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我的九零年代 >第72章 白家家宴
    董麒離開隆安前,給白令儀寫了封信。

    他原本想偷偷塞到白令儀家門縫裏,又擔心被白啓中發現,直接毀屍滅跡。

    最後,他把信投到了火車站門口的郵筒裏。

    投完信的一瞬間,董麒覺得自己的心變得空落落的,似乎自己青澀的愛情也隨之畫上了一個句號。

    最後看了一眼家的方向,董麒頭也不回地走進了火車站。

    白令儀在三天後收到了董麒的信,當時家裏只有她自己。

    關上門時,她聽到郵遞員小聲嘟囔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搞不懂,一個縣裏的也要寫信,玩什麼浪漫!”

    見到信封上的落款,白令儀嘴角一翹,不知道董麒又在玩什麼把戲。

    小女孩子和董麒從小一起長大,可以說是青梅竹馬,董麒鼻子下還掛着兩行鼻涕泡的時候就傻笑着說長大了要娶自己。

    自己和她是愛情嗎?白令儀也說不清楚。

    就是覺得從小到大董麒一直傻乎乎的什麼都聽自己的,自己也習慣了有這麼個跟屁蟲在自己身邊,幫自己把那些討厭的男生擋在外面。

    雖然長大後這傢伙越來越討厭,甚至在學校裏公開宣揚自己是他老婆,被自己狠狠地修理了一頓。

    但畢竟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了,他縱有千般不好,至少有一點好就是聽自己的話。

    憧憬愛情嚮往愛情的小女孩子有時候也會傻傻地想,也許自己真的會嫁給他吧。

    白令儀不知道的是,在曾經那個時空,她確實差一點就和董麒結婚了。

    雙方都已經會了親家,舉行了訂婚酒宴,但白啓中卻在正式的婚禮前不幸落馬。

    慣於看風色的董兆海權衡利弊之後果斷退掉了這門婚事,拉着憤怒的兒子關起門來談了一宿,不知道爺倆聊了什麼,第二天董麒頂着一對黑眼圈親自找到白令儀,決然地說了分手。

    許文東家裏有個姓董的親戚,是個出租車司機,整日不務正業,一年到頭拿不回家錢。

    一到出租車要交運管費和養路費的時候就回家找老婆要,老婆不給就讓她去找老丈人要。

    白令儀知道後經常和許文東叨咕,說姓董的沒一個好東西!

    許文東當時還很不解他怎麼一杆子打倒了所有姓董的。

    一封信看完,白令儀的眉頭深深皺起,眼中有一抹深深的擔憂。

    董麒通篇沒提許文東哥倆的事,只說自己不能再在隆安渾噩度日,要去省城闖蕩一番,等他闖出一片天地後就回來找白令儀。

    去技校的事,董麒還是沒好意思寫出來,他想在心上人面前維持最後一絲尊嚴。

    關於董兆海的事,白令儀聽父親提起過,她甚至知道許文東在這裏面扮演了並不光彩的角色。

    董麒今天出走,也可以說全是拜許文東所賜。

    但是許文東錯了嗎?

    似乎也沒有。

    是董麒因爲自己先打了他弟弟,他也是爲自己弟弟找回場子。只是手段太過劇烈,報復的太過了而已。

    要真刨根問底,根源似乎在自己身上?

    這就是書裏說的紅顏禍水嗎?

    頭疼!

    小女孩子再牀上翻了個身,把頭埋在枕頭下面,就像遇到危險把屁股露在外面的鴕鳥。

    真是一個傻白甜。

    ...

    “請他來家裏喫飯?爲什麼?”白令儀不解地問。

    白啓中正在和妻子宋婉清商量邀請許文東來家裏喫一頓家宴,恰好被白令儀聽見,頓時站在原地質問。

    白啓中板起了臉,不悅地說道:“這是跟爸媽說話的語氣嗎?不像話!小許是個很好的年輕人,幫縣裏做了不少事情,請他來家裏喫個飯怎麼了?”

