瘋狂踐踏而去。
凌空三尺而立,這似虛似幻的九尺之身,僅僅是立而不動,就掀起層狂潮。
“老王爺……”
這一剎,楊獄的眼神都不由一動。
眼前的身影,不是煉化‘九牛二虎,食譜之中,初成武聖,尚有青澀的趙王。
也不是七殺山下,有着老態的張玄霸。
而是戰力全開,毫無保留之下,欲與敵決死的西府趙王爺!
真正的,武道絕巔!
“這老妖婆…”
慕清流的臉色難看至極。
神通、道術與武功相比,最爲不同的是,前兩者,根本不講道理!
道術也好,神通也罷,究其根本來自於道果,來自於,天地!
其奧妙根本非人能夠窺探,所能發揮出的可怖作用,往往超出了常人能夠理解的範疇。
一如此時,他都無法理解,這老妖婆到底是如何做到,將這麼多大宗師拓印在門後,爲其所用…
“張玄霸啊!”
只剩半邊的佛面,也似有些變化,緬懷,石刻的眼眶內,有着火光閃爍∶
“師妹,你這本羣英錄,當真不同凡響……”
“聽說,你曾執弟子禮,跟隨他一月有餘?卻不知,是你這半個徒弟勝過師,還是師,勝過你這半個徒兒?”
虛空、地下、門後,同時傳出了黑衣老嫗的聲音,她,沒有理會陸沉,所有的精神,皆匯聚於羣英錄,以及門前的青年刀客。
之前一戰,她真個吃了虧,還是大虧!
此人,不但煉化了自己的捨身印,還以某種她都無法理解的方式,施展出了她的道術。
沒有任何人迴應她,楊獄自更不會理會一個心中的死人,他的注意力,皆在門前的高大身影上。
他無從理解老妖婆的這門道術,可他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以及,意志!
“呵呵,很快,就會知道了!”
一體同源的幾大化身,性格卻不相同,比之白衣老嫗,她顯得更爲陰冷。
她,似是極爲享受山谷內外一衆人震驚、忌憚、驚怒的眼神,但旋即,已化作猙獰怒斥∶
“殺了他!”
“小心……”
鳳無雙以及一衆人紛後退,張洞甩動着生疼的手臂,只覺牙酸不已。
可之前的話言猶在耳,此刻也只得咬牙傳音∶
“楊大王只管動手,老朽拼着這口氣,便是真個趙王復生,也可糾纏一二,休說……”
那懸空而立的‘身影,,並未動作……
嗡!
幾人驚詫之時,大片流光又自迸發。
繼而,一道道自門中邁出的身影,就紛紛殺向了衆人。
“殺了……”
“殺誰?!”
火焰並雲氣翻涌劇烈着,打斷了自四面八方傳蕩而來的魔音灌耳。
同時,極遙遠之外的仙魔幻境之中,把玩着‘玄石,遙望的陸沉,也不禁挑眉∶
“他居然,能做到這一步?”
“你,沒死?!”
巨大的轟鳴聲淹沒了黑衣老嫗驚怒的聲音,起自岩漿火海,似與虛空相連,似虛似幻的巨大門戶,轟然破碎!
其後,是那洪鐘也似豪邁之音∶
“一拳!”
“你沒死?!不可能!不可能!”
驚怒至極的聲音,在山谷內外迴盪,狂風之下,所有人的神色皆是大變。
因爲,動手的不是在場的任何人,而是自那虛幻門戶之中走出的,張玄霸
“你?!”
本已蓄勢欲前的張洞猛然後撤,望向那高大身影的眼神,駭然至極。
“這……”
“趙王爺?!”
“什麼?!”
......
山谷內外,一片譁然,無論敵友,此刻皆是駭然到極處,呆立當場。
唯有楊獄心念一動,於黑衣老嫗心頭大震,氣息波動的那一瞬間,猛然發動。
轟隆!
廢墟也似的地面在他的腳下徹底破碎,澎湃若海的血氣伴隨着真罡迸發而出。
瞬息都不到,他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中,唯有一道璀璨到極點的拳芒,與他無分先後,劃破夜幕!
今日到此的,無不是江湖高手,一方豪雄,可此刻竟也沒有幾人能反映過來。
直至那隆隆巨響自夜幕之中迴盪開來,方纔猛然驚醒。
“好!”
山崖之上,似有人撫掌而嘆,繼而,一隻手掌突兀的出現在虛空之中,拍向了夜幕。
“呵~”
這一瞬間的變化,縱然同爲武聖的魚白眉都沒反應過來,但慕清流卻反應了過來.
不止是反應過來,其壓抑多時的劍光,也隨之進發而出,後發,而先至!
錚!
如瀑劍光橫貫長空,三尺鐵劍上泛起血色光芒,帶着驚天動地的殺機戾氣,
斬向了那隻自虛空之中探出的手掌∶
“老夫,等你多時了!”
轟!
轟隆隆!
驚天動地般的大戰,於瞬息之間爆發,其速之快,除卻張洞還可插手之外,便是手持七劫劍的魚白眉,都慢了半拍。
待他持劍而起,眼前已盡是一片氣爆與真罡碰撞的海洋,偌大的山谷之內,煙塵滾滾,大片的泥土沙石被震成裔粉,拋飛上天。
強如他,此刻竟也無法插手!
夜幕之中,拳芒綻放,燦燦金光照徹山谷夜幕,虛空震盪之下,一道模糊的身影,生生被從虛空之中擠了出來!
“張玄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