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諸界第一因 >第864章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本卷終!)
    西北新曆,二十二年冬,麟龍道中,劍聖慕清流、小霸王猷龍先後邀戰西北王楊獄……

    西北王楊獄感念趙王昔年之恩,自縛一臂,雙足不動,只以單掌相迎,力戰二聖……

    是日,冬日驚雷乍現,魔雲翻涌天象爲之改易,劍光沖霄,蕩破雲霞,百里之內,皆可聞聽劍鳴、槍鳴……

    同日,麟龍王肅清府內耆老,城內刀兵廝殺三日不絕……

    數日之後,麟龍王現身道城府衙,傳令諸州府縣官吏,收束諸路大軍,

    獻出麟龍全境!

    至此,西北、東陽、定安、麟龍四道,盡入一人之手!

    消息以驚人的速度擴散至整個天下,一時之間舉世沸騰,諸路反王人人自危。

    因爲那隻傳說中能日行八萬裏的蒼鷹之王,仍未回返西北,而那頭病老虎統帥的赤血軍,還在征戰!

    ……

    ……

    不至江南,不知地上有天堂。

    兩千年前的江南道,尚是不毛之地,可隨着北方戰亂,氣象改易,曾經不宜居的江南道,一躍成爲天下間最爲繁華之地。

    還運江,曾是四海八水之一,之所以是曾,是因此江在歷朝歷代,長達千年的修葺之中,已成爲當世最大,沒有之一的運河!

    其經平西、萬龍、江南,直至嶺南後,彎曲折返,再度環繞諸道一圈,最後才匯入東越,入海,

    乃是真正貫通諸道,有着江南水運匯聚,諸道血脈之稱的大運河。

    比之陸路之難行,難修,水路之貫通,纔可聚運、聚財,因爲,還運江,又名聚運大運河。

    每日,經由這條大運河,去往諸道的船隻,不知幾千幾萬,且多爲喫水頗重,可乘千百人的大船。

    八方匯聚一地,諸道人氣之匯聚,江南道之繁華,實非邊關可比。

    自然,也滋生出諸多豪強、宗門、幫派,甚至於諸多大世家,也都在此駐紮,或開商會,或置地買鋪……

    「毒龍幫,將自家的諸多買賣都拱手讓人,換了大批的丹藥、金銀,似要逃去嶺南大山裏……」

    「何止是毒龍幫?大鯨幫,水雲會,小浪島,雷龍門……十數個大幫派宗門,都在變賣家產!」

    「據說,連那幾家,也都沉寂了下來,諸多商鋪也都張貼了變賣的告示,這是被嚇破膽了……」

    「真真是一人出世,天地驚啊!那位西北王,真真恐怖如斯!縱然是當年的西府趙王,也無這般威懾力吧?」

    「那怎麼能混爲一談?趙王爺再強,也不會肆意殺人,可這位一路南下,據說殺人超過八百萬,簡直非人!」

    「不知連環莊會是什麼反應?幾十年才堪堪佔據道城,要他們退走,怕不甘心吧?」

    「嗨,這和咱們有什麼關係喝酒喝酒,據說紅顏樓裏,最近出了個新頭牌,美豔動人……」

    ……

    天下大亂之後,江南道,也是唯一不露亂象之地,其內諸勢力盤根錯節,反而無人能夠制霸一方,縱然是平西迷天教,嶺南天刀冢,也都無法喫下江南道。

    久而久之,甚至成爲一方樂土。

    可隨着麟龍陷落的消息傳來,江南道也陷入了莫大的恐慌之中,諸多勢力紛紛收束羽翼,蟄伏下來。

    更有甚者,直接變賣了家產,換做金銀之類,舉家逃入了嶺南道之中。

    臨江仙,江南道第一酒樓。

    一十八層,裝潢極好的包廂之中,十數個大漢正襟危坐。

    若有外人在此,必會驚悚不已,因爲此間包廂之中的衆人,無不是名動一方的大高手,甚至有着神通主的存在。

    而他們每一個人的身後,都有着一方割據府縣,佔據河道,把控鹽鐵的強大勢力。

    而此時,這些江南道的大人物神情肅穆而恭謹,好似等待師長訓斥的蒙童。

    靠窗處,一龜形鶴背,亂髮如草的老者負手而立,於窗前俯瞰江南風華,

    只見古城之中車水馬龍,細密的小雨下,人流如織,清幽與繁華恰到好處的結合在一起。

    「如此城池,潑天富貴,諸位可甘心拱手讓人嗎?」

    某一刻,老者回身,他的面容粗獷而威嚴,猶如一頭雄獅高踞山崗俯瞰衆人。

    此人,卻正是三十六湖連環莊主,獅王連環烈。

    其人成名近乎兩個甲子,早已晉位武聖,且兼有十都主之位的蓋世強人。

    過去的二十年間,江南道之所以能獨立於朝廷、迷天教、天刀冢三方勢力之外,正是因爲此人。

    「怎能甘心?!」

    一魁梧大漢怒吼着摔碎酒碗,怒到極點:

    「我等祖祖輩輩居於江南,幾代乃至十幾代人才攢下來的家業,一個邊關來的泥腿子,就想奪走?」

    「憑什麼!」

    一人附和,便是羣情洶涌,激盪的音波幾乎將屋頂都掀翻,無形的威勢彌散之下,

    高達一十八層的臨江仙酒樓,都發出一聲聲巨大的蜂鳴一聲。

    連環烈負手而立,突然看向了角落處,自始至終不發一言,只自顧自喝酒的中年文士:

    「韓平,你爲何不說話?」

    他一開口,一衆人紛紛看向了那中年文士,有人冷笑:

    「韓兄不語,自有原因。他可是與王牧之並稱於世的徐氏六君子,那西北來的泥腿子,可算是他的小師弟呢!」

    「無計可施,故而無言。」

    韓平不緩不慢的倒上酒水:

    「烈爺喚我等前來,只怕也不是要我等附和吧?有話,不妨直說便是。」

    「你要走?」

    連環烈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面色一沉∶

    「是那第五桀?怎麼,堂堂第五世家的大公子,也降服了那楊獄,來做說客?」

    「與第五無關,那位小師弟,也着實不曾將我們幾個放在眼裏,招攬,不存在,只是……」

    韓平打了個酒嗝:

    「與徐師較了半輩子的勁,也該去看看他老人家了,塞外風雪太大,遲了,或許見不到了……」

    「可笑至極!」

    「無膽鼠輩,枉費了烈爺對你的信任!」

    「拿下他!」

    大廳之內,一片沸騰,甚至有人直接就想動手,卻攝於連環烈的威勢,不敢擅動。

    「要走,可以。」

    連環烈開口,廳內的雜音皆消,這形若狂獅的老者聲音低沉:

    「只是,不是現在!待得老夫與那楊獄分個勝負,再走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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