    宋婉清輕輕拍了拍白啓中的手,示意他不要動怒,然後拉着女兒的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來。

    她出自書香門第,氣質談不上雍容華貴,但卻溫婉含蓄,很有民國遺風。

    她身體不好,是年輕時落下的毛病,在白令儀和許文東結婚三年後,便撒手人寰,白令儀爲此鬱郁許久。

    “令儀,是媽媽想見見這個年輕人,聽你爸爸說他對我們令儀也有意思呢?媽媽不把把關怎麼行。”

    白令儀跟母親生不起氣,只好冷着臉說:“我不喜歡他,如果非要在他們兩個人裏面選,我寧願選董麒那個憨憨。”

    白啓中一拍茶几,訓道:“爸媽還能害你不成,董麒一個二世祖,自己都沒定性呢,你跟他湊到一起能有什麼好!”

    宋婉清皺着眉推了白啓中一下,白令儀卻直接站了起來喊道:“要請你們就請吧,我明天就搬去爺爺家住。”

    見白令儀摔門回到房間,白啓中指着她房門的方向對妻子說道:“你你你,你看看這還像話麼,還有個姑娘的樣子麼!”

    “好了,在單位那麼深沉的一個人,怎麼和自己女兒就跟個炮仗一樣,一點就着。”

    “董麒那孩子是不穩當,但對令儀是很好的,令儀記着她也是難免。行了,你還是把小許叫過來我看看,令儀那邊我去說。”

    白啓中苦笑着搖搖頭,拍拍妻子的手說:“女兒要是和你一樣該多好。”

    宋婉清看着丈夫的眼睛,笑道:“曾經,我也和她一樣啊。”

    白啓中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那個特殊的年月,書香門第就意味着出身不好,喫多了苦遭足了罪後,宋婉清才變成了現在的宋婉清。

    如此來看,白令儀未來的經歷到和其母有七分相似呢。

    ...

    許文東接到白啓中家宴邀請的電話後,登時興奮的跟個跳馬猴子一樣,在一旁的許老二肩膀上用力拍了幾下。

    許老二幽怨地看了自己大哥一眼,沒吭聲。

    初次登門,自己買點什麼好呢?

    許文東摸着下巴開始琢磨。

    想想未來岳母溫婉的樣子,她似乎信佛,送一個白玉觀音吊墜應該對心思。

    白啓中的話,去小李子那裏敲他兩瓶軍工茅臺就行。

    白令儀呢?

    這真是個難題。

    九月十六日的傍晚,天邊一片晚霞。

    許文東的虎頭奔緩緩停在白令儀家樓下,白啓中親自在樓下等候。

    “這...您怎麼親自在這裏等呢,折煞我了。”許文東此時已經把自己代入了女婿的身份,想叫聲白叔叔覺得不合適,叫白副縣長又顯得太生硬。

    白啓中看了一眼許文東手裏的禮物,笑道:“今天是家宴,隨意一些。我和你父親年齡彷彿,你就叫我一聲白叔叔吧。”

    “哎,白叔好。”許文東順杆爬道。

    “你們兩位也一起上樓吧,別在樓下等着了。”白啓中對亢飛和鄧志超說。

    亢鄧二人雖然在許文東面前一直沉默寡言,但心裏清楚着呢,要擱平時也就算了,今天是老闆見丈母孃的日子,自己倆人跟上去,也太不知趣了。

    亢飛笑道:“我和超子喫完來的,就不上去了。”

    鄧志超也點點頭。

    白啓中看了許文東一眼,後者笑笑表示默認,他也就說道:“好吧,辛苦你們了。東子,我們上去吧。”

    兩人走進樓道,亢飛隱約聽到白啓中問許文東,給我帶的什麼啊?

    許文東答:“從朋友那拿了兩瓶軍供的茅臺,之前和他喝過兩次,味道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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