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內娛頂流遊進了我的魚塘 >第119章 不願飛作天上仙
    夕陽的光,雖然溫潤,但盯着看久了也會刺眼。

    尤其鬱楷剛剛無心之中有感而發的話,更是撩撥了朝露的心絃,讓她雙目微微溼潤。那一瞬間,她很想點頭贊同,堂堂正正地告訴他,“我也一樣”。

    然而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她真得可以放任自己期待與他長長久久的未來嗎?

    太陽的光芒對於地面上的我們來說是恰到好處的溫暖,但如果靠得太近,就會被灼傷。華夏文明自古已有“飛蛾撲火”的成語,在西方的希臘神話故事中也有伊卡洛斯—那個用蠟做成翅膀飛向太陽的人,卻因雙翼上的蠟遭太陽融化跌落海中喪生。

    朝露閉了閉眼睛,緩和激盪的心緒。

    仗着現在鬱楷看不到她的表情,她假裝沒有被他打動,猶自說些潑冷水的話,“再美好的景色,看得久了,也會膩味的。”

    “不會啊,我很專一的,喜歡的東西會一直喜歡下去。”他稍稍換了個位置,嘴脣貼着她的耳朵,一呼一吸間的熱氣讓她顫慄,“比如說,我最愛喫的一直都是漢堡和小炒肉,怎麼着都不膩。”

    “所以之前才把自己生生喫胖30斤嗎?”既然他提起喫食,朝露正好藉機岔開話題。

    連不粉他的記者都曾經忍不住說道,整個娛樂圈都在立喫貨人設,結果真正胖了的年輕流量,只有鬱楷一個人而已。

    “你......”鬱楷本來是想挑逗她一下,卻猝不及防地被她戳到了痛處,“這不是已經瘦下來了嘛!”

    “所以啊,過猶不及,日後遇到什麼事情,還是走中庸之道更好一些吧。”說罷她轉身面對他,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輕輕摩挲,“我不求能與你共度一生,只要我們在一起的時候,能夠善待彼此,便無悔無憾了。”

    朝露這話說得十分溫柔,與平日裏那副母老虎的樣子相比簡直判若兩人,然而襯着逐漸沉落的夕陽和黯淡的天光雲影,她的退讓謙卑卻叫鬱楷生出了一股魂斷神傷之感。

    “不,”他想都沒想便將從未許諾的承諾脫口而出,“我不要和你分開,我要我們一直在一起。”

    也許這本來就是衝動之下才能做的事,真要思前想後了,那麼他們之間存在的,大概也不是令人時常做出非理智決斷的愛情了。

    “好啦,大冬天的,一直站在戶外說這些你也不怕冷。”朝露開始牽着他往山下走,“無論怎樣,現在我們在一起。”

    昏暗的路燈下,臺階與臺階之間的分界線都不是很明顯,她的步伐顯得小心翼翼,生怕踏空。

    “嗯,”鬱楷用空閒的一隻手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照亮前路,“放心吧,有我在,不會讓你摔着的。”

    十幾分鍾後,兩人順順利利的走出了景山公園,沿着故宮的護城河一路散步至北海公園和着名的後海酒吧區。

    面對一潭湖水和燈紅酒綠大大小小的招牌,鬱楷終於有點眼熟了,他以前做模特的時候跟行業裏的酒肉朋友來這裏跑過吧。那時候他還不到二十,曾在這裏喝到斷片,被人促狹地拍到各種出醜的短視頻。當然彼時他還是小透明一個,視頻即便上傳到網上,評論也寥寥無幾,只不過事後都成了讓經紀公司頭疼的黑歷史。

    往事不堪回首,鬱楷無意在此多加逗留,於是提議去看場電影。

    因爲他倆下午在天壇附近的前門吃了一堆老北京小喫,所以雖然現在是晚飯的點兒,卻也暫時不想進食。

    搜索了一番附近的影院,發現恭王府旁邊便有一家,於是便一邊討論着一會兒要看哪部電影,一邊慢悠悠地步行過去。

    春節前是人民大衆的觀影高峯期,場次排得滿滿登登,光是時間合適、評分不錯的就有三部:《新喜劇之王》、《流浪地球》和《白蛇:緣起》。

    “我蠻喜歡周星馳和王寶強的,但吳京是我小時候的夢中情人,另外我關注白蛇這部國漫很久了。我有個學弟是逐光動畫的總裁特助,從策劃剛立案起我就一直期待着了。”朝露表現得異常糾結。

    “你小時候的夢中情人不是鄭少秋和李連杰?”鬱楷疑惑,“什麼時候多出了個吳京?”

    “長相清秀的武打片男主角我都愛嘛。再說了,他跟我的年齡更接近些,當時還是未婚狀態,讓小女孩也能多點想象空間。”她先是認真解釋了一番,隨即後知後覺地揮揮手,“哎呀,差點被你帶偏了,這個不是重點啦!到底要選哪個呢?”

    “剛好我接下來要爲逐光動畫的一部作品配音,不如咱們選白蛇吧。”鬱楷善於察言觀色,早已看出來朝露其實更想看動畫片,只不過不好意思說,可能是怕他覺得她幼稚?或者是爲了照顧他的興趣取向,以爲他喜歡看搞笑片或動作片?

    他卻比她更加善解人意,不動聲色之間,順水推舟達成她的願望。

    “咦,”她有點訝異,“你還會做配音啊。”

    “對啊,爲了推廣國漫嘛!”因此還特地沒收高價呢,鬱楷聊起來老自豪了。

    誰知朝露下一句話就把他剛剛翹起來的尾巴打了一個殘血,“不是,我是說,你的普通話夠標準嗎?”

    “喂,還能不能好好說話啦!”鬱楷憤憤地,“你今天怎麼這麼損?”

    “你讓我欺負欺負不行麼?”她嘟嘟嘴,眼睛化成可愛的貓兒狀,一眨不眨地衝他撒嬌。

    自從被迫戴着兔耳帽對他營業過《可愛頌》之後,朝露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在賣萌這方面越走越遠,實力不容小覷。

    他有點融化,但仍然不忘談條件,“可以是可以,不過我也得欺負回去。”

    “哦,你待如何?”

    “嗯嗯,讓我想想......”鬱楷沉吟片刻後大膽提議道,“比如說,開發一片新的地圖,解鎖一樣新的姿勢,或是上架一個新的角色和其相對應的制服?”

    “放我下車,謝謝!”她翻個小小的白眼,不再理他,而是低頭操作訂票小程序。

    論男人的腦回路,嘖嘖,真是所有的神經細胞都圍繞着那件事而發展的。

    曾經有一任男朋友送給她一本書,題目十分深奧,叫做《男人在X之外想什麼》,封皮上還註明作者是哈佛大學某權威心理學專家,之前寫過若干其他有關兩性關係方面的暢銷書。

    朝露不明覺厲,肅然起敬,結果翻開來一看,一片空白。

    她那時候還沒反應過來,傻傻地問對方,“是不是亞馬遜發了瑕疵品,咱們要退回去的吧?”

    人家笑得前仰後合,“這本來就是空的,親愛的!”

    都說醫生和律師兩個行業是越老越值錢,因爲見多識廣,疑難雜症都不在話下。女人也是一樣,隨着閱歷的增長,越發成了寶藏。

    當時的她在面對老司機時的確會不知所措。現在嘛,朝露嘴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誰是獵人、誰是獵物尚未可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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