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心裏憋着一口氣,何母敢冤枉她家三哥嗜賭成性,她偏就當場拆穿她!
片刻前,何母雖然被東籬的怒喝聲嚇得停手了,但依舊哭哭啼啼地數落着龍三。
這會東籬話音落下,空氣忽然安靜了下來。
何母顧不上尷尬,還在絞盡腦汁地想着怎麼將這些錢推到龍三身上。
“那這錢去哪裏了,是不是,是不是你們年輕人拿去炒,炒股了?”
東籬眼神冰冷,這女人對三哥可真是絕情到底,不把責任按在他身上不死心!
“白天我去哪他就要去哪,你覺得他會有空看股票走勢圖?有空操作買賣股票?”
一句話又輕鬆打破了何母的如意算盤,東籬沒再給她第三次誣陷龍三的機會。
她衝何佳睿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我的另一個保鏢已經去請你們村村長了,如果村長也解決不了這事,那就報警解決!”
比起什麼都不懂的何母,顯然何佳睿更加惶恐。
他知道凡是經過銀行轉賬的資金,來龍去脈一下就能查得清清楚楚。
他們敢明目張膽地欺負龍三,是因爲龍三顧念親情且不是個擅於和人爭辯的人。
況且經過何家人這幾年的刻意宣揚,村裏的人幾乎都相信了他們的話,龍三總不可能一個一個解釋過去。
但面前這個女人就不一樣了,她直接叫來了村長,還說要報警。
顯然是打定主意,要在今天把借給何佳俊的錢拿走了。
何佳睿扯起一抹僵硬無比的笑,語氣裏帶着討好,
“這位小姐姐,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院子裏不方便說話,我們屋裏說吧?”
東籬故作驚訝,“這裏不方便說話嗎?我看你們一大羣人都是在這裏說的啊,我大老遠的都聽到了。”
那羣七大姑八大姨的,很是相信何佳睿母子的話,見東籬這樣咄咄逼人,頓時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有的讓何佳睿不要管這件事情,誰惹的麻煩誰負責;有的責怪龍三大過年的還把麻煩帶回家。
這話東籬就不愛聽了,她目光犀利掃了衆人一圈,冷笑道:
“何佳俊在我那,一個月工資好幾萬,喫住我們家全包,可每次一接到他弟弟的電話,他就幾十上百萬的找我借錢,到底是誰惹得麻煩?
剛纔我大老遠就聽到你們說他一事無成,不僅很少回家,還不給贍養費,那這幾年他寄回來的錢,都喂狗了嗎?”
那些人不是很喜歡冤枉她三哥嗎?那她就冤枉他們最喜歡的何佳睿。
雖然那些找三哥要錢的電話不是他打的,但每次匯錢都是匯到他的賬號上,她這樣說也沒錯!
剛纔還嘰嘰喳喳的一羣人,聽了這些話後,忽然全都沒了聲音。
大家半信半疑地來回看着東籬和何佳睿,不知道誰說的纔是真的。
龍三看着一本正經的東籬,心裏暖暖的,又覺得好笑。
這丫頭怕不是模仿夫人說的那些話吧?
一直盯着東籬沒怎麼說話的青年突然開口了,
“可是我聽說就算是院長,一個月也就萬把塊錢,二表哥不過工作幾年,哪來那麼多錢買車買房還買了店面?”
“乖仔!你亂說什麼!”龍三的姑姑假裝生氣地拍了拍青年的背,卻是在他把話說完之後。
何母天天炫耀他的兒子,被比下去的其他同輩不嫉妒他是不可能的。
可誰讓何佳睿真的有本事呢,這些人就算不服氣也得憋着,偶爾還得討好他一下。
但現在居然有人說,真正給錢的人是他大表哥,那就有意思了。
其他人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小姑娘口氣真大,一個月好幾萬的工資,你家很有錢?”
“小姑娘說的這些,我們怎麼知道真的還是假的?”
何佳睿被東籬的那話嚇得不輕,腦袋一直在飛速地轉着,想找什麼理由把自己摘出來。
可想來想去,完全沒有辦法!
那一筆筆的錢確實是匯到他賬戶上的,他之前從來沒想過會有被拆穿的一天。
甚至連做個樣子,把錢取出來給他父母過一手都沒有,買房的時候直接拿那張卡刷的錢。
而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把這羣人請走,不然不管什麼事,經過他們的嘴巴一說,肯定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姑姑,三姨,小姨,五嬸……我看我哥和這位小姐可能有什麼誤會,需要安靜地談一談,今天大家就先回去吧!”
見沒辦法把東籬請進屋,何佳睿只好將那些親戚客氣地請走。
可他沒想到請神容易送神難,那些人滑不溜手哪肯在這時候走,“沒事的睿睿,你們談,我們就安靜地聽着,絕對不打擾你們。”
何佳睿被噎了一下,還想再勸,就聽到一道大嗓門從門口傳了進來。
“佳俊,聽說你借錢不還,現在人都找到村子裏來了?”
龍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淡淡地叫了一聲,“叔。”
村子裏本來就很多外面務工回來的人,大過年的,閒在家裏沒事幹,多是三三兩兩圍在一起聊天吹牛。
見到村長往龍三家走來,都好奇的跟了過來。
要是其他人家,或許大家還不會這麼好奇,實在是這家兩兄弟,好的很好,差的很差,極端得讓人奇怪。
何佳睿本來還想把幾個親戚送走,沒想到轉眼間,連院子都站滿了人。
待看到去請村長的那保鏢,就是之前和他哥在一起的龍四時,更是瞳孔一縮。
東籬這次過來,本來是想帶張假的結婚證,讓那個大肚子的女人別打她三哥的主意。
沒想到昨天晚上摸黑進村時,聽到不少人在討論她家三哥有多壞多不孝。
東籬立刻改變了計劃,在花了些錢瞭解了這些流言後,她和龍四去了趟縣城,爲洗白龍三做了不少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