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現聽筒裏驟然變多的‘刺啦’聲時,他就猜到這邊信號弱得可能無法再維持通話,因此纔會和顧妘說之後用短信聯繫。
這裏有些微弱的信號,儘管這點信號無法進行正常通話,但對短信的接收和發送影響會小一些。
因爲通話需要連續在網,而短信只要有一瞬間捕捉到信號就可以完成收發,因此這種時候用短信來通信,比用電話通信可靠。
封御珩快速編輯了一條短信,將之前對方可能沒聽清楚的話用文字重複了一遍。
在他的短信發出去的同時,手機也收到了小姑娘發過來的短信。
【真想把自己打包寄給你!】
【早點回來可以解鎖更多姿勢哦(????)】
【叔叔,你看到我家珩珩了嗎?拜託你和他說一聲,他媳婦想他了(*?▽?*)】
【真羨慕你的衣服褲子襪子鞋子小內內手機,能和你形影不離!】
封御珩沒想到自己編輯一條短信的功夫,小姑娘就連續發了四條過來。
看到這些短信,再想象着小姑娘說這些話時會有的表情,封御珩的嘴角不受控制地翹了起來。
小姑娘的熱情和直白,讓他無比的受用,甚至想要更多。
可惜現在還不是可以和小姑娘溫存的時候,不僅因爲他們這邊的事情還沒完全處理好,還因爲旁邊那個滿臉算計,卻以爲別人看不出來的女留學生。
“封叔叔,幾位龍叔叔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我們可以出發了。”
女留學生見封御珩沒理她,還一改面對她們時冷厲的神情,眉眼柔和看着手機信息,她忍不住又出聲提醒道。
她知道阿白是王子,但封御珩也不差,京市頂級世家家主,國內首富。
這兩個人都是她平時想都不敢想的人物,如果不是這次機緣巧合被他們救下,只怕這輩子她都沒機會和這樣的人面對面。
是以這女留學生覺得這次被綁架,對她來說不是災難而是機遇。
這兩個同樣家世顯赫樣貌出衆的男人,她哪個都不想放棄!
因爲不管攻略下哪一個,她的後半輩子一定是尊榮無限的!
聽到‘叔叔’兩個字從這女人嘴裏吐出來,封御珩只覺得嫌惡。
他冷冷地瞥了女留學生一眼,沒有接她的話,冷漠地從旁邊走了回去。
女留學生被那一眼凍得身體一僵,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在心裏打起了退堂鼓。
但是看到男人那挺拔的身姿,矜貴優雅的氣質,還有那帥到無與倫比的樣貌,以及他所代表的財富與權勢,女留學生做了個深呼吸後,又追了上去。
“封叔叔,你手還疼嗎?我看紗布上好像有血,要不我幫你重新包紮一下吧?”
如果這裏不是沙漠,封御珩肯定早就讓龍一把她有多遠丟多遠了!
“封叔叔放心,我學過包紮……”
龍四接收到封御珩的視線,立刻走過來打斷了女留學生的話,“一直忘記問了,這位同學貴庚啊?”
被帥氣的龍四注視着,女留學生心念一動,旋即害羞地低下了頭,“我今年二十四歲,碩士在讀。”
“哦。”龍四一改平時的小暴脾氣,笑眯眯地問她,“你二十四歲,我們三十歲,你叫我們叔叔,裝嫩呢?”
因此剛聽到這諷刺的話時,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只是愣愣地看着龍四。
等回過味來後,頓時臉一白,眼眶泛紅,活像被龍四欺負了似的,“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
封御珩雖是世家出身,但在軍營待得久了,衣食住行包括習性都變得有點糙,因而他不認爲自己是個紳士。
一條龍他們跟着封御珩久了,爲人處世都他很像。
他們對待那些被他們認同的人,就像是自己的親兄弟一樣隨意。
對以外的人,態度會冷淡點,尊重還是有的。
但這個女留學生,被他們救了之後的所言所行,真的在他們最厭惡的點上蹦躂。
不止龍四,就連脾氣最好的龍二龍三都好幾次忍不住想罵娘。
“不然呢?難道我們還得哄着你?”龍四越說越生氣,連假笑都維持不住了,“我們六個人幹翻了三十幾個人沒受傷,他媽的清理戰場的時候,四爺被你個傻逼玩意害得中彈!”
“還包紮包紮,你怎麼不把你那顆進水的腦袋包紮一下!”
看龍四氣得臉紅脖子粗,封御珩走過去,用沒受傷的右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當做安撫。
女留學生梨花帶雨地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發現阿白和一條龍幾人不是無視她,就是同樣憤恨地瞪着她。
就連那一百多個非洲女人,在察覺到她的視線後,也只是擡起眼皮對她翻了個白眼,又繼續無視她。
竟沒有一個人因爲她的哭泣和無助對她生出同情,更沒有人上前安慰她。
女留學生哭得更傷心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救封叔叔……”
“救個屁!”見她死不認錯,龍四氣得都想拿槍頂她腦門了,“我們面對三十幾個槍口的時候一點事都沒有,如果不是你忽然撲到四爺懷裏抱住了他的雙手,他會騰不出手來解決一個快死的人?”
“你偶像劇看傻逼了吧,以爲擋個槍你就是女主了?你擋槍好好擋也行,幹嘛賤兮兮地撲到陌生男人懷裏?”
龍四整個人煩躁得不行,看着女留學生的眼神就像看仇人似的。
顧妘有多在意封御珩,他們都知道。
封御珩這段時間耐着性子和那些追殺他們的人周旋,就是爲了掌握更多主動權,將受傷的可能降到最低。
偏偏和不管和多少人交戰都沒事,結果被這麼一個心機女給害得受傷。
只要一想起來,龍四就嘔得要死!
而且要是被顧妘發現封御珩受傷,還不知道得哭成什麼樣子。
“可你們不是陌生人,你們是同胞是救了我的人。”女留學生一臉委屈,“我當時看到一箇中彈躺在地上的人,背對封叔叔朝他舉槍,才嚇得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女留學生想找個支持自己的人,結果看了一圈,但凡與她視線接觸的人,眼裏都帶着厭惡。
她只好走到封御珩面前,用自認爲最美最柔弱的姿勢仰望着這個強大的男人,“封叔叔,我當時只是太着急了,纔會在衝出來的時候被東西絆倒,不是故意撲到你懷裏的。”
自從發現這女人眼裏那熟悉的算計和愛慕之後,封御珩就再沒和這女人說過一個字。
此時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