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只要玉屏報考女官,成爲了既定事實,太后就算是不樂意,也沒有辦法改變了。
“既然如此,哀家也就不說什麼了!”鄭太后聽到皇帝這樣說,自然也就沒有打算再說什麼,畢竟她不能逼皇帝太狠,免得落下個不是,好讓是非之人說一些是非之話。
屋子裏突然寂靜了下來,看來皇帝和太后的談話已經停止,而皇帝也在這個時候離開了永和殿,沒有繼續呆在鄭太后屋內了。
聽到沒了動靜,秦內侍才收拾了下,再躬着身子進到了裏面,給太后娘娘覆命,告之玉屏姑娘已經帶到了。
而玉屏,因爲所站位置偏遠,沒有聽到剛纔簾子裏面的談話,也不知道皇帝和太后因爲她的事情在裏面有過這樣一番明面上的交談。
此刻的玉屏依舊在那裏站着,只感覺自己站的時間太久,雙腿痠軟,疲累的不由自主挪動了身子,活動了下雙腳。
她知道這樣做很不對,違反宮裏的規矩,可她實在的忍受不了,這才迫不得已這樣做的。
這裏伺候的宮女很守規矩,沒事的時候就像是一塊木頭一樣杵在那裏,完全無視了玉屏的那些不規矩的動作。
可即便是這樣,玉屏還是尷尬無比,對着她們極爲尷尬的笑了笑,當見到他們沒反應的時候,也就沒有再做那無聊的事情了,繼續在邊上等待着。
不一會功夫,秦內侍從裏面走了出來,對着玉屏說道:“玉屏姑娘,太后娘娘召見,你可以跟咱家進去了!”
“有勞秦內侍!”玉屏客氣的對着秦內侍說道,然後緊跟着秦內侍的後面,朝着簾子裏面走了進去。
當來到裏屋時,她見到一個穿着十分華麗,切氣質不錯的貴婦人端坐在正廳椅子上,面對着她。
“太后娘娘,人帶來了!”秦內侍首先說話,沒有半點猶豫的對着太后說道,說完這話,秦內侍當即招呼玉屏說道,“見到太后娘娘還不趕緊跪下!”
玉屏哪裏敢耽擱,立刻跪在地面上,低着頭不敢擡起分毫,甚至於爲自己剛纔擅自打量太后容顏的不敬行爲感到懊悔,擔心自己自己的不當行爲遭到太后娘娘的責罰。
因此這個時候她跪在地面上,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只是低着頭,一動不敢多動。
“太后娘娘,這玉屏丫頭是新人,尚禮局那邊還沒有教會她規矩呢,請您多擔待!”秦內侍見到這舉動,立刻轉身對着太后娘娘解釋着說道。
“無妨!”鄭太后冰冷的說了兩個字,然後對着秦內侍說道,“這沒你的事了,你到外面候着吧!”
“奴才遵旨!”秦內侍聽到這話,自然是不敢在這裏多停留一分鐘的,於是她立刻對着鄭太后說了這樣一句話,然後緩緩朝着門口那邊退了出去,直到退出了簾子,抵達外面才規矩的站在一邊等候着,從頭到尾都不敢有絲毫的違矩。
然後停下腳步,對着玉屏說道:“你就是玉屏?”
“奴婢正是!”玉屏想起蘇培師交代的,鄭太后詢問什麼,她就說什麼,絕不可以有任何欺瞞,不然這後果有多嚴重,怕是她自己也不能預料了。
“擡起頭來!”鄭太后這個時候剛好站在了玉屏的面前,她想看清楚玉屏的臉,這才讓玉屏將頭擡起來。
玉屏沒有說話,但卻不敢違背太后的意思,緩緩將自己的頭擡起來,然後看向太后。
她不知道這個老太太是個什麼性子,是不是像一般老太太那樣和藹可親,也不知道這個老太太的脾氣,不清楚對方到底是怎麼樣看待她的。
“果然端莊秀麗,是個美人胚子!”鄭太后仔細打量了一下玉屏,然後對着玉屏說了一句自己的評價,之後就轉身回到自己的椅子上,重新坐了下來,“哪裏人士?父母是幹什麼的?”
鄭太后就像是一個母親在看自己未來兒媳婦一樣,仔細認真,且不住打聽着對方的家世背景,想要儘可能的快速瞭解眼前這個丫頭的一切。
“奴婢是青州人士,父親是普通教書先生,靠賺點散碎銀子度日!”玉屏不敢隱瞞,將自己的情況如實稟報給鄭太后知道。
“身家還算清白!”太后聽到後,當即說了這樣一句話,緊跟着對玉屏說道,“哀家有些累了,你就先回去吧!”
太后此刻可是在下逐客令,不打算再將玉屏留在這裏了。
玉屏卻很意外,怎麼也不敢相信太后召見她,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詢問這兩三個無關緊要的尋常問題。
她在來這裏的時候,還覺得太后娘娘應該會對徐尚宮的事情加以訊問,可她卻不曾想到太后壓根就沒有問任何一個有關徐尚宮案子的事情。
因此她心裏直犯嘀咕,覺得一切都不是那樣真實了一般,所以此刻的她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幹什麼,繼續在原地呆着不動。
秦內侍在外面見狀,立刻撩開簾子,從外面走了進來,並且第一時間對着玉屏說道:“太后娘娘讓你走,你還在這裏做什麼?”
“奴婢……奴婢這就離開!”聽到這話,玉屏當即慌張的起身,並且第一時間對着太后娘娘說了這樣一句話,然後迅速轉身朝着門外而去。
秦內侍十分尷尬的對太后行禮,然後緩緩退出簾子,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他知道玉屏作爲新人,不懂規矩是可以理解的,可他卻是宮裏的老人,伺候主子這樣多年的內侍,他要是不懂規矩的話,太后娘娘肯定是要責罰於他的,因此他必須嚴守自己的規矩和禮貌,絕不可以違背規矩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