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華夏的政壇中,雖然建安會並沒有被列爲某種禁忌,但是潛意識裏,誰都知道,建安會是一個非法的政商結合的組織,這也爲什麼即便是建安會的成員,也沒有人敢暴露身份的原因。
很多年前,在鍾老的指揮下,政壇上對建安會動過手,那一次,建安會徹底銷聲匿跡,這幾年,建安會再次捲土重來,在政壇中大肆破壞,帶來了很多不好的影響,雖然目前高層還沒有對建安會採取什麼行動,但是這樣的一個組織在國內,早晚都是要剷除的。
沒有一個官員願意被人知道,他跟建安會之間是有聯繫的。
魏先河在電話裏頓了頓,說道:“你是不是覺得,你跟建安會之間的聯繫,是沒有人知道的?”
“是!”
紀少龍並沒有隱瞞,也沒有解釋,與其說一堆廢話,倒不如直截了當來的好。
魏先河嗯了一聲,說道:“建安會也是心腹大患,但是自從海軍強死了之後,建安會的勢力,受到了很大的折損,內部的分歧也很嚴重,根據我們目前的情報,建安會已經分解成了兩派,一派是以崔援朝爲首的經濟派,這一派主要是接管了以前建安會的經濟勢力。”
“還有一派,便是政治派,這一派的人,還是以政壇上的人物爲主,目前高層還沒有掌握他們掌舵人的信息,從目前的情況下來看,建安會在分解之後,所具備的威脅,比不上朱家。”
紀少龍的心裏,還是有疑問。
問道:“可是你們是怎麼知道,我跟建安會之間是有聯繫的呢?”
魏先河哈哈大笑起來,說道:“紀少龍啊紀少龍,云溪市的事情,最後是怎麼解決的,上面沒有追究,不代表不會去調查,那一幫解救了徐副總長的武裝分子,他們如果不是你的人,還會是誰的人呢?”
說到這裏,紀少龍的心裏,多少是有些豁然開朗了。
原來是這麼一個細節,出賣了自己。
高層的洞察力,果然是不一般的。
“我跟建安會之間,雖然有過合作,但是他們應該不會配合我打擊朱家的勢力,而且,我也聯繫不到他們的人,這一點很難。”
紀少龍如實說道。
魏先河說道:“紀少龍,我相信你是有能力找到他們的,不是嗎?”
果然是什麼都知道。
紀少龍無言以對了。
說道:“行吧,既然朱家要對我動手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魏委員,給我一點時間,我儘快回去,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讓我回去的消息,傳播開來,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要回去了,而且回去的目的,就是對付朱滿去的。”
“哈哈哈……”
魏先河大笑了一聲,說道:“好,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就行了。”
電話被掛斷了。
坐在辦公室的紀少龍,使勁搓了搓臉,他有想過,這麼一天終究會到來,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一切來得這麼快,現在想起來,他還是剛到北翺市,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回去了。
徐旭答應過他,一旦對朱滿發動總攻,他要回去的,現在看來,徐旭正在兌現他的諾言。
第二天的上午。
紀少龍剛剛走進辦公室,還沒坐下來,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一襲連衣裙的邱琳,站在了門口。
現在的時間是早上的八點半,距離上班時間,還有半小時的樣子,辦公大樓裏面,沒有幾個人。
邱琳應該是特意收拾過的,所以看起來,有些光彩照人,配上她本來就不俗的面容,看起來更加誘人了。
她進來之後,又後背把門給關上了。
說是來採訪,什麼東西都沒有帶,連筆記本都沒有帶。
“紀書記,我聽說你要回去了,不在北翺市任職了?”
邱琳看起來,有些着急。
紀少龍嗯了一聲,然後笑了笑,說道:“你聽誰說的?”
邱琳走到了辦公桌的前面,說道:“所有人都在傳,你來北翺市才兩個月,你就要走了嗎?”
紀少龍苦笑了一下,說道:“我就是黨的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上面要我走,我也沒辦法。”
邱琳再次往前走了一步。
這個時候,已經到了紀少龍的面前了。
她明眸閃動,抿着嘴脣,一滴眼淚,居然從眼角滑落了。
紀少龍是最見不得女人哭的,看到邱琳哭了,也是着急了,連忙站了起來,取了一張紙巾,遞給了邱琳,邱琳擦了擦眼淚,說道:“我終於遇到了讓自己心動的人,可是他這麼快就要離開了,我……我好難受!”
紀少龍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的這句話。
想了想,說道:“邱記者,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一個錯誤,你也跟我說過,我們以後還是朋友,希望你跟我,都不要在這件事上計較了好嗎?”
“那是我怕影響你,我怕影響你的家庭,我遇到過很多很多的男人,也有很多男人想要追我,可是我一個都看不上,只有你,亂了我的心扉,每一次看到你的,我的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紀書記……我……我無法自拔地喜歡上你了。”
“可是我有家庭。”
紀少龍說道。
邱琳握住了紀少龍的手,說道:“我不在乎,我一點也不在乎,我可以當你背後的那個人,那個影子,在你需要的時候出現,你不需要的時候,我永遠都是你的影子,好嗎?我從來沒有這麼卑微地求過一個男人!”
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但凡是男人看了,都會心動的。
紀少龍就這麼被邱琳握着手,看了她很久,然後輕輕將她摟進了懷裏,說道:“你很好,我也很喜歡你,我跟林芷晴結婚十幾年了,感情也淡了,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處理好我家庭的事情的。”
依偎在紀少龍的胸口。
在紀少龍看不到的角度。
邱琳笑了。
她的嘴角咧開,像一個勝利者一般,帶着戲謔而不屑的微笑。
這個世界上,果然沒有她征服不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