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馭命圖 >第七百九十六章 兩個守魂奴
    此時的時宇,早就沒興趣再起爭端,守魂奴雄渾的上界之力全然進了他的身體。

    他覺得自己正暢遊在無限愉悅的雲端,享受着無拘無束的自由。

    立在玄盤和虞麓堯正中的他,只要不動無人可以察覺。

    “嚓!”

    虞麓堯緩緩後退了一步,衣衫擦動的聲響驚擾了凝固的沉寂。

    玄盤眯眼望去,沉聲道:“你要去哪?”

    “守魂奴不止一個,我要去找其他,去的話就跟我走。”虞麓堯回答得很乾脆。

    玄盤垂下目光,一瞬後扭頭看了看凌霄木,“他們肯定知道守魂奴在哪裏,跟着他們最簡單。”

    “你不怕時宇殺了你?別看從頭至尾時宇都沒現身,但這一戰收益最大的肯定是他,我們都被他當傻子利用了!”虞麓堯說話毫不客氣,也根本不怕隱匿無蹤的時宇聽到。

    萬方輕哼,“他想殺我們哪兒有那麼容易?我們三人一體,這世上還有誰能殺,誰敢殺?”

    “當然是我啊!”

    一聲輕嘆在萬方耳邊響起,一隻如鋼刀般的利爪,驟然從他胸膛穿出,爪心還緊握着剛剛扯下的心臟。

    “轟!”

    暴烈的勁力波動立刻涌起,玄盤和虞麓堯想也不想就向萬方發出了致命攻襲。

    萬方更是驚怒大吼,雙手前伸抓住探出胸膛的利爪,猛一轉身將後背對準了洶涌而來的攻襲。

    這已是萬方能想到的最好辦法,憑他一個人的力量,絕沒有可能迫退突然出現在他背後的守魂奴。

    玄盤和虞麓堯直接向他出手的目的,也是要萬方拼着重傷,把守魂奴牢牢鎖在原地。

    “沒用的!你們根本不知道我真正的本事是什麼!

    難道你們沒有發現,我也是越打越強麼?我傷得越重,煥發出來的力量就越強,當我死亡的時候,就是脫胎換骨之時!”

    像是魔鬼貼在萬方耳邊低語,守魂奴對萬方犧牲自己,硬承虞麓堯和玄盤強攻毫不在意,反而暢快的厲笑起來。

    “來啊!再加把勁兒!雖然很疼,但只要痛苦能換來力量,我願全天下的痛苦都落在我身上!嘎嘎,嘎嘎嘎嘎......”

    狂暴的力量瞬間淹沒了刺耳笑聲,但所有人都駭然發現,萬方的背後根本就沒有人,連傷口都沒有!

    那一支鋼爪,就是從他體內直接破出!

    萬方感覺不到這一切,他依然用挺直的後背迎向了已然臨體的力量。

    甚至爲了讓力量更猛烈些,他還運起全身勁力倒退着狠狠撞了上去。

    “停下!逃!”玄盤怒目瞠裂,急聲大喝想要阻止萬方自尋死路的舉動。

    可哪裏還來得及,只聽萬方慘叫一聲,被三股巨力打得四分五裂。

    一條黑影怪笑着從他體內跳出,飛矢一般直衝天穹。

    玄盤急忙撲出,撈住萬方碎裂的軀體便往遠處遁去。這一重創雖不至於要了萬方的命,但他肯定無法再介入劇戰。

    “往哪裏逃?”天穹之上傳來守魂奴陰冷的笑聲。

    只覺眼前一花,玄盤就看到守魂奴猙獰厲笑堵在了他面前。

    而另一邊的虞麓堯,棄戰比玄盤還快。

    沒有萬方,根本擋不住守魂奴,暗處還藏着一個得了大便宜的時宇,他怎敢繼續留下?

    不過很詭異的是,虞麓堯才遁出沒多遠,就看到守魂奴齜牙站在前方不遠,兩爪低垂落下滴滴鮮血。

    虞麓堯大驚,怎麼也想不明白玄盤爲何會敗得如此快,連爭鬥聲都還未聽見,戰事便告結束。

    畢竟是頂尖絕主,虞麓堯瞬間將驚駭丟到腦後,兩臂伸前相錯一劃,交叉成“十”字的兩道劍芒激射而出,竟如我父狂跳斬一般直接劈在了守魂奴身上。

    “噗!”

