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內娛頂流遊進了我的魚塘 >第121章 百年修得同船渡
    兩人走出影院的時候,故意落在衆人後面。由於片尾勾起了許多人年少時期的回憶,大家尚且沉浸在電影營造的氛圍裏,不曾注意到他們。

    鬱楷見朝露情緒還有些低落,便開口調戲道,“其實我見你第一眼,也有種似曾相識之感,你說咱們是不是上輩子也有一段情緣?”

    朝露丟給他一記衛生眼,“這位先生,請別不分時間場合硬撩好嗎?你現在又沒有撐着油紙傘站在煙雨綿綿的西湖斷橋上。”

    “我就是好奇一下嘛!常聽人們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鬱楷掰掰手指頭算道,“咱倆少說也修了千年,不比許仙和白娘子差了。”

    果然是天馬行空、想象力豐富的雙魚座,倘若給他提供點素材,鬱楷估計也能編出個三生三世的故事來。

    “把這輩子過好就不錯了。”務實的處女座永遠是假設性話題的終結者,強迫症重症患者謝朝露不忘伸手指點他垃圾分類事宜,“可樂杯子要扔到環保回收那一欄裏面。”

    “嗯?我知道啊,”鬱楷假裝自己剛纔在研究垃圾桶上的圖標,“我也是縮減碳排放綠色公益推廣大使來着。”

    好傢伙,真嚴格!許是在資源緊缺的日韓兩國居住過的緣故,朝露的環保意識極強,平時在家她的牛奶盒子和食物包裝塑料都是洗淨後晾乾再放到回收站去。

    鬱楷吐吐舌頭,國內至今尚未正式要求垃圾分類,他的意識相對薄弱一些,有些比較模棱兩可的東西,比如喝過的飲料杯,還是習慣性地丟入一般垃圾裏頭。

    “話說你小時候怎麼捯飭的?人家白娘子的髮型兩邊各鼓起一個包,像兩隻雞腿一樣,還有根棍子貫穿其中。你哪來那麼多頭髮和道具?”

    “那時外面買不到什麼好看又實惠的毛衣,班上同學大多穿的都是媽媽自制的溫暖牌。”身爲物質匱乏的85後,朝露的成長經歷與蜜罐里長大的95後鬱楷截然不同,“所以人人家裏都囤了好些毛線和打毛衣的針。我把毛線塞在自己的頭髮裏充當髮量,再用毛衣針固定起來,就像髮髻和簪子啦!”

    鬱楷想象着那畫面,歎爲觀止,人類幼崽的創造力當真不受客觀環境限制,而一直假裝自己對cosplay不感興趣的朝露其實老早就迷上了角色扮演。

    他小時候迷戀的是奧特曼,經常使用奧特曼標誌性的“反彈”手勢與朋友們互動,到現在還時不時皮一下,卻被無情的粉絲們吐槽,謂之沙雕。再後來便是櫻木花道,曾在初中時把自己的頭髮染成酒紅色,不知道被古板嚴厲的教導主任在路上叫住訓了多少次。

    作爲一個小學時代就敢要求託尼老師剪非主流斜劉海的弄潮兒,鬱楷對於自己的造型很有追求,硬是頂着教導主任的死亡凝視保留了染髮沒有改回去。開玩笑,這是他獨一份的叛逆,怎能隨意放棄?

    即使初中時的校花女朋友威脅要跟他這樣的“不良學生”分手,都不能讓他回心轉意。

    她當時拒絕他的理由,與電影裏的小白差不多,大概也是“三好學生”和“古惑仔少年”道不同不相爲謀這一套。嘿嘿,想必她早早已經哭暈在廁所了,倘若還有餘力的話,應該也是在豆瓣還是知乎哪裏寫着充滿懊悔的小作文呢吧。

    咦,等一下,這臺詞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朝露之前把他拉黑,用的似乎是大同小異的藉口?

