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結結巴巴地說完,趕緊躲回了人羣中。
只是之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她可能是那種欺負孤兒寡母的人,哪裏還會願意和她站在一起。
因此不管她走到哪裏,周圍的人都自動躲開了她,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顧妘直直地看向那女人,冷聲道:“你的丈夫和公公呢?”
“這、這裏人太多了,我我一下子也找不到他們站在哪裏。”
那女人不知道是不想說還是不敢說,支支吾吾地找了個藉口。
可是她忘記了,這裏都是封家族人,很多相互都是認識的,她不說其他人也會指出來。
果然,不過片刻功夫,就聽到角落裏有人大喊道:“夫人,他們在這。”
“原來是他們,這兩人我認得,這家人原本就對他們大兒子不怎麼好,偏心這個小兒子偏心的不得了!”
有些人站在比較外圍的地方,只聽到聲音,沒看到墨墨媽媽和墨墨奶奶的樣子。
這會就近看到墨墨爺爺後,立刻就認出來了。
“可不是,他們大兒子明明成績不錯,聽說高考還考了一個本科學校,這兩人硬是說家裏窮,不讓去。”
“聽說那時候他們給小兒子找到補習班,一年就十幾萬啊?”
就在這些人的議論聲中,被族人指出來的那兩個男人磨磨蹭蹭地走了出來。
顧妘雖然對衣服的品牌和布料沒研究,但這四人身上的衣服和墨墨母子倆的衣服真的差太多了。
他們四人的衣服質感很好,而且還是全新的。
而墨墨母子的衣服,不僅是半舊的,很多地方還起球了。
這樣的發現讓顧妘眼神變得更冷,“你們自己說說,事實到底是怎樣的?”
那五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比較憨厚,他衝顧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夫人,我白天都在外面幹活,家裏的事實在不是很清楚。”
顧妘發現就在墨墨爺爺說話的時候,那個年輕男人的視線一直在墨墨媽媽身上掃來掃去。
就算他做的很隱晦,可還是被顧妘注意到了。
顧妘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一句臥槽,墨墨媽媽這是進了一個怎樣的狼窩啊?
想也知道從這樣的人嘴裏,更聽不到一句真話,顧妘乾脆問都不問他,直接叫了一句,“龍三,把那女人帶進來。”
龍三龍四隻是把墨墨奶奶帶到院子外面,之前墨墨媽媽他們說了什麼,他們都聽得很清楚。
墨墨奶奶倒是想喊冤,只是那會被龍三龍四盯着什麼都不敢說。
現在顧妘叫她進來,很明顯是有話想問她。
於是還不等顧妘開口,墨墨奶奶先嚎上了。
“我冤枉啊,我兒子爲國捐軀還不到一個月,我就親眼看到這個女人和其他男人關係密切地走在一起。
爲了我那可憐的孫子,我當然要把我兒子留下來的錢財保管好,讓她待在家裏幹活也是想她和那個男的斷了聯繫。
我這樣做哪裏錯了?”
墨墨奶奶話音才落,就有人立刻附和了起來,“要是事情真像她說的那樣,那她會這樣做,倒是可以理解。”
墨墨媽媽立刻急了,“你胡說!那天下大雨不好打車,墨墨又生病了,找你們幫忙送我們去醫院你們都說沒空。
後來我們在路邊等車的時候正好遇到我的老同學,他好心送我們一程,卻被你們說得這麼齷齪!”
墨墨奶奶眼神閃爍,卻還是強硬地反駁她,“是不是我胡說,你自己心裏清楚!”
“就是你胡說,你爲什麼要這樣污衊我?你是不是想逼死我們母子,好霸佔我們的房子?嗚嗚嗚嗚……”
墨墨媽媽無法拿出什麼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想到婆婆天天拿這件事在小區裏污衊自己。
想到小區裏的人看自己異樣的目光,忽然就忍不住崩潰地失聲痛哭。
看到媽媽哭得那麼傷心,墨墨也難過得大哭起來,“嗚哇啊……媽媽你別哭,墨墨疼你,墨墨也會保護你,哇啊啊……”
小傢伙一邊哇哇哭,一邊還不忘用袖子給媽媽擦眼淚。
在場看到這一幕的人,無不一陣心酸。
污衊的人空口白牙,被污衊的人怎麼解釋都有人懷疑。
想來這段時間墨墨媽媽沒少向人解釋,可效果應該不大好。
親眼看到這兩婆媳對質,在場的多數人還是更願意相信墨墨媽媽的。
顧妘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又是一件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的事。
只是墨墨媽媽顯然不怎麼聰明。
明明這件事有很多辦法可以解決的,但是她選擇了最笨的那一種。
就是不停地向人解釋着,希望別人相信她。
其實不管別人相不相信她,對於她的現狀並不會有多大的幫助。
只有拿起法律武器,堅決扞衛自己的各種權益,她婆婆一家人才有可能消停。
封御珩看到顧妘的動作,以爲她在爲怎麼解決這件事發愁,忍不住低頭在她耳邊低聲問了一句,“寶寶需要幫忙嗎?”
聽到男人性感的低音,顧妘立刻笑着擡起頭,“暫時還不用,我有辦法的。”
小姑娘雙眸亮晶晶的,下巴微微揚起,小模樣兒甚是得意。
封御珩見了,也忍不住心情愉悅,“好,那接下來就看夫人的了。”
“好。”顧妘聲音甜甜地應道。
等她再轉過頭看向墨墨奶奶時,已經收起了笑容,恢復成之前的嚴肅,
“先不說這件事情的真假,我先問你,你拿了墨墨父親的撫卹金,到底是擔心墨墨母親再嫁,還是擔心她花了屬於墨墨的那部分遺產?”
墨墨奶奶一愣,不解地反問道:“這有什麼不一樣嗎?”
“區別大了,墨墨媽媽要不要再嫁是她的自由,哪怕法律都無權干涉!
如果是擔心她花了屬於墨墨的那部分遺產,還能說明你是爲孫子打算。”
顧妘的話簡潔明瞭,墨墨奶奶一下就聽懂了,連忙道:“自然是爲了我那可憐的大孫子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