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尚儀可是秦妃的人,這在皇宮裏面誰都知道的祕密,因此在那善說出岑尚儀的那一刻,小五纔會以那種眼神看向秦妃,那樣子就像是已經肯定這件事情的幕後元兇就是秦妃了一般,在那裏等着秦妃給自己一個交代。
秦妃見到小五的眼神,當然明白此刻所有人懷疑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小五甚至已經開始覺得這件事情就是她主使了一般。
她沒有着急否認,倒是第一時間走到那善跟前,對着那善說道:“大膽賤奴,你既然說要報答岑尚儀一飯之恩,卻又在這裏擺開姿勢來出賣她,這前言不搭後語的矛盾之詞,你覺得皇上能相信麼?本宮勸你老實交代,究竟是誰指使你污衊岑尚儀,拉本宮下水?”
岑尚儀不愧是經驗老道的深宮怨婦,在所有懷疑的矛頭指向她的時候,她還能鎮定自若,找出質疑那善的關鍵,將局面扭轉過來。
這一番話出來,相信剛纔所有人對她的質疑頃刻間轉向了那善,本能先入爲主的認定那善受人指使在小五面前做假證。
“皇上,奴才沒有說謊,也沒有受人指使污衊岑尚儀,奴才這裏有證據證明岑尚儀確實交代奴才做這些事情!”那善當然不甘心被人詆譭,讓自己罪加一等,於是他立刻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來一個錦帕,當着小五的面將其打開,然後從錦帕裏面拿出來一根金釵,對着小五說道,“這是岑靈兒讓奴才辦這個事情的時候,交給奴才的,說是讓奴才守口如瓶,對任何人不要提起奴才和岑靈兒見面的事情,而這金釵就是封奴才口的封口費!”
那善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其他的了,他反正是需要儘可能快的脫身,不然就不僅僅是他自己死了,還要牽連他的九族家人。
蘇培盛見到那金釵已經亮了出來,立刻上前將那金釵拿起,來到小五的跟前,並且第一時間對着小五說道:“主子,想要知道這金釵是不是出自岑尚儀,只要找司珍署司徒掌珍過來一問便知!”
說着,蘇培盛雙手將金釵奉上小五的手,讓小五仔細端詳,看清楚這金釵是怎麼回事。
小五接過金釵,仔細端詳了一下,再聽到蘇培盛這樣一番話,似乎已經有把握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於是他直接對着蘇培盛說道:“傳司徒掌珍過來回話!”
“遵旨!”蘇培盛聽到小五的話,當然知道小五是要徹底查找這根金釵的主人了,於是他沒有絲毫猶豫,當即應聲,然後招呼一個小太監出去找人了。
不到一會功夫,司徒掌珍就帶着一本冊子來到了小五的跟前,對着小五跪在地面上,對着小五說道:“司徒明月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司徒掌珍起來回話!”小五見到司徒掌珍已經來到跟前,也不打算浪費時間,當即讓司徒掌珍起來說話。
“司徒掌珍,朕問你,這根金釵你可還有印象?可知道此金釵主人爲何人?”小五當即將手裏的金釵交給蘇培盛,再由蘇培盛將金釵轉到司徒掌珍的手裏,並且第一時間詢問司徒掌珍說道。
司徒掌珍從蘇培盛手裏接過金釵,仔細查驗了一下款式和製造工藝後,心裏已經明白了大概,當即對着小五說道:“啓稟皇上,這金釵的確是司珍署去年奉秦妃之命賞賜岑尚儀而打造,司珍署那邊有銘文記錄,請皇上查閱!”
說完這話,司徒掌珍當即將手裏的那本冊子遞交給蘇培盛,並且第一時間對着小五說道。
司珍署對於每一年打造和送出去的金銀首飾、珠寶玉器都有明確的時間和接受人的記載,關於這支金釵所屬何人,只要查閱記錄,便能一清二楚。
這一點蘇培盛之前就有提到過,現在司徒掌珍再次這樣說,自然就證明他們的記錄是真實可靠的。
蘇培盛將冊子轉遞到小五手裏,小五都沒有打算去翻閱,直接將冊子拍到了桌子上,然後對着蘇培盛說道:“將岑尚儀給朕帶過來,朕到腰看看這個毒婦還有何話可說!”
此刻的小五已經恨得牙根癢癢,要知道這個岑尚儀就是寒涼殿那把大火的真兇,他這心裏的怒火就立刻爆發了出來,恨不得立刻將這個毒婦給誅殺了才解恨。
聽到這話,蘇培盛哪裏敢耽誤時間,當即吩咐那些侍衛開始行動,直接去尚禮局,將岑尚儀給抓過來見皇上。
那幾個侍衛明白任務後,立刻出門,朝着外面走了出去,直接跑向了尚禮局,看樣子他們已經照着小五的吩咐,去了抓人。
“皇上,這件事情還不是很明瞭,現在就下旨抓人,是不是有些草率了?”秦妃這個時候走到小五跟前,對着小五說道。
她其實很擔心岑尚儀被抓後,直接影響到她秦妃的利益,這件事情不管她有沒有參與,岑尚儀到底是她的人,這要是被證實是岑尚儀做,那她又豈能脫離關聯?
所以她希望小五能夠不這樣果斷下達這個命令,至少不要在她沒有想到應對之策之前,不讓岑尚儀的事情爆發出來,否則她就很難再收拾這個爛攤子了。
她心裏不止一次的在大罵這個沒用的岑尚儀,這樣一點點小事情都做不好,還讓人家抓到把柄。
現在只要岑尚儀被抓到這裏,與那善當面對質,怕是那些不乾不淨的事情想要再隱瞞下去是不可能了,因此此刻秦妃所想的,並不是怎麼樣解救岑尚儀,而是怎麼樣讓這件事情和自己沒用任何瓜葛,不連累到她。
“你當然希望朕暫緩找上那個混賬女官了!”小五話裏有話的說了這樣一句,然後滿臉憤恨的瞪着秦妃,一副對待罪魁禍首一般的態度,好像已經認定秦妃就是幕後指使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