    想到這裏,他憤憤地瞪了她一眼,果然天下渣女一般黑,拿來套路別人分手的理由一模一樣。

    朝露被他瞪得莫名其妙—鬱楷臉肉嘟嘟的、眼睛圓溜溜的,雙眼之間的距離比一般人寬,看上去特別幼態,即使眉頭緊皺眼睛瞪大也沒啥威懾力—她只當他不定時抽風了。男人的大姨夫嘛,一個月來一次的,只不過不見紅而已。

    “一會兒回去你先洗澡吧,”她想着待會兒到家後的安排,自動做主發號施令,“我出來玩耍了一天,可能得先回些郵件。”

    畢竟是喫律師這碗飯的,不能一時嗨一時爽就玩脫了。在她們這樣的跨國律所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即便是在休假,也得早一次晚一次每天查兩趟郵件,不然老闆手下客戶可能會以爲你發生了什麼不測。

    “OK,我這邊剛好也有工作要做。”鬱楷並非一味膩膩歪歪之人,他也是很有事業心的好不好?不然誰年紀輕輕的願意遠離都市,在橫店這樣偏僻的地方連續住上四年呀。

    甚至有奪筍的粉絲拉郎配了他和“橫總”—橫店影視城擬人化之後的暱稱—組成CP,還磕的很歡樂,他也是醉了。橫總甚至不是一個人,這已經不是跨物種了,而是跨出生物界了好嗎?怎麼會有人想象他跟城牆、宮殿和假山XXOO!

    當然,這四年來,他每年的新年願望都是逃離橫店,就像每年都會買個六合彩看看自己能不能不勞而獲、一夜暴富一樣。人總不能沒有個盼頭是不是?但是沒實現的話,他也不會鬧死鬧活,到了現在進入逃離橫店失敗的第四個年頭,更是已經佛了。

    有些東西就是命中註定,逃不開那一劫。既然不能躲避,那就只能盡情去享受它。

    這是鬱楷的人生哲學。

    回到朝露家,把自己清洗得一乾二淨之後,他穿着棉質T恤和運動短褲的睡衣懶散地躺在牀上,一手撐着腮幫子,一手翻弄着劇本,姿勢相當偶像劇。

    另一邊,經過一番鍵盤上的奮筆疾書之後,朝露終於回完了緊急的郵件。她伸了一個懶腰,不經意間餘光瞥到如此銷魂的一幕,不由得瞬間想入非非。

    然而口頭上她卻還在張牙舞抓、虛張聲勢,“你這樣子好像苦等爸爸媽媽回家的留守兒童。”

    “哦,是嗎?”鬱楷不緊不慢地翻了一頁劇本,淡淡地擡眼,不帶一絲煙火氣地回道,“你現在百無聊賴的樣子也很像空巢老人。”

    懟到她啞口無言,乖乖認輸,自覺改成伏低做小的口氣,“官人今天這是吃了火藥了,說話怎地好衝?”

    難得她主動發起角色扮演啊,說到這,他可就不困了哈!鬱楷心中高呼yes,幸好他深信功夫不負有心人,強撐着昏昏欲睡的大腦和即將罷工的腹肌一直堅持擺出誘人的pose。

    “小娘子平日裏作威作福,對我惡聲惡氣慣了,還不興我偶爾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俗話說得好,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鬱楷古裝劇演得多了,自帶對白切換功能,調整到古代的遣詞造句毫無壓力。

    “妾身在這裏給您賠不是了,”她微微屈膝、雙手交叉在一起施了個宅鬥劇中學來的萬福禮,“官人您大人有大量,還請不要同我一名小女子計較。”

    你渾身上下有哪個地方屬於小女子?鬱楷暗暗在心裏翻了無數個白眼,表面上卻展顏一笑,頓時如春暖花開一般,照亮了整個房間。

    “罷了,誰讓我同娘子有緣,這件事情日後便不再提了。”他坐直身體,拍拍身邊的位置,“船快開了,娘子還不上船,是打算一路溼身游到彼岸去嗎?”

    在大姨夫的日子裏也不忘開船,嘖嘖,她……說實話,她挺喜歡他這樣全年無休的營業精神的。

    鬱楷真乃服務界YY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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