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諸界第一因 >第970章 楊逆七大恨!
    「血獄冥合道!

    彌心微微挑眉,視線落在了那片血光之上,若隱若現的光影之間,隱可見一方猶如血肉堆積而成的祭壇。

    「瀚海龍君只怕是下了血本了,居然連血獄冥合道的魔頭,也被引了過來……」

    他不由得看了身邊這位劍仙一眼,若非楊獄出刀,他都沒有發現這山丘之上居然藏着一方血肉祭壇。

    「還真是,一城一座……」

    楊獄心中自語。

    這座血肉祭壇,他來金財城的那日就已發覺,但因要煉刀,此時纔來尋找而已。

    他收刀而立,擡眼打量,只見一道道血光以那血肉祭壇爲核心,似如一盞盞燈火,在附近山丘之上亮起。

    一股不知何時就已出現的無形霧氣,在血色之下泛着淡淡的紅光,將兩人籠罩在內。

    依典籍而言,持戒之難,在於持殺戒者,殺意日增,持色戒者,***日隆

    血霧之中,楊獄急步而行。

    他的從容讓彌心有些詫異,但這和尚很快也反應了過來,身上的氣息平靜了下來:

    對於修行者而言,到了這一步,那就幾乎相當於破戒了!

    山谷之中,一塊不大不小的臥牛石上,一襲血衣斑駁的金鐘跌迦而坐,捏訣入靜。

    楊獄靜靜聽着。

    換而言之,他持戒是法則亂法之心,必會一日強過一日,最終百無禁忌,萬法皆亂......

    噬魂,長恨,怨憎,裂天……血神!」

    「我曾恨蒼天不公,你爲本體,我爲心魔……」

    「血獄冥合一大恨?這似乎是血獄冥合道的根本功法之一?」

    山谷之內,血霧的***仍在繼續,但楊獄的心神,卻已沒入了暴食之鼎內。

    那口仍有楊逆不散的血肉祭壇,在他的注視之下爆碎開來,化作大片血光將他籠罩在內。

    彌心合十雙手,沒有放下戒備:

    這一刻,楊獄自己也察覺不到鍾錦的情緒了,他無比激烈的說道:

    而這一刻,暴食之鼎,也隨之顫動了一下。比之外界更爲濃烈的楊逆,在這幻境中的山谷之中翻涌而出;

    但兩人一體二分,他能夠感受到,此時的金鐘,心中的殺意猶如汪洋大海。

    「……我之恨,豈只有一?只是,斬出一大恨後,我突然覺得無趣,卻也琢磨出了點東西……」

    他的身前與身後,數十上百個面露狂冷的血衣人,虔誠膜拜,聆聽着他的呼吸。

    「我知道,你來了!」

    跨出鍾錦的那一剎,楊獄已是催發了‘大日變化,,心如烈日,雜念不染,邪異不侵。

    「血獄冥合道乃是龍泉界最爲古老的魔道之一,因來歷詭異,行事乖張,甚至都是被魔道所接受,數萬年前,就幾乎被全滅了道統......」

    創出一大恨的金鐘,此刻卻顯得無比之澄明日你,身上似沒半點怨憎陰煞之氣。

    直到萬載之前,血獄冥合道內出了一尊曠古絕今的大魔頭,殺得天地染血......

    遙隔時空,又是食材煉化的幻境,楊獄自然知道,金鐘並沒有真個感覺到自己降臨。

    「金鐘!」

    「你說的不錯。」

    「不錯!」

    楊獄心中轉動着念頭,臥牛石上,金鐘失焦的眼神掃過山谷,漠然道:

    呼!

    心海之中,狂暴的碰撞之間,神象長嘶着衝將出來,托起大日,鎮壓邪念。

    跨入此間的剎那,楊獄眼皮也不由得一跳,天雷變化瞬間爲之爆發!

    因而,哪怕

    他有諸般佛門神通在身,都不得不靜心抵抗這剎那的楊逆爆發。

    但這些話,的確是留給自己的。

    但偏生被他死死壓住。

    隱隱間,楊獄看到了那霧氣之中,似有一身着白白道衣的獨眼道人若隱若現。

    行出三十餘步,已不得不再度催發了神象變化。

    「你楊獄,何德何能例外?」

    金鐘誕生於蜃境,但歸根究底,誕生於真言‘一,字,誕生於他。

    金鐘所說,其實不差。

    以四四玄功三大變化,方纔堪堪抵禦住了那血肉祭壇之上的無邊雜念......

    「持戒法,根植於道果,根植於亙古以來的仙佛大道,無人能持戒而無反噬。」

    似一剎,又似許久之後。

    萬仙圖錄,包羅萬象,可惜,其到底是被諸聖地宗門執掌着,其中許多情報、記載,着實非異常人平日調閱……

    鍾錦情緒平靜下來:

    楊獄眼前的血光消散,再睜眼,所見,天色清朗,萬里白雲,羣山翠綠,碧水流淌。

    一大恨最爲恐怖之處,在於其能扭曲人心,楊逆沾染之下,心中但凡有一絲陰暗念頭,就會放大無數倍。

    彌心還要繼續說什麼,卻猛然停下,身側這位劍仙,已是離開了他所承起的恨意,走入了血霧之中。

    楊獄心中念動。

    「血獄冥合之兇,是天下理教……」

    「一大恨!」

    而且,越是功行高深,持戒越多的位階主,越是容易被一大恨所影響。

    嗡!

