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不經意間，往後視鏡那多看了一眼，小五後面的話就那樣生生卡在了喉嚨裏。
就見他以爲正在生悶氣的小姑娘，這會正一臉崇拜地看着封御珩。
那眼睛裏的星星亮得閃得他眼睛疼。
顧妘看着男人堅毅的面容，還有對方因爲心虛而回避着不敢與她對視的眼睛。
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她家男人就該這樣回答！
如果他在那種緊要關頭不顧全大局，反而跑來救她，可能她也不會愛上他。
“我相信你，也相信我們的國家，當時上面派你來，肯定因爲你最合適。如果你沒來，肯定也會派合適的人過來救我。”
小姑娘臉上笑意盈盈，眼神清澈明亮。
封御珩低頭看了她一眼，確定她真的就是這樣想的。
當下也不管車裏還有超一個大號電燈泡在，男人擡手撫上那雙璀璨的眼睛，又忍不住低頭親了一口。
男人眼中蘊含着無限溫柔，然後看似隨意地回給她一道送命題，“所以囡囡，如果當時救你的是其他人，你也會愛上他嗎？”
封御珩話音落下，顧妘和小五齊齊一怔。
小五在心裏大喊這操作666，不管顧妘剛纔的回答，是真的那樣想，還是爲了在他這個外人面前給自己的丈夫留面子。
這問題她要是沒回答好，她就沒辦法事後和老友算賬！
顧妘卻是因爲沒想到向來理性的男人，居然問出一個醋味這麼重的問題。
不過他會喫醋，會在意以前從來不會去想的假設性問題，正是因爲他愛她。
顧妘心裏美滋滋的，“都說喜歡一個人始於顏值，陷於才華，忠於人品，癡於肉體，迷於聲音，你覺得除了你，還有誰能通過這些吸引我？”
小五聽到這些話之後，頓時被麻得手一抖，汽車前輪立刻偏移既定路線，劃了個很小的弧度後又回正。
顧妘沒察覺到這點小差距，封御珩卻是通過後視鏡嫌棄地睨了小五一眼。
小五委屈，但小五沒敢說，因爲他打不過封御珩。
封御珩以前覺得男子漢大丈夫就該心懷天下，闖出一條自己的路，爲家國做點貢獻，而不要糾結於情情愛愛這麼俗氣的東西。
但他現在承認自己是個俗人，他喜歡聽小姑娘的甜言蜜語，喜歡看小姑娘通過各種方式，表達她對自己的愛意。
那會讓他心情愉悅，比談成一筆大單子還要有成就感。
封御珩將小姑娘摟得更緊了，性感的脣貼在她額頭上。
顧妘大概玩上癮了，感受着男人濃烈地氣息，又問了一個沒啥意義的假設性問題，“如果你執行完任務回來，發現我不幸那什麼了，你會怎麼樣？”
雖然顧妘並沒有說出那什麼是什麼，但男人聽到的時候，還是手指一緊，將她肩膀捏得生疼。
這次男人沉默了很久，才啞着聲音開口，“沒想過，不敢想。”
顧妘感受到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抗拒，忽然就後悔自己腦抽問了個這麼無聊的問題。
停了一秒之後，又補了一句，“大概會瘋。”
“哈哈哈哈，我亂說的，怎麼可能會遇到那樣的事情，我們會好好的，幸福快樂一輩子。”
“咦，下山這麼快的嗎?我好像看到學校了呢。”
顧妘這話題轉的生硬無比，小五替她尷尬得想要捂眼睛。
偏偏封御珩半點不覺得，還認真地接了她的話，“嗯，我們會一直好好的。”
看了全程的小五莫名覺得牙酸，是不是再正經的男人，一旦動了感情，就會變成戀愛腦？
一排汽車很快駛入學校，醫護車直接開回了醫務室，幾輛大巴車則停在了宿舍樓下。
顧妘眼尖地看到那暈倒的學員已經醒了，這會衣服都換成了乾淨的，被同學攙扶着上了樓。
小五下車和另外幾名教官說了點什麼，很快又回到車上，載着兩人出了學校。
至於吳教官和那三名學員的賭約，封御珩沒問，反正他就是個協助教官教訓學生的工具人。
車子下了山之後，小五將人帶到一家熟悉的私房菜館。
私房菜館準備的菜品種雖沒有大酒店多，卻也不少。
倒是因爲兩個男人食量都很大，所以臨時燒了一鍋飯。
因爲已經過了飯點，老闆就給他們一桌燒菜，所以菜上得很快。
喫飯期間小五倒沒和封御珩敘舊什麼的，因爲他下午還要回去上課，這要是聊起來半個多小時肯定不夠，乾脆就都不說。
午飯後，小五將人送到一家五星級酒店辦了入住。
顧妘不明所以，卻因爲封御珩沒反對，她也就沒開口說話。
將兩人送進客房，小五在離開的時候對封御珩說道：“教官們說晚上一起喫個飯，下午就委屈你們先在這休息下，放學後我來接你們。”
封御珩沒有拒絕，離開學校將近十年，之前在部隊裏沒什麼時間出來，退役後又忙着公司的事。
從御封集團過來要開兩個多少時車，而且教官們自己也忙，所以這期間大家都沒見過面。
這次難得有了點空閒時間，又已經在這邊了，就算多留一晚也沒什麼。
“好，直接把飯店地址發給我也行，我們自己過去。”
“還沒確定去哪，到時候再看吧。”
“也行。”
“那嫂子我先走啦，你們好好休息下，上午辛苦了！”
兩個男人說話的時候，顧妘就安靜地聽着。
現在聽小五叫到她，立刻露出一個笑臉，“不辛苦，我都沒幫上什麼忙，你開車注意安全啊。”
“好，有什麼需要電話聯繫。”
等人走後，顧妘立刻叫來房間服務員，將被套枕頭浴巾等用得上的東西全換成新的。
封御珩在家雖然有鍛鍊，但運動量沒這麼大。
這次比賽完，他也覺得有些累了，“寶寶，我先睡會，一起嗎？”
顧妘暫時還不困，其實也不是不困，就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封御珩，心中激動。
但收到男人的邀請，她還是立刻答應了下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