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城市,還會把跟媒體之間的關係,提高到一個很重要的位置上。
不管怎麼說,朱鬱跟媒體的干係之間還是不錯的。
雖然他也是陳空青利益團伙中的重要一環,但是,別的不說,光是做媒體工作,他還是相當負責任的。
包廂裏的氣氛不錯。
大家也相當熱鬧。
推杯換盞,朱鬱的臉,已經有些紅了。
正當大家再次舉杯敬朱鬱的時候,吱呀一聲,包廂的門被推開了。
開門有可能是上菜,誰也沒有太過於注意。
朱鬱也沒有。
“喝,感情深,一口悶。”
朱鬱一邊笑着,一邊對大家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大家感覺氣氛有些不太對勁,因爲站在門口的人,不是服務員,而是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
這個人,正是紀少龍。
媒體的人不認識紀少龍。
所以都盯着他看,朱鬱似乎也感覺到了回頭看了一眼。
一下子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那口酒,就生生嚥了下去,嗆了喉嚨。
大概咳了有個不到一分鐘的樣子,朱鬱漸漸緩和了下來,對着紀少龍說道:“紀省長,你怎麼來了?”
紀少龍面容嚴肅。
對着朱鬱說道:“朱部長,能否借一步說話。”
朱鬱愣了一下。
然後清醒了過來,招呼那些客人繼續喝酒喫飯,跟着紀少龍一起,來到了酒店包廂的走廊上。
走廊的外面,是一聯排的窗戶。
站在窗戶口,朱鬱還以爲有什麼大事呢,緊張地問道:“紀省長,怎麼了?”
紀少龍眼睛往走廊一角瞥了一眼,那裏,站着兩個人,鬼鬼祟祟地朝着這邊看了過來。
“朱部長,你被跟蹤了,你知道嗎?”
“跟蹤?”
朱鬱激靈了一下。
也順着紀少龍剛纔看的目光看了過去。
“誰?”
他問道。
紀少龍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也是今天來這裏喫飯,剛好看到你進包廂,然後你身後,有幾個人鬼鬼祟祟地一直盯着你,我已經叫我的人過來了,一會你就知道答案了。”
話音剛落。
走廊上有了腳步聲。
那兩個鬼鬼祟祟跟蹤的人,似乎意識到了情況不對。
剛要轉身離開,就遇到了面對面站着的蘇戰,陳正還有張傳武。
“讓開!”
那兩個人似乎有些心虛,用很沉悶的聲音命令道。
眼前的三個人,一動不動。
正當他們要做點什麼的時候,紀少龍跟朱鬱,也來到了兩個人的身後。
“你們是誰?”
朱鬱沉聲問道。
那兩個人,開始驚慌失措了起來,一時之間,有些無言以對,其中一個年齡大一點的人,反應很快,說道:“我們也是來這裏喫飯的,你們攔住我們要幹什麼?”
朱鬱不傻,從他們的表情中,已經感覺到不正常了。
“喫飯?在哪個包廂喫飯,跟誰一起喫飯?兩位,是不是要我調看酒店的監控,才能搞清楚你們的真實身份啊,兩位既然跟蹤我了,就應該知道,我是省委宣傳部部長,跟蹤省領導是什麼罪,你們應該很清楚吧。”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頭低了下來。
那個年長一些的說道:“我們是市公安局的,是有人命令我們跟蹤您的,朱部長,我們也是接受的命令,請不要爲難我們。”
“誰?”
朱鬱一點也不廢話,問道。
兩人這個時候,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了,得罪誰都不行。
終於,經過了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還是那個年長的說道:“是包祕書。”
包祕書?
整個省委,只有一個包祕書。
那就是陳空青的祕書包勝傑了。
朱鬱已經知道怎麼一回事了,點了點頭,說道:“好了,你們也是接受命令,我也不爲難你們,你們繼續跟蹤吧,今天的事情,我不會捅破的,當然,如果你們被我發現了,那要承受的後果是什麼,你們也清楚,所以,今天的事情你們不提,我也不會說,明白了嗎?”
如臨大赦一般。
這或許是最好的結果了。
那兩個跟蹤的人,連連點頭,馬上就離開了。
等到他們一走,朱鬱主動握住了紀少龍的手,說道:“紀省長,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還矇在鼓裏呢,這件事,我會注意的。”
說完,很感激地朝着紀少龍看了一眼。
剛要轉身離開,紀少龍突然說道:“朱部長,難道您不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聊聊了嗎?”
朱鬱咯噔了一下。
轉身看向了紀少龍,又看了看遠處的那個包廂的門,說道:“對,是應該好好聊聊了。”
說完,指着走廊的盡頭,說道:“走吧,我們去那裏聊。”
紀少龍問道:“那……那些客人……”
“不管了,都是一些喫喝玩樂的人,我在不在都一樣,現在,似乎某些事情,更爲緊迫一些。”
說完,就快步離開了。
走廊盡頭是一間茶室。
紀少龍和朱鬱面對面坐着,等到茶泡好,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朱鬱將泡好的一杯茶,送到了紀少龍的面前,說道:“紀省長,你來嶺右省要幹什麼,我們都很清楚,我們可以合作,但是,只是有限地合作,你跟陳空青之間的鬥爭,我不會參與,你給我什麼,我給你什麼,只是交換,可以嗎?”
紀少龍微微一笑,說道:“朱部長並不認爲我會贏,是嗎?”
“爲什麼這麼問?”朱鬱問道。
紀少龍說道:“既然朱部長也很清楚我來嶺右省是幹嘛的,那朱部長自然也知道,一旦我跟陳空青的戰爭中,我打贏了,您要面對什麼,所以,您還是有顧慮的,你跟我合作,就是幫了我,但是你不認爲我會贏,所以你纔有限地幫我,是嗎?”
紀少龍的話,其實已經很直接了。
他已經點明瞭朱鬱也是不乾淨的人。
他微微一笑,說道:“紀省長,你還年輕,即便在這裏沒什麼建樹,以後的機會還多得是,這種情況,陳書記面對得太多了,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你想要在盤根錯節的嶺右省把陳書記幹掉,你覺得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