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想幫玉屏的忙,可事與願違,無法阻止強勢的岑尚儀對玉屏下手,此刻他也只能眼睜睜看着玉屏被帶走而毫無半點辦法。
眼下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先離開這裏,去找小五商量怎麼辦了,畢竟小五是主子,辦法總歸是要比他多一些的。
在見到玉屏被帶走後,蘇培盛也沒有在尚禮局多呆一分鐘,直接轉身朝着門外走了出去,甚至都不給岑尚儀打任何招呼、說任何一句告辭的話。
很明顯他對岑尚儀不給面子的做法很在意,今天也算是他的老臉全部丟在這尚禮局了,和岑尚儀的恩怨怕是也要因此而加深了不少。
“姑姑,蘇公公這樣生氣的離開,咱們是不是有什麼麻煩?”岑靈兒見到蘇培盛負氣離開,心裏有些忐忑。
要知道一個蘇培盛她們倒是完全可以不放在眼裏,可蘇培盛背後的主子她們可是得罪不起,這要是問罪下來,她擔心她們要遭殃了。
如今她的姑姑岑尚儀算是徹底將蘇培盛給得罪了,這要是蘇培盛在主子背後說些什麼不利於她們的話,她們的好日子就算是到頭了,因此她不得不擔心她們的未來。
“怎麼?怕了?”岑尚儀一副看不起岑靈兒的模樣對着岑靈兒反問了句,然後繼續說下去道,“剛纔你對付玉屏那丫頭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害怕?”
“姑姑……我那不是爲了您着想嗎?那丫頭目空一切的,從來就沒將姑姑您放在眼裏,而且她還是楊妃的人,骨子裏就跟您唱反調,侄女這不也是爲姑姑剷除在宮裏的障礙麼?”岑靈兒撒嬌一般的在岑尚儀面前說道。
“喲……你還真當你姑姑我眼瞎耳聾呀?姑姑會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岑尚儀當即用自己的右手食指直接頂了下岑靈兒的腦袋,然後對着岑靈兒說道,“不過這件事情也用不着太擔心,就算蘇培盛背後的主子在宮裏權勢滔天,一言九鼎,咱後面也是秦妃娘娘,是太后娘娘,他們還不敢動我們姑侄二人!”
“靈兒就說呢,姑姑怎麼敢得罪蘇培盛公公呢!”岑靈兒一聽這話,當即對着岑尚儀說道。
“少貧嘴,這個事情要做就做得乾淨利落,可被給本座留下什麼尾巴!”岑尚儀當即斥喝着說道。
“是,姑姑放心,靈兒一定將事情給您辦妥貼!”岑靈兒說着,攙扶着岑尚儀朝着院子東邊的屋裏走了過去,沒有再在這裏呆着了。
玉屏被那兩個宮女帶到慎刑司大牢,倒有點故地重遊的感覺,只是她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這樣快就回到了這裏。
兩個宮女將她交給負責慎刑司大牢的澤淵後,便離開了慎刑司,畢竟這個地方可不是什麼好地方,他們也不樂意在這裏多呆上一分鐘。
“玉屏姑娘,您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又回來了?”澤淵上下打量了下玉屏,然後滿心好奇的詢問玉屏道。
“一言難盡!”玉屏不想提那些,其實說到底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爲什麼會這樣快又回到這裏,新路除了不甘心就說憋屈,“我還是住之前那一間嗎?”
“沒錯,只不過現在住那的,可不止是你和桂枝姑娘了,還有另外一個人!”澤淵有些難以啓齒,但又不得不說的樣子對着玉屏說道。
“你怎麼說話吞吞吐吐的?能不能將話給直接說清楚呀?猜來猜去的實在是太讓人心累了!”玉屏似乎不喜歡猜來猜去的,此刻她也沒有那個精力,她就想知道澤淵藏着沒有說出來的話到底是什麼。
“是這樣的,原浣衣署的秦祖兒也關在那裏,奴才聽說您和她有些矛盾,原本是想着給您和桂枝姑娘換個地方的,可是上面有人特意交代將你們關在一起,奴才這……”澤淵看在小五的面子上,算是挺照顧玉屏他們的,可是這件事情牽扯到上面幾方勢力的利益,他夾在中間實在是不好做事,這才直接跟玉屏說了這樣一番話。
“不用爲難,我就住那便是!”玉屏自然是不想爲難澤淵了,畢竟他也是個小人物,主宰不了自己命運,也幫不上她多大的忙。
雖然說她因爲寒涼殿假山發生的事情不樂意跟秦祖兒關在一起,但既然擺脫不了這樣的命運,她也只好認命,反正秦祖兒又不能吃了她。
“奴才謝謝玉屏姑娘的理解!”澤淵聽到這話,懸着的心可算是放了下去,於是他主動在前面給玉屏引路,伺候着玉屏去到該去的地方,“玉屏姑娘,請!”
玉屏也沒有打算磨嘰,當即跟着澤淵朝着大牢裏面那間熟悉的房間走了過去。
當獄卒將門打開的那一刻,玉屏走進了那間黑布隆冬的屋子,只聽到澤淵對着屋子裏面的人說道:“這是新來的玉姑娘,你們要是膽敢屋裏,小心一會我讓入收拾你們!”
說完這話,澤淵便吩咐上鎖,然後交待那兩個獄卒一番,之後就離開了這裏。
“玉屏姐……”見到玉屏,桂枝滿臉委屈的哭了一起,一下子就投到了玉屏的懷裏,這會的桂枝就像是整個人崩潰下來一樣,哭得稀里嘩啦的。
“沒事哦!我來陪你了!”玉屏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慰着說道,她知道桂枝一個人面對了慎刑司的審訊,一定吃了不少苦,在這大牢裏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這會見到她自然是有太多的話想要說,太多的苦想要倒了。
“玉屏姐,你怎麼也進來了?”哭了好一會,桂枝才停下哭泣,稍微擦了下眼睛,然後對着玉屏詢問道。
她以爲自己進到了這裏,就再也見不到了玉屏,可她萬萬沒想到玉屏也會來到這裏,這讓她心裏實在是糾結到底該慶幸還是該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