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辦公室裏,大到文件櫃,小到一支簽字筆,滿滿的都是封御珩的影子。

    顧妘纖細修長的手指緩緩拂過這些載着回憶的東西,只是原本甜蜜的回憶變成了利器,在她心臟處狠狠地攪着。

    可哪怕再痛,她也捨不得不去想。

    時間能讓人淡忘一切,就像魚的記憶只有七秒,人的記憶也並沒有太長久。

    每天都有新的事情發生,人的記憶也會被那些新的記憶覆蓋或者替代。

    顧妘和封御珩纔在一起一年不到,又有多少回憶可供取代?

    所以她只能在感受着心痛地同時,不斷地去回憶。

    讓那些記憶都變成新的,纔不會被其他東西覆蓋。

    顧妘走到套間門口,看着那還嶄新的指紋鎖,有點想笑。

    在他們沒結婚之前,這就是一個簡單的休息室。

    封御珩是個工作狂,平時在公司就是一心工作,一個月也未必用得上一次。

    但自從顧妘來了之後,那小房間的使用率一下子就提了上去。

    後來封御珩爲了滿足他的小癖好,還特意讓人換了指紋鎖。

    每次他將指紋鎖從外面上提反鎖之後,不管是鑰匙還是其他方式都打不開。

    只有他的指紋,才能將關在裏面的她放出來。

    顧妘並不介意被關在裏面,每次看到男人被滿足後愉悅的表情,她也會跟着開心。

    就在她撥開鎖蓋準備按指紋開門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顧妘只得回頭去開門,門外是龍三。

    “夫人,是鳴崇少爺。”

    顧妘訝異,“我二哥是來找趙卓的?”

    從封御珩離開京市到現在,四個多月了,她這還是第一次來公司。

    正常來講,雲鳴崇要是找她有事,不會找到這裏來,所以應該是來找趙卓談公事的。

    龍三點頭,“和趙特助事情的談得差不多了,知道你也在公司,一直想往辦公室門外看。”

    趙卓的辦公室與封御珩的總裁辦公室是並排的,但他的辦公室靠外。

    顧妘要是進出,肯定要經過趙卓辦公室門口。

    雲鳴崇一直往那看,想看的可不就是顧妘。

    顧妘也知道他爲什麼不直接過來找自己,無非是怕看到她不開心,他們忍不住會想安慰。

    而安慰的話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句,早在海上找人那會,他就已經說無可說了。

    這會要是再見到,肯定還是老調重彈。

    因此雲鳴崇想見她,又怕見到她不知道說什麼。

    顧妘沒他的那些顧慮,聽到他在隔壁,直接就走了過去。

    “二哥。”

    才走到趙卓的辦公室門口,顧妘就看到了那個眉宇間帶着疲憊的青年。

    雲鳴崇一看到她就蹭的一下起身朝她走了過來,語氣裏帶着幾分不贊同,“寶寶四個多月了吧,這時候就別到處亂跑了,懷孕的人身體重……”

    青年說着說着就沒了聲音,手上動作倒是沒停,牢牢地攙扶着顧妘往靠椅上帶。

    那標準的攙扶孕婦的姿勢,顯然是特意學過的。

    趙卓和雲鳴崇之前是坐在沙發上談事情的,顧妘懷孕着,肯定是不方便坐那比較矮的沙發。

    辦公桌前的那把靠背椅倒是正好,顧妘也沒客氣。

    等顧妘坐下後,趙卓和雲鳴崇才重新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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