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全說道。
這邊姚全說完。
常務副省長錢樹人說道:“紀書記,請你注意一下場合,這裏是全省經濟工作會議,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的地方,更不是信口開河的地方,你有什麼情緒,我們省裏會想辦法調劑,可是你這樣的態度,就是不把省委省政府當回事了。”
這裏面已經有了幾分批評的味道。
紀少龍說道:“錢副省長,還有姚書記,你們誤會了,我的意思不是這樣的。”
“我就說嘛,作爲市委書記,你也不能蠢成這樣,什麼話都敢說。”
姚全白了他一眼,冷冷說道。
紀少龍完全不在乎,說道:“我說的你們誤會我的意思了,不是指的一年,而是一個季度,明年的一季度,我們上谷市在經濟上,就要超越燕山市,成爲全省經濟第一市。”
今天的會議,對在場的所有人來說。
上半場屬於昏昏欲睡,而到了下半場,那精彩程度,就是一波接着一波了,就好像颱風下的巨浪一樣,一個高潮接着一個高潮,連綿不斷,把大家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睡意,全部驅趕跑了。
尤其是紀少龍跟姚全之間的脣槍舌戰,看得那叫一個相當過癮。
其實大多數的地級市一把手,還有一些省政府直屬部門的一把手,對姚全都沒有什麼好感,因爲燕山市經濟一路領跑的原因,他看不上在座的所有人,說話都是頤指氣使的。
加上一段時間之前,高層有過將燕山市列爲計劃單列市。
所以姚全就更加目中無人了。
雖然紀少龍懟得很過癮,可是大家也知道,憑藉上谷市,是沒有這個能力的,還是覺得紀少龍託大的成分大了一些。
“紀少龍,你瘋了吧,一個季度,你能讓上谷市的經濟翻一倍,你是大橋底下說書的嗎?張口就來?”
姚全顯然也被驚訝到了。
紀少龍側着臉,看着姚全,說道:“姚書記,要不我們在舒書記和夏省長的面前,立個軍令狀,我紀少龍做到了,你姚書記怎麼辦?”
姚全笑了笑,說道:“行,軍令狀就軍令狀,如果你們上谷市在一個季度超過燕山市的話,我在額頭上寫上上谷市最牛幾個字,直接電視直播,如果你紀少龍輸了呢?”
紀少龍看着姚全,說道:“隨便你說。”
“行,這可是你說的,如果你紀少龍輸了,我要你立刻辭去上谷市一把手的職務,來我們燕山市,給我打掃一個月的衛生怎麼樣?”
姚全用很挑釁的目光,盯着紀少龍。
這顯然是一個很不公平的賭約。
姚全輸了,丟的是臉,而紀少龍要是輸了,不僅要丟臉,還要丟了自己的飯碗。
姚全難道不知道這不公平?
他當然知道。
他是故意這麼說的,他就是要讓紀少龍出醜,前面說的話,他都認爲是大話,他認爲真正到了這個地步,紀少龍一定會反悔的。
誰也沒想到,紀少龍答應了。
又是一陣唏噓的聲音。
姚全轉身過去,對着主席臺上的幾個領導說道:“各位領導,雖然我也知道,我們的賭約不太符合規定,但是我覺得,這樣的賭約,也是有利於城市之間,保持競爭的一種方式,希望你們批准。”
話音剛落。
夏之冰說道:“胡鬧,簡直是胡鬧,你們當這裏是什麼地方啊?”
這邊剛說完,舒秋說道:“夏省長,我原則上是同意的,這是兩市之間的約定,不管從什麼角度來說,兩市的經濟,都有很大的促進作用,我們省裏既然是開經濟動員大會,我覺得姚書記和紀書記能有這個信心都是再好不過的事情,爲什麼我們還要反對呢?”
舒秋的話,基本上已經等於是定了基調了。
省委書記都答應了,那夏之語也沒有非要阻攔的必要了。
一場鬧劇十足的會議,就這麼結束了。
會議一結束。
姚全就被錢樹人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同時還邀請了一個文安市市委書記,梅金洲。
之所以要把這兩個人給叫進去,是錢樹人想要促成剛剛在會議上姚全說的話,跟文安市之間的項目合作。
顯然,姚全還沉浸在剛剛的氣氛中,臉色不是那麼好看。
他原本是想羞辱一下紀少龍的,可是沒想到,結果跟自己想象得不那麼一樣,他想讓紀少龍開口求自己,求自己讓這個合作繼續,他不但沒求,反而口出狂言,沒有達到預期的心理效果,多少是有些失落的。
梅金洲倒了一杯茶,親自送到了姚全的面前,笑着說道:“姚書記,彆氣了,紀少龍那人啊,就這德行,他還真的以爲,一個季度能超過燕山市,別開玩笑了。”
姚全雖然有氣,可是他也知道梅金洲對他爲什麼會這麼好。
整個人靠在了沙發上,說道:“梅書記,原本呢,我是想把跟上谷市合作的項目,都搬遷到文安市,現在這個想法,還是不會有什麼變化,但是,我有一個額外的條件,那就是你們文安市的奧菲集團,必須在我們燕山市投資建廠。”
這話一說,梅金洲瞬間就明白了。
奧菲集團是文安市最大的企業,也是世界五百強企業。
目前來說,奧菲集團所有的分廠都在文安市,如果要到燕山市投資的話,多少對燕山市的GDP,是有很大的作用的。
姚全的小心思出來了。
他是想利用這樣的交換條件,讓燕山市的經濟更上一層樓。
他想把紀少龍遠遠甩在身後。
“姚書記,你看啊,當初你們跟上谷市合作的時候,並沒有任何的附加條件,可是到了我們這裏,您這條件,是不是太……”
梅金洲的話還沒說完,姚全一拍沙發的扶手,說道:“既然談不成,那就不用談了,我相信能跟我們燕山市合作的城市,還是挺多的!”
說完,就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