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內娛頂流遊進了我的魚塘 >第149章 夜色下篝火晚會
    距離梵淨山景區大門僅3公里處便有一座侗寨可以提供住宿,沈家明和李子琪按照工作人員的指引找到此處。據說,寨子前方是蜿蜒曲折的太平河,不過此時已然是夜幕降臨的時分,他們只能聽到山麓間流水潺潺,卻看不到想象中清澈見底的河水。

    住在這裏的侗族人跟苗族人一樣熱情好客、能歌善舞。他們坐下來喫飯的時候,餐廳老闆先是直接上了一瓶米酒,送了他們一盤當日新鮮打出來的餈粑,又介紹說再晚一些還有篝火晚會,讓兩人一定預留好時間去見識一番。

    篝火晚會由一段民族歌舞作爲開場,表達的是一段侗族男女之間的愛情故事。因爲是露天的舞臺,山裏氣溫較低,沈家明和李子琪還準備了兩條民宿裏拿來的毛毯圍在身上。

    說起來,在尋找投宿客棧的時候,竟然在旅行app上搜不到什麼,選擇寥寥無幾。

    大概是春節遊客爆滿的緣故,他們只找到一間臨近侗寨中央鼓樓的房間,推開窗即可見到這座木質結構的重檐建築。而沿着門口的石板路,兩旁錯落有致地分佈着典型的侗族吊腳樓,每一戶都幾乎有自己的庭院,與周邊的青山綠水渾然天成。如果以北京城做比喻來說,這裏相當於二環的中心地段。所以估計是位置太好,標價遠超於其他更加實惠的選擇,纔在挑挑揀揀中被剩了下來。

    沈家明在買單之前,曾跟李子琪一起上樓去看房間,然後兩人均被偌大的一張牀上面鋪滿的玫瑰花瓣和毛巾疊出的親吻天鵝造型雷得不輕。

    客棧老闆卻笑咪咪地很驕傲,“這是我們專門爲新婚的小兩口準備的蜜月房。牀是百年松木做的,象徵着百年好合,來過的都說好,你懂的。”

    我不懂,人家還是個寶寶呢。李子琪很想搖頭,老闆你怎麼可以這樣隨時隨地開車嘛!

    幸好篝火晚會即將開始,兩人沒時間杵在房間裏當柱子,簡短的休整一番,放下揹包、拎了毯子就走人了。

    侗族是個非常愛美的少數民族,按現在的話來說,就是穿着比較時尚考究的那一類潮流新鮮人。他們的服飾文化早在古時就有記載,唐朝李延壽編撰的《北史·僚傳》上有“僚人能爲細布,色致鮮淨”的記載,反映了當時侗族人在日常生活中已經具有先進紡織技術和染色技藝。

    清朝文獻也有類似記載:“侗人、椎髻,首插雉尾,卉衣”,意思是說侗族人會在頭上插上彩色的鳥類羽毛,用織滿花卉的衣服裝飾自己。

    流傳到現代,侗族人只有在特殊場合纔會做傳統打扮。譬如此時,纏着頭巾的男子吹着蘆笙,穿着百褶裙的女子唱着山歌,圍着篝火載歌載舞。

    短暫地熱過場後,表演的侗族男女邀請周邊的遊客羣衆紛紛走近火堆,教他們手牽手跳集體舞,氣氛其樂融融。

    夜幕之下,星火閃耀,不知來自何處的遊客們拋開了平日的枷鎖,在陌生人面前展現出了與往日不同的面貌。山間的寒意與寧靜消失不見,人們的歡呼聲此起彼伏。

    李子琪一手牽着沈家明,一手牽着站在她身旁的路人甲,明明是第一次見到後者,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大概便是旅行的魅力吧,可以徹底放鬆,做回最原始的自我,只因身在同一個地方,便自動拉進了彼此之間的社交距離。

