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十二月份了,晚上氣溫很低,再加上這裏又是山上,凜冽的山風颳在皮膚上會讓人有刺痛的感覺。

    偏偏一個講得認真,一個聽得認真,就像完全感覺不到刺骨寒風打在身上似的,在小花園裏慢慢走着。

    “少爺十五歲時老家主過世,他的兩位異母哥哥找了個由頭將少爺母子趕出老宅,本來這也沒什麼。

    老家主沒了,住不住老宅對少爺來說都一樣,偏偏是之前照顧少爺的那個傭人幫着做了假證冤枉了少爺後,才把少爺趕走。”

    “出來後老夫人不甘心,一直逼着少爺回去爭奪家主之位,少爺不堪其擾,考進了軍校。

    在軍校那幾年怕是少爺最開心的時光了,有朋友,有理想,有奮鬥的目標,每一天都過的很充實。”

    說到這裏,封柏大概也想起了那時候的封御珩,嘴角不自覺地帶着柔和的笑。

    不過想到後面發生的事,封柏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變成濃濃的憎惡和鄙夷,連聲音也變得更加低沉。

    “少爺的工作有多危險自不必說,疲累傷痛少爺甘之如飴,可誰知會在他二十四歲的時候接連遭人背叛,好幾次命懸一線。

    您別看少爺現在權勢金錢在握,這些東西哪樣不是少爺拼命爭來的?少爺看起來什麼都有,其實又有什麼是真正屬於他的呢?”

    顧妘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房間,她的耳邊不斷地重複着封柏最後那句話。

    她靠坐在牀頭上,也認真思考着:封御珩看起來什麼都有,可又有什麼是真正屬於他的?

    好像沒有呢,封柏有自己的家人,一條龍們也是,他們以後還會有自己的妻子孩子。

    而封御珩呢?他的那些親人後輩無一不盼着他死,好繼承他的財產。

    還有自己這個他名義上的妻子,口口聲聲說愛他的人,也曾經因爲他過強的控制慾責怪他對自己不夠信任,卻沒想過這個強大的一個人,爲什麼會如此沒有安全感?

    想念、心疼、自責、後悔等各種情緒密密麻麻地纏繞着顧妘的心臟。

    她今天一下子接收的信息量太多,心緒起伏太大,再加上晚上在屋外吹了太久冷風。

    雖然顧妘當時並不覺得冷,可寒氣實實在在地侵入進了她的身體,睡到半夜的時候忽然發起了高燒。

    顧妘夢到自己被人放在火上烤,又好像是屋子着火了,整個人燙的不行。

    昏昏沉沉間,她想喊救命,誰知張開口,嗓子乾啞的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封御珩自從昨晚打定主意後,就沒打算再躲着顧妘了。

    只是歐洲公司確實出了點問題,他雖然不用親自過去,但很多事情還是需要由他做最後的定奪,因此在書房忙到半夜纔回房。

    結果剛一進門,就看到顧妘臉色紅的不正常,封御珩不由心中一緊,快走幾步將人抱進懷裏。

    平時顧妘體溫偏低,晚上睡覺的時候一個勁地往他懷裏鑽,要他抱着才熱乎的起來。

    現在懷中人溫度高的幾乎燙手,封御珩連忙拿出手機給戚永年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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