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回收前好不容易想發一回善心,卻運氣如此不好的遇見了這麼一個主。
“對了酒酒,我在回來的路上看見了昨天來挑釁的女人,她的任務應該是做菜,我看她做的灰頭灰臉的。”
蘇桃喝了一口水,“她任務還沒有完成?”
任清嘖了幾聲,搖了搖頭,“估計挺懸的。”
“怎麼,你想去幫忙?”
“纔不會呢!”任清一臉嫌棄,“她那樣說我,我又不是什麼白蓮花聖母,自尋煩惱。”
蘇桃看着她,笑了笑,“那你提她做什麼?”
任清雙手撐着下巴,望着窗外,思考道:“我只是在想,如果任務完成不了會有什麼懲罰,系統什麼都不告訴我。”
蘇桃愣了幾秒,突然想起剛來到這裏時,她的系統說他叫零零壹,“你的系統叫什麼名字?”
“沒有啊。”任清看了過來,“他只告訴我一個編號,194。”
“194?”蘇桃下意識的說了出來,“我的系統叫嘀——”
任清:“???”
“叫嘀?”
蘇桃:“……”
她明明說的是零零壹,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玩家蘇桃,請不要隨意透露我的個人信息。】
蘇桃不解,“清清怎麼可以說?”
【我們不是一個等級。】
後面的零零壹沒再說話,任蘇桃怎麼問他,他都是一聲不吭的。
奇奇怪怪。
“酒酒,酒酒,爲什麼你的系統叫嘀啊?”
蘇桃想了想,隨便找了一個藉口,“大概是汽車改裝的。”
任清:“是嗎?”
“對。”
零零壹:【……】
這樣造謠真的好嗎?
兩人待在寢房裏,一直相安無事,直到要熄燈的時候,那兩個NPC丫鬟便又出現了,她們兩人死氣沉沉的看着蘇桃和任清。
同時開口,“時辰到,熄燈睡覺。”
隨後她們兩人又同時吹滅了油燈,動作一致的上了牀。
任清睡在靠牆的位置,蘇桃睡在她旁邊,映着月光,任清慢慢的挪進了蘇桃的被窩裏,然後像只樹袋熊一樣,緊緊的抱着蘇桃。
離她們不遠的房間裏,王毓蜷縮在角落裏,顫抖着身體,她咬着手指儘量讓自己不哭出聲來。
她沒有在熄燈之前完成任務,她甚至都沒有找到什麼所謂的劉嬤嬤,就隨便挖了一些野草倒鍋裏隨便炒了炒。
三十桌?
她就只做到了二十盤菜,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找劉嬤嬤,也不知道爲什麼,她不光看不見劉嬤嬤,連個小小丫鬟都沒有看見一個。
在靜謐的夜晚,時間過得格外的慢,滴答滴答,似是心理作用,王毓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正慢慢的逼近,她後背發涼,手腳冰涼。
處於崩潰邊緣的人,對周圍環境的一丁點兒動靜都能察覺到。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時候,一些輕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音慢慢逼近,王毓瞬間就打了一個寒顫,睏意褪去,留下的是無邊無際的恐懼。
漸漸的,王毓覺得自己腳有些癢,像是又什麼蟲子在腳上爬一樣。
“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沒有……”王毓眼睛閉得緊緊的,嘴裏不停的說着安慰自己的話。
可心理暗示有什麼用,身體上的感覺是真真切切的,確確實實的!
那東西正在慢慢的往上爬,好像在不停的纏繞着圈,將王毓整個人都圍在了一起,現在,她是想動也動不了了。
“嗚嗚嗚嗚……媽……嗚嗚嗚嗚嗚……”
王毓後悔了,她應該逃的!
她爲什麼要在這裏坐以待斃!
在密密麻麻的東西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在一起時,她最後想起了自己的媽媽。
王毓像是個蠶蛹般,靜靜的靠着牆角,那人形黑色“蠶蛹”似乎會變化,只不過變化的很慢,但也是肉眼可見的變小了,像是這個東西在吸食王毓的身體養分一樣。
這黑乎乎的東西很大,一頭連接着王毓,還有幾頭從各個窗戶、門縫伸延了出去,伴着擦地的窸窣聲。
最初的蘇桃只是覺得自己的腳有些癢,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根羽毛在她的腳心來回摩擦着,她想翻身,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腿動不了了,彷彿被人用繩子綁住了一樣。
睏意瞬間沒了,蘇桃猛的坐了起來,她發現整間屋子被一大團黑乎乎的東西給圍起來了,而且它們正在向自己和任清靠近。
蘇桃眼睛微眯,迸發着危險的氣息,她拿起枕頭下面藏着的剪刀,毫不留情得剪下來一段,絲絲散落下來,一根一根的,蘇桃這纔看清,這些東西原來是頭髮!
蔽日遮天的頭髮撲面而來,蘇桃也只能剪斷任清身上纏繞的頭髮,大概剪了五六次的樣子,密密麻麻的頭髮裏突然發出一個奇怪的聲音。
怎樣奇怪呢?
蘇桃想起扯斷一根頭髮的聲音,輕微的一聲“嘣”,而現在,就像是上千上萬根頭髮源源不斷的在被扯斷,那種聲音不大,卻讓人不由得瘮得慌,心一陣陣戰慄。
任清就是被這種聲音吵醒的,在看清屋裏的東西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就張開了嘴,剛想要尖叫的時候,卻突然被一隻手捂住了嘴巴,緊接着就是耳邊響起很溫柔的聲音,“噓,別吵醒她們。”
“酒酒……”
任清被蘇桃抱在懷裏,同時眼睛被她用手輕輕的捂住了,懷裏散發的溫暖,讓任清甘願沉淪,此時的她甚至想一直被這樣抱在懷裏。
那些頭髮似乎在忌憚着什麼,稍稍往前探了探,最後一致的緩緩往回縮,然後漸漸隱祕於屋外。
“好了,沒事了。”
蘇桃放下了手,微微一笑。
“那些,是,是頭髮嗎?”
任清雖然很模糊的看到了一點,但沒看全,只是覺得那團黑暗像是能吞噬人一樣的怪物。
蘇桃撿起牀上掉落的一縷髮絲,“是頭髮,感覺挺順滑的。”
“這,這怎麼還有?”任清小心試探着,碰了碰那縷長髮。
“用剪刀剪下來的。”
蘇桃望着另一隻手上的剪刀出了神,剛纔,它們到底在害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