    衆位看官也許記得,對於火,沈家明有份特殊的癡迷。在今夜這般特殊的氛圍下,他也被蠱惑了。

    卸掉了白日裏的防衛心,沈家明不過是個普通的男人,偶爾他也渴望與人接近。經過這幾日的朝夕相處,尤其是生病那一晚李子琪對他的悉心照料,沈家明對她產生了一些微妙的感情。

    並非如膠似漆、熾熱焚身的愛情,而是那種細水長流的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親近之心。

    他覺得,他好像可以在她面前放下厚厚的盔甲,做一個脆弱的小孩子。

    這是一種可意會而不可言傳的直覺—她對他沒有完美的期望,她可以接納他的笨拙。這一點不似他虔誠度日的母親、也不似希望事事盡善盡美的謝朝露。

    沈家明說不清楚弗洛伊德的心理學有沒有道理,畢竟他只讀過隻字片語,但他確實本能上更受到母親那類嚴苛女人的吸引。明明下定決心終結這樣的循環,卻還是忍不住對人羣中走得挺直、說話時自帶威信的女性側目。每每直到實際接觸了,他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又走入了原先的怪圈。

    迄今爲止,他一直在試圖獲取她們的讚許,併爲此不斷鞭策着自己。

    對於深藏在內心裏的野獸,他時常感到自慚形穢、醜陋不堪。

    其實,他需要的,只是一份包容的胸懷,以及一道溫柔的聲音,告訴他—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他的初戀女友麗姿便是如此,她陪他玩、陪他瘋,從不拿個框框將他圈住。

    也許麗姿在所有人看來都非常普通,甚至在當時會有些人直言說她根本配不上他,但是沈家明知道,她同樣非常溫暖。

    李子琪的身上,有與麗姿相近的味道。

    她個子小小,孩童般的身材跟前凸後翹的朝露比起來壓根兒不夠看。

    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像彎彎的月牙一般,燦爛又可愛。不過她的笑點很奇怪,有的時候甚至會笑出鵝叫、笑到打嗝或是喘不上氣來。

    她喫東西的時候會不自覺地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響,一點都不斯文,可是讓一起用餐的人看了也很有食慾。

    她的頭髮帶點自來卷,在家做宅女的時候經常不洗頭,害得助理飯飯飽受其苦,對她的朋友吐槽不已。

    這些算是缺點嗎?應該是吧。但是同樣也讓她更像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其實李子琪最初在跟他約會的時候,還撐着淑女的皮裝模作樣,莫名其妙變成三人行之後,她反而活得更真實了。對於前者,他印象不深,只覺得她在編劇專業領域貌似很厲害的樣子,年紀輕輕就置辦了拉風的跑車。對於拉垮的後者,他反而更有好感。

    所以當李子琪試探性靠近的時候,他沒有拒絕。

    “家明,可以問你個唐突一點的問題嗎?”她在集體舞告終後碰碰他的手臂,臉上紅彤彤的,不知道是血液循環太好、還是皮膚太白以至於反射了廣場上的火光。

    “嗯?”他的眼睛亮晶晶,其中也有小火焰在跳躍,“你說吧。”

    “家明,你教我接吻好不好?”她在夜空下如是問。

    “只是接吻嗎?”這是他的回答,語氣說不清是如釋重負還是若有所失。

    “嗯,”她重重點點頭,隨機又不太確定地想了想,方纔加上一句,“如果不太爲難你的話,再捎帶些點到即止的愛撫?”

    沈家明被她滑稽的協商方式逗笑了,他又不是超市貨架裏的酸奶,買一大瓶原味的還能附贈一小瓶商家新推出的黃桃口味?

    “你呀你,”他伸手揉揉她像泡麪一樣的自來卷,“小腦瓜兒裏都在想些什麼。”

    所以這是同意了嗎?李子琪不確定地從他的胳膊肘下擡眼看他,果然是委婉含蓄的英國人啊,真不痛快,說個明確的yes或no那麼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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