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六年來顧妘時刻關注着封御珩,在她的印象中,不管當前處境怎樣,這個男人一直是從容不迫運籌帷幄的。
顧妘本來就聰明,一下就從封御珩的態度中察覺出事態的嚴重,不免有些擔心,“很棘手?”
“這裏面牽扯太廣,要是操作不好,確實會引來很大的麻煩。”
這件事由不得封御珩不慎重,資料上面的許多公司都是皮包公司,上面的法人代表可能都不是公司真正持有人。
還有資料裏面的幾家大企業,他們的負責人封御珩也認識,據他所知,那幾個負責人因爲家裏人的職業關係,是斷斷不會參與洗黑錢的。
封御珩估計真正洗錢組織的成員,在這份資料上找不出幾個。
而且他將儲存卡里的資料交給警方,魏國源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他們夫妻兩。
單單是魏國源的魏氏企業倒還無需忌憚,怕就怕他背後的勢力。
短短几個月時間就幫境外洗黑錢幾千億,若是一年兩年或者幾年呢?金額又該有多龐大?
動了這麼多人的蛋糕,境內外的那些人又豈會輕易放過他們?
若是之前,封御珩是不怕的,但現在他有了妻子,肯定要多爲顧妘考慮。
因此這份資料肯定是要上交給相關部門的,但怎麼交?什麼時候交?封御珩覺得自己還要再想想。
陷入沉思的封御珩,忽然感覺眉心處落下一隻微涼的小手,“雖然你皺眉一樣好看,但我捨不得你皺眉。”
封御珩看到顧妘心疼的表情,忍不住心中好笑,恐怕這世上,也就顧妘會把他當成需要疼愛的小孩了。
雖然這種感覺挺不賴的!
“叔叔,你想做什麼儘管去做好了,不用擔心我!
大不了我這段時間哪都不去,就窩在家裏自學,就算那些人勢力再強大,總不敢闖到我們家來吧?”
不得不說顧妘確實很瞭解他,一下就猜到了他在顧忌什麼。
只是這可不是一段時間的事,封御珩揉了揉小姑娘的頭髮,目光柔和,“在沒有查清楚他們背後勢力的情況下,我們先不要輕舉妄動,一招斃命才能永除後患!”
但凡和封御珩有肢體接觸,顧妘總是很喜歡,她抓住封御珩放在她頭上的那隻手,用臉蛋在他掌心蹭了蹭,舒服得眯起眼睛。
“叔叔總是比我聰明,我做事情是走一步看一步,叔叔走一步看十步百步!”
看到她這幅享受的樣子,封御珩眼裏都是滿足的笑意。
他像逗貓似的,手指在顧妘下巴撓了撓,禮尚往來道:“我的囡囡也很聰明,才短短几天時間,就發現了茶具裏的祕密。”
“哈哈…”
說起這個,顧妘瞬間樂不可支,“叔叔,這可不是我聰明,我本來都忘記了那套茶具的事,是魏國源騷操作太多了,害我一下子想了起來。”
看到小姑娘得意的樣子,封御珩心裏有些癢癢的,於是直接將人抱了起來,他坐在椅子上,顧妘面對面跨坐在他大腿上。
便從善如流地問道:“他做什麼了?”
顧妘眉眼間俱是笑意,“最近我一出門,就有人在我前面打架、摔倒、車壞了,我剛開始還以爲那些人是想引我下車好綁架我,後來纔看明白,那些人都是想碰瓷的。”
她將這兩天遇到的事情都說了一下,其實這些東晨東籬都和封御珩彙報過,但他依舊聽得津津有味。
封御珩就是喜歡小姑娘將她身邊的事,事無鉅細地分享給他。
其他的封御珩都明白,無非就是顧妘或者兩名保鏢只要與那些人有了接觸,他們就有藉口說顧妘碰過他們的盒子。
到時候就說她們弄壞了裏面的珍貴茶具,讓她們賠一套,如果沒猜錯,他們準備好的那套碎瓷器應該和顧妘拍回來的那套差不多。
但全程與他們沒有接觸的老人那裏,封御珩就有些不明白了,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或許那個老人真的是不小心摔倒了?”
“纔不是,如果我們當時將車開走,他肯定會報警說我們肇事逃逸,你不知道現在有種‘無接觸交通事故’嗎?”
大概是總算髮現了一件自己一下就想明白而封御珩缺沒想明白的事了,顧妘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封御珩看到她那股得意勁兒,心尖更癢了,他也沒想忍,直接低頭含住了顧妘紅潤的脣瓣。
感覺到脣瓣上的溫度,顧妘懶洋洋地撩起眼皮看了封御珩一眼,很快又合上眼。
柔若無骨的雙臂圈在封御珩的脖子上,吻得比他還要投入。
看到這樣的顧妘,封御珩眼裏總是笑意滿滿,“囡囡,你不是說要幫我洗澡嗎?”
聞言顧妘驚喜地瞪大了雙眼,迫不及待道:“現在嗎?”
小姑娘這幅饞他身體饞得急不可耐的樣子,惹得封御珩又是一陣愉悅的低笑。
顧妘的所有第一個都是給了封御珩,封御珩的又何嘗不是。
禁慾了二十幾年的老男人,嚐到了情愛的滋味後便食髓知味了。
他喜歡帶着小姑娘一點一點探索讓彼此都歡愉的姿勢,而顧妘又無比的配合他。
不說其他,封御珩覺得兩人的身體就無比契合。
這幾天顧妘總是在視頻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撩他,封御珩早就蠢蠢欲動了。
本來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喫顧妘再喫飯,能和她聊這麼久已是極限,到了此刻,再沒忍下去的耐心,立刻將人抱回房間。
浴室裏霧氣繚繞,讓人看不清裏面的場景,只有貓叫般的低泣聲不斷傳出。
封御珩是個隨心所欲的司機,他有時候會忽然加大油門,惹得貓叫聲也變得急促,有時候又猛踩剎車,那隻小貓便會發出不滿的咕嚕聲音。
在一陣高昂的貓叫聲後,浴室忽然安靜了幾分鐘,隨後貓叫聲又從臥室的大牀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