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好多個,我感覺好像專門來對付我的,我不知道跟你------唔,我也是這樣猜猜的,算了,跟你沒關係,你別亂想了-------”
謝博一直支支吾吾,似乎想要隱瞞什麼,不過什麼也隱瞞不住。
很顯然,謝博以爲那些跟柳青青有關係,但柳青青幹嘛要害他,況且她哪裏認識那麼多愛捉狹的女學生……那便只有一種可能!
馬一鳴!
柳青青立即打電話給他,當着謝博的面,氣呼呼叫他全名。“馬一鳴!你是不是瘋了!對付謝博那些人是你安排的対吧?”
馬一鳴好像在睡回籠覺,整個人窩在被子裏面,說話翁聲翁氣的,“天哪,我沒聽錯吧?青青,你居然爲了謝博這號人不讓我睡覺,你搞清楚誰纔是你老公!”
接着他又沒心沒肺地笑,“告訴我,你是因爲想我纔打這通電話的,我就告訴你是不是。”
“是你是你就是你!”柳青青說,“馬一鳴,你就跟你爸一樣無恥!”
“誰說的。”聽到這裏,馬一鳴有點生氣,“別把我跟我爸相提並論。我對你好着呢。”
“你知不知道沈箐死了,現在謝博被她媽媽盯上了,正鬧事呢。”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別忘了那天晚上你也在場,沈箐的繳費單上有你的簽名。你要是再胡鬧,我就告訴她老人家,你纔是沈箐正兒八經的男朋友!謝博只是背鍋的!”.七
“靠!”馬一鳴這才清醒過來,“合着做好人沒好報啊?”
那可不是好人沒好報,謝博他做錯什麼了?
“好吧好吧。”馬一鳴討饒,“這一次是我錯了,我這就吩咐那些表演戲的學生去道歉。”
果然是馬一鳴乾的!
壞透了!
不過也有可愛的一面,他倒又關心起謝博來了,“那個,沈箐家人那邊不要緊吧,要不要給他請律師?”
“行啊!”柳青青沒好氣道,“律師費你出。”
“這個沒問題。”馬一鳴打個呵欠,“青,昨晚彩排到很遲,好累,我先緩回,一會再來想這個問題。”
得,看在馬一鳴認錯態度尚可的份上,先放他一馬。
柳青青掛了電話,回過頭來,樓道上已沒人影,謝博不知何時已走了。
眼看上班的時間將近,她也沒功夫去找他,便先回到辦公室。
錢江紅還沒有來,不知道是否還在跟李華蓮扯皮。
盧炳鉅的習慣,每次先要去自己的病房逛一圈,所以現在辦公室裏仍然是陳子傲,另外楊海東、劉書誠等人。
陳子傲像佔山爲王的強盜般仰靠在椅子上,一見柳青青進來,便挑畔地指着她,歪了頭對楊海東說:“瞧,大功臣來了!”
惟恐別人聽不懂他的話似的,他又陰陽怪氣地加了幾句,“你們是沒看到她,當着院士的面說結石、結石什麼的,真是了不起呀!”
由於陳子傲是主任醫師,又是分組的組長,他這麼一說,其他人都隨喜地笑笑。
谷</span>“嘖嘖嘖,”陳子傲滿臉鄙視地道,“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你以爲程院士自己不知道?輪得到你來說?這麼多主任在場都不知道?就你知道?”
咦?這柳青青可就奇怪了,合着大家早已知道病人陳曙陽是胰管結石導致的消化道出血?既然如此,爲何偏要拖着延誤他治療?
“那爲什麼大家都不說?”
“唏,這個人明擺着是要醫鬧,難道你不知道?”
被陳子傲這麼一問,柳青青真懵逼連什麼叫醫鬧都不知了。
所謂醫鬧,難道不是醫生無過錯、病人無理由而非要鬧,才能叫醫鬧。
但陳曙陽這邊,從肛腸外科,到消化內科,普外科,血液科,這麼多科室的醫生看下來,沒有故意,至少有疏忽的地方,能埋怨病人有點情緒。
柳青青這兒望過去,又見陳子傲昂着個自負的頭顱,海龜呀,男人到中年,尚是意氣奮發的年紀,只是那神情,實在叫人憎惡。
她忽然想明白了,他不介意陳曙陽的死活,因爲陳曙陽經歷了這麼多科室醫生的診治,哪怕有疏忽,責任是分攤的,最後病人哪怕死亡,他分不到多少責任。
但現在卻由一個小醫生確診了,而確診的胰管結石又屬普外科範疇,這一下所有的責任便落到了陳子傲身上。
這仇結大了!
柳青青道:“不管怎麼說,後面CT的結果已證實了我說的是對的!”
陳子傲冷哼道:“是沒錯,你聽說過什麼叫內券嗎?”
“什麼?”
“我,盧主任,錢主任,分管三病區的三個組,又平均又和諧,任何額外的聲音都是噪音。今天我教教你怎麼做醫生,別自以爲是,有主任在的地方,輪不到你說話!”
呸!能救病人一命的話還不讓說了?
柳青青止不住心底生氣,他還教她怎麼做醫生,她覺得他還是先學學怎麼做人吧,真是的!
柳青青咬咬牙,“行,那你也可以券掉我!”
誰怕誰了!她都被辭職過一回了。
後來,盧炳鉅過來,陳子傲便不說話了。
至於錢江紅,踏着八點鐘的時間點進來,正常的上班時間,對於醫院來說,顯然已經遲了。
慌忙地組織交接,然後去病房查房。
查房的過程中,劉書誠安慰柳青青,“被主任批評幾句也正常,我們都是這麼過來的。”同時也勸說她忍下這口氣,不要跟陳子傲對着幹。
於是錢江紅也知道了交班之前發生的事。
查房結束後,錢江紅把柳青青叫到一邊,囑她:“把袁鈺和陳曙陽兩份病例理一理,你寫篇論文,我幫你投去發表。”
原來錢江紅醫術雖精,弱勢筆頭功夫太差,論文上面跟陳子傲一比,就十分喫虧。
柳青青思忖一番,“可是這個病例陳主任也接觸了,他也會寫這個文。”
錢江紅道:“所以你要動作快一點,趕在他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