    沉悶的撞擊聲幾不可聞,守魂奴不屑地低頭看看自己碎裂的鱗甲,伸爪在上面輕輕勾了幾下。

    碎裂鱗甲立即剝離墜落,不等它們落到地面,一層新的鱗甲已然長全。

    此時,虞麓堯才聽到身後傳來玄盤與人爭鬥的怒喝,其間還夾雜着對虞麓堯的怒罵。

    無暇回頭去看,虞麓堯已然衝到了守魂奴面前不足十里處,滾滾劍流從虞麓堯急速拍出的雙掌中洶涌衝出,像兩條繞空銀蟒般卷向了守魂奴。

    “蠢貨!那是個假的!”玄盤驚天動地的怒吼傳來,震得虞麓堯身周空間都簌簌顫抖。

    “假的?”虞麓堯心中一驚,但劍流未停,哪怕就是假的,虞麓堯也要把一切虛妄切成粉碎。

    “嘎嘎嘎!你纔是個蠢貨,連真假都辨不出!”兩個守魂奴同時怪笑,都把眼前的對手逼到了絕路。

    虞麓堯面前的守魂奴伸爪便抓住了所有劍流,用力一擰全部擰成碎光。

    接着,他劈面十指對空切劃,同樣有無數短小流光集結成河衝向虞麓堯。

    虞麓堯生性謹慎,未敢用肉身硬接守魂奴攻伐,悶哼一聲折向避退,擦着激戰的玄盤避向了另一個方向。

    回過頭虞麓堯才發現,玄盤已經被守魂奴傷得遍體鮮血。

    玄盤一臂應戰,一臂夾着垂死的萬方,不能全力迎戰,怎可能是守魂奴的對手!

    我父和劍開天倚在凌霄木粗幹上看得心驚肉跳,凌霄早已將枝葉轉爲金鐵,防着隨時可能出現的守魂奴。

    而襲凌飄到凌霄木頂素手輕揮,灑出漫天飛雪,但凡有隱匿在虛空中的對手,都會在紛飛飄雪中無所遁形。

    既然能莫名其妙多出來一個守魂奴,就能再多出來第二個,時宇到現在都默不作聲,他們幾個也不敢擅作主張先行撤離。

    時宇隱在虛空中倍感詫異,他明明已經奪盡守魂奴的力量,怎麼守魂奴還能極盛重生?

    而且還冒出來兩個守魂奴?

    收起小瞧的心思,時宇再不敢認爲眼前守魂奴,是他碰到的最弱的守魂奴。

    但凡能被執令衛挑中,必然有超卓之處。

    玄盤和虞麓堯頃刻陷入了苦戰,數次爆發強攻,都只能稍稍迫退守魂奴,連傷到他都做不到。

    虞麓堯速度再快,都不能從守魂奴的堵截中逃脫,每次他放出絢爛攻襲纏死守魂奴,都會在逃跑的前路上看到守魂奴厲笑阻攔。

    我父幾人看得清楚,守魂奴用的還是那一手混沌穿行,就像是開了個距離極近的界門,隨意穿梭便走在了虞麓堯前面。

    而玄盤,已經用出了當年和萬方爭鬥時展露的絕技,一枚枚耀世驕陽躍現在空,末世崩滅般砸向大地。

    即便是這樣無可匹敵的力量,在守魂奴尖銳十指的割劃下都被輕易破碎。

    玄盤也在發力頓止的霎那,被守魂奴連續重創。

    早就重傷的萬方,只得被丟在玄盤身側絕望地看着這一切。

    守魂奴好似有意向時宇一行炫耀他的實力,並沒有急於將我父拖入戰局,也沒有費心去找不見蹤影的時宇,盡情凌虐着玄盤和虞麓堯。

    而蜷縮躺在虛空的萬方,他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玄盤和虞麓堯心中叫苦不迭,原本的守魂奴根本沒有這麼厲害,他倆單獨應對都只是稍落下風。

    自從有一日守魂奴突然實力暴漲,就必須是一羣人緊緊盯着戰勢,隨時將落入下風的絕主救出戰場。

    現如今所有絕主都已遠逃不見,只有他倆面對守魂奴,還是兩個一模一樣強大無比的守魂奴,能撐過數個時辰已足見強悍。

    “我父!你真要見死不救?我們死了,你們也跑不掉!”玄盤滿身鮮血左支右絀,又把威脅其他絕主那一套拿出來威脅我父。

    我父呵呵怪笑,一個勁兒對玄盤搖頭,“沒你們我也一樣能殺了他,又何必留着你們兩個大敵?”

    “你連我倆都打不過!怎麼可能打得過守魂奴?”

    玄盤怒吼,他又被守魂奴一爪拍在臉上,五道深深的血痕完全破了他威嚴莊正的面相。

    我父繼續怪笑,兩柄大斧來回摩擦,“我們有時宇啊!我們有可以硬拼上神的奇人!

    守魂奴再厲害,也不過是給上神當走狗,時宇可是直接斬殺上神的神上神!”

    劍開天也在一邊拱火,啪啪拍出時宇在九峯大戰上神的那一幕浮影,對着玄盤不屑道:

    “好好看看,守魂奴聰明點就不會和我們作對,而你倆註定是我們的敵人,早點死豈不是更好?嘿嘿嘿!”

    守魂奴對付玄盤和虞麓堯遊刃有餘,聞言也分心去看劍開天拍出的浮影。

    他看到時宇一拳又一拳打碎上神的巨掌,還有時宇衝進天頂攪起無邊風暴的姿態,心中不禁砰砰亂跳。

    他不認爲劍開天是在編造謊言,虞麓堯和玄盤更不會替他去圓這個謊。

    從這二人又氣又怒的表情看,劍開天勾勒出的畫面似乎還不夠傳神,時宇應該更厲害些纔對。

    像是猜到了守魂奴的心思,劍開天將巨劍指天,更加得意地說道:

    “你們也知道凝出破界意志可以去上界,但你們這些怕死鬼哪裏敢凝出破界意志呢?

    不妨告訴你們,你們以爲的上神其實就是上一任守魂奴,時宇已經殺了他,你們現在就算凝出破界意志也去不了上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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