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韓姝也不會告訴紀少龍,她的這些人脈,具體是什麼人,畢竟該是她的祕密,就是她的,沒必要搞那麼清楚。
此時,紀少龍的心裏,明白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要查的東西,或許已經引起了某些人的警覺了,這些人,不惜用這種方式,讓紀少龍不要多管閒事了。
兩人的車,送到了紀少龍的小區附近,剛準備下車,還是韓姝眼睛尖,突然看到,在小區門口的綠化帶旁邊,停着一輛紅色的車,這輛車,正是之前一直在跟蹤他們的車。
兩人對視了一眼,將車子靠邊停了下來,關掉了發動機。
韓姝和紀少龍兩個人,都是第一次經歷這種情況,心裏還是有點突突的。
連手心都開始出汗了。
“要不,你今天不要回家了。”
韓姝說道。
紀少龍的嘴脣,突然露出了淺淺的微笑,說道:“一直以來,都沒有破局的任何方式,正好,這個機會現在擺在了我的面前,我想,霞光縣的狂風暴雨,會在今天晚上,開始了。”
大概十分鐘之後。
那輛紅色的本田車裏。
那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一根接一根抽着煙,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後視鏡,那是進小區的必經之路,只要紀少龍從這裏經過,他就可以一腳油門上去,今天的活,就算結束了。
百無聊賴間,他從副駕駛座上,拿起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正是紀少龍。
啐了一口,冷冷說道:“上一次沒撞到你,算你運氣好,這次老子要是再失手,我就不是人。”
看那個樣子,對紀少龍,真的是很痛恨一樣。
突然,人行道上,出現了兩個人的身影,他一頓警覺,腳放在了油門上,等到那兩個人走近才發現,原來只是兩個路人而已。
那兩個路人,經過他的車的時候,看都不沒看一眼,直接過去了。
後視鏡裏,又出現了兩個醉漢,搖搖晃晃地過來了,其中一個醉漢,靠在了他的車門上,就在那裏狂吐了起來。
他有些嫌煩,吼道:“給我滾遠點,不然我就不……”
“客氣”兩個字還沒喊出口,那個醉漢突然就拉開了他的車門,一隻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用力一拽,沒有把他給拽下來,因爲他系這安全帶。
這一下子沒扯下來,他反應也是快,在副駕駛座位上,放着一把刀,他的一隻手去打着了火,另外一隻手,就去拿那把刀。
說時遲那時快,另外一個醉漢,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在他還沒夠到那把刀的時候,刀就被拿走了。
眼看着掙扎落空,他一腳油門,發動機轟鳴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前面後面,突然出現了兩束燈光亮了起來,哐噹一聲,兩輛車一前一後,把那輛紅色本田車夾在了中間,這個時候,車上戴帽子的那個人,想動也動不了了。
一幫人從附近也不知道哪裏冒了出來,迅速把那輛車給包圍了,接着,那個傢伙被從車上拖了下來,手上迅速被戴上了手銬,壓在了地上。
這一幕,韓姝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這樣的畫面,以前只是在電影上看過,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也親身經歷了一回。
“怎麼是你?”
眼前的這個戴帽子的人,正是上次開車撞了伍六七的人,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熟悉的眼神背後,居然是這個人。
這個人是誰?
城東派出所原副所長,範清風。
那個被革職的警察。
那次的事情之後,範清風因爲濫用私刑,徇私舞弊等行爲,接受了處罰,直接被雙開了,至於後來怎麼處理的,紀少龍就不知道了。
他做夢都不會想到,開車撞他的人,居然是他。
“呸,紀少龍!老子真後悔上次沒撞死你!”
即便被幾個警察壓在地上了,範清風居然還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使勁扭動的身子,可惜,他完全掙扎不了了。
“紀書記,怎麼處理?”
一旁,許晨龍走了出來。
紀少龍從範清風的身上,摸出了一個手機,打開了通話記錄,手機上只有一個號碼,他把手機交給了許晨龍,說道:“用技術手段,馬上鎖定電話那一頭的那個人的位置,不管是誰,給我抓回來。”
許晨龍接過了手機,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紀少龍看着範清風被帶走了。
想了想,跑到了韓姝的旁邊,問道:“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可以嗎?”
韓姝點了點頭,說道:“你說,我一定做到。”
紀少龍說道:“接下來,事情就要開始嚴重了,會有很多的突發狀況發生,會有什麼危險,我也不能確定,所以,我希望你幫我把伍六七一家,還有林芷晴這幾個人給藏起來,藏在你認爲安全的地方去。”
“可是你呢?真的還要去嗎?”
韓姝還想最後一次挽留紀少龍。
她從小生長在一個商人世家,多多少少耳濡目染了一些商場和官場的殘酷,她是真的很擔心眼前的這個男人。
“我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
丟下這麼一句話之後,紀少龍就轉身上了許晨龍的車。
時間,已經快要將近午夜了。
帝景酒店的十五層,有着霞光縣唯一的一間總統套。
說是總統套,其實比起很多大城市的總統套來,不知道小了多少,即便這樣,依舊是相當豪華了。
地上散亂的幾件衣服,有男的,也有女的。
從門口的位置,一直延伸到那張很大的大牀旁邊。
牀上,有一男一女,被子高高隆起,劇烈的動作,一看就知道在幹嘛。
大概十五分鐘之後,“戰火平息”,男人靠在牀頭抽着煙,女人則拿着化妝品,在補着臉上的妝。
“幹嘛,你還準備回去陪那個老鬼嗎?”
男人正是常勇,有些不太高興地問道。
女人嫣然一笑,說道:“不然呢,陪你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