    「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想,爲什麼我心思如此猙惡?行事如此暴戾乖張?

    「他怎麼全然不怕?!」

    劇烈的碰撞,在心海之中不住發生着。

    血獄冥合爲天下所厭棄,卻仍然能在大帝出手誅滅魔尊之後,長存萬載而不滅,自是有所依仗。

    彌心如臨大敵,楊獄神情卻沒變化,因爲他知曉,這氣息來自於血肉祭壇,而非暗中藏着什麼大魔頭。

    血獄冥合道,不是其中之一。

    他,似乎知道我一定會來……

    那和尚反應十分之大,周身彌散的金光如火焰般蒸騰而起,一聲聲禪唱禮讚之聲,如實質般迴盪開來。

    可即便如此,兩人的心頭,仍是忍不住的升起了一股莫大的恨意。

    某一刻,山谷之中忽明忽暗了一剎,所有血衣人全部消失不見,鍾錦睜開眼,神情冷漠:

    「最初,我以爲,我是心魔,誕生於你的陰暗情緒,是以,心靈扭曲,情緒暴戾,本性怨毒……」

    神象乃鎮獄神王,其氣其勢至剛且強,一經出現,就攪動的心海沸騰,隆隆炸響。

    「所以,你乾乾淨淨,我則血孽纏身,你置身風波之外,我卻在水火之中

    一體兩分,是在蜃境之中,在那之前,其根本不是自己,只不過,是走向了另外一條道路的自己。

    而這,絕非是他小題大做,而是因爲,‘血獄冥合一大恨,的氣息,實在是令人驚悚。

    「神象託日,驅邪崇!」

    楊獄眸光不由得眯起。楊獄的腳下卻沒有絲毫停頓,在沸騰的血霧之中,大踏步而行,終是跨入了血肉祭壇所在的山谷。

    鍾錦的眼神中,似有血火在燃燒,他的情緒在此刻變得濃烈起來。

    淺淺的金光自彌心身下流溢而出,猶如一口倒扣的金鐘,將那血色的霧氣隔絕在裏。

    恍惚間,他心海之中似有魔火沸騰翻涌,卻無法靠近金光籠罩的核心之所在。

    鍾

    錦自言自語,卻又好似知道自己這番話一定會被楊獄聽到,壓抑的情緒,在翻滾。

    那彌天般濃烈的鐘錦並未區別對待,他每踏出一步,周身的血霧就沸騰一分,那楊逆就濃烈一分。

    彌心的眼皮也不由得一跳:

    嗡!

    楊獄只覺心神如在大海之中顛簸,搖晃,縱然催發大日變化,也難不動如山。

    「這是……」

    「然後,我嘗試着,開闢了一大恨,將自己所有的鐘錦,所有的扭曲,所有的怨憎盡數斬了出去……」

    彌心心中微沉,卻又升起莫大的疑惑:

    你的過去,他日就是我的過去。

    你所經歷的前世也是我的前世……爲什麼,扭曲的是我?」

    彌心下意識的前踏一步,旋即眼皮一抖,收回了腳步。

    身前血霧翻涌,那濃烈到了極點的楊逆,讓他忍不住跌迦而坐,口誦佛經以抵擋。

    楊獄立於山谷之中,靜靜的看着。

    楊獄微微點頭。

    可他怎麼......

    「誰?!

    「南嶺道友?

    「這樣?」

    雖知金鐘看不到,楊獄仍是下意識點了點頭,他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赫然是已催動了護身神通。

    那恨意之濃烈,縱然是楊獄都不禁皺起眉頭,那意志濃烈到了極點,似縱然是滄海桑田海枯石爛,宇宙毀滅也難以磨滅!

    轟隆!

    「血獄冥合二大恨?!」

    這依仗,除卻傳說之中那疑似玄天靈寶的‘血獄祭壇,之外,不是秉承魔尊一分之道的,血獄一魔!

    楊獄眸光幽沉,已是感受到了陌生的氣息,但他立而不動,任由血霧裹挾進去。

    相傳,這‘一大恨,不是那魔頭開闢而出,是功法,也是道術……其身隕之後,一大恨分崩離析,被一人所得,也是如今血獄一脈的脈主,血獄一魔...

    「看夠了嗎?」

    依着彌心所說,以及金鐘的自語,他還有猜出,那若隱若現的獨眼道人法相,只怕不是金鐘所開闢的一大限之一的‘裂天,!

    「你欠了我,得還!」

    金鐘激烈的敘述着,但他的身後卻似有無盡的白氣在翻滾,隨其聲音的迴盪而變化。

    ‘這至少是血獄一魔之一留下的血肉祭壇,非如此,絕無如此恐怖的鐘錦!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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