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波一副很諷刺的樣子。
紀少龍問道:“常副書記,依你看,嫌疑犯應該在哪裏,或者說,您知道嫌疑犯在哪裏嗎?那您告訴我!”
要是現在只有孫娜跟常波兩個人,她一定臭罵常波一頓,這傢伙說話太沒有腦子了,幾乎一點不過大腦,她現在真的有點懷疑,這個傢伙就這麼一副腦子,是怎麼混到現在這個位置的。
還是郭長河反應快,馬上打斷了常波還要說的話:“紀書記,抓犯人我沒什麼意見,可是你有沒有考慮過,你把整個鴻興鄉給封鎖了,老百姓一定會引起恐慌的,而且你一封鎖,老百姓怎麼辦?”
紀少龍剛準備說話。
他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是許晨龍打來的電話。
心裏一驚,看了一眼孫娜,就接聽了。
“紀書記,不好了,出事了,鴻興鄉黨委書記劉向陽,帶領村民與我們對抗,阻止公安進入鴻興鄉,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紀少龍是開的免提,所有人都聽得到。
紀少龍說道:“你那邊繼續保持包圍,我這邊在開會,一會通知你。”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常波見狀,馬上說道:“紀書記,你看到了吧,事情被你搞大了,我看你怎麼收場。”
紀少龍卻是一點都不慌張的樣子,看着孫娜,問道:“孫縣長,你看,現在怎麼辦?”
聽到劉向陽那邊有了動作,孫娜心裏的一塊石頭也就落地了,轉念一想,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如果公安局跟當地的村民發生了很大的衝突,那不用說,紀少龍的位置,肯定就保不住了。
心裏一喜,說道:“還是那句話,這是公安局的事情,也是紀書記你的事情,你就全權處理吧。”
一句全權處理,紀少龍的心裏一喜。
他的目的達到了。
散會之後。
紀少龍匆匆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開始收拾東西,他準備親自去一趟鴻興鄉。
剛準備出門,秦芝琳走了進來,順勢關上了門,有些緊張地問道:“紀書記,你真的認爲,你的這個計劃可行?”
紀少龍點了點頭,說道:“秦書記,你放心,孫娜是有腦子的人,她一定認爲,這件事只要搞大了,我就會吃不了兜着走,用不了多久,劉向陽就會接到電話,繼續發動羣衆與我們對抗,到時候,衝突是在所難免的。”
“那我接下來該怎麼辦?”
“你繼續按照我們的既定計劃走就可以了,我可以保證,這次趙沛楠跑不了。”
秦芝琳看着眼前的紀少龍。
她已經是四十多歲的人了,眼前的紀少龍,才二十多歲,也不知道爲什麼,她對這個年輕人,那是相當得信任,點了點頭,長吁了一口氣,說道:“好,既然你這麼有信心,我就捨命陪君子了。”
同樣,在孫娜的辦公室裏。
此時也有四個人。
常波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走得大家有些心煩,上官雨說道:“常副書記,你能不能冷靜一點,現在事態還沒那麼嚴重。”
孫娜本來一直在深思,突然擡起頭來,看着郭長河,問道:“長河,這件事你怎麼看?”
郭長河想了想,說道:“現在不能確定,紀少龍想幹什麼,如果僅僅是爲了追捕嫌疑犯,也是有可能的,不管目的是什麼,孫縣長的想法是對的,只要劉向陽那邊,把事情搞大,紀少龍想捂着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們可以趁現在的機會,把紀少龍一擼到底。”
郭長河看穿了孫娜的用意。
孫娜很是滿意,想了想,說道:“長河,你去跟劉向陽聯繫一下,把這件事交給他來辦,相信他會辦好的,鴻興鄉的事情事關重大,如果暴雷,會是什麼後果,大家很清楚。”
他們四個人,算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
可是此時此刻,他們的目光,已經全部被鴻興鄉的事情吸引住了,完全沒有人注意到,在常委會上,還有一個麻煩,就是秦芝琳要對趙沛楠進行調查了。
畢竟對他們來說,鴻興鄉正在發生的事情,纔是最重要的。
紀少龍開着政法委的車,到鴻興鄉的時候,一路上,都已經被交警,武警,還有公安給封鎖了。
現在進入鴻興鄉的唯一一條路,已經只能出,不能進了。
到鴻興鄉村口的時候,就看到前面黑壓壓的一片人羣,聲音很大,看得出來,事情小不了。
看到了紀少龍的車子過來許晨龍第一時間趕了過來,他一下車,就說道:“劉向陽很不配合,現在聚集了一百多位村民,都拿着傢伙,我們寸步難行。”
紀少龍點了點頭。
警察的人羣,讓開了一條路,紀少龍走到了封鎖線的最前面,劉向陽一眼就看到了紀少龍,冷笑了一聲,說道:“紀書記是好大的威風啊,因爲老婆在這邊受了委屈,就假公濟私,過來鬧事了?”
紀少龍不卑不亢,說道:“劉向陽書記,你是鴻興鄉的黨委書記,也是鄉長,縣公安局要辦案,你應該配合纔對,沒想到,你居然主動帶隊對抗,你這是要幹什麼?”
“小子,別跟我吆五喝六的,別人怕你,我劉向陽不怕你,我一把年紀了,我怕什麼,你想要給鴻興鄉封住,我們鴻興鄉的老百姓,可不答應,你們說對不對?”
這麼吼了一句,羣情激奮。
後面的上百人,揮舞着手裏的扁擔,鋤頭,釘耙,也跟着吼了起來。
那些警察和武警,手裏拿着盾牌,排成一隊,立刻警覺了起來,將盾牌高高舉過,防止這些村民暴動。
紀少龍接過旁邊一個警察手裏的擴音器,直接跳到了一輛警車上去,拿着擴音器,對着那些村民喊道:“我是霞光縣政法委書記紀少龍,警察封了鴻興鄉,只是想進去搜兩個殺人犯,你們如果不丟下手裏的武器,讓警察進去的話,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窩藏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