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幾年前,曹偉江就派紀少龍開始針對大型的資本出手,減少這些資本對政治的干涉,那一次,紀少龍也算是很成功,可是,資本的力量真的太大了,涉及到的面,也真的是太廣了。
紀少龍雖然有了小範圍的勝利,但是總的來說,卻是失敗了。
當年討論的關於打擊資本,到了最後,也是草草收場,曹偉江雖然依舊有雄心壯志,可是爲了自己的家人,他還是選擇了辭職,這也算是一個遺憾。
現在的扛鼎者是陳鼎。
名字恰好貼切。
但是關於陳鼎的態度,紀少龍卻是不明的。
陳鼎上任也有一段時間了,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目前第一把火還沒有燒起來,所以誰也不知道,他的執政政策是什麼樣的。
但是從目前的動靜上來看,曹偉江是屬於改革派,比較激進,而陳鼎,相對來說,是屬於溫和派,紀少龍對陳鼎沒什麼研究,但是陳鼎爲人是比較和善的,至於政治上的智慧,或許要到他開始“放火”的時候,才能看出來。
話題扯遠了。
還是回到資本上來。
一系列的動作之後,資本的確是有收斂的,可是,沒過多久,尤其是在曹偉江宣佈辭職之後,又再一次開始死灰復燃了。
金書劍的事情,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所有的視線,再回到紀少龍的身上來。
中原省政法委書記戴衝,綠城市市長莊澤宇都已經趕到了。
死的人是中原省體育局的局長周遊,正廳級級別的官員。
應該說,還是相當嚴重的一件事。
而且,這件事涉及到的人級別更高,是體育總局的局長紀少龍。
戴衝跟莊澤宇進到這個房間之前,已經在樓下進行了一個初步的磋商了,並且,也已經電話請示了中原省的高層了。
具體怎麼來處理,還沒有拿出一個確切的意見來。
現在兩人進入了辦公室,也有些爲難了。
畢竟紀少龍比起他們的級別來說,都要高很多,強制手段肯定是不能用了,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說服紀少龍跟他們一起走,至少監禁手段是要上的,要不然的話,真的沒辦法交代。
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是紀少龍殺人。
但是紀少龍首先是第一目擊證人。
所以,請回去配合調查,那是必要的。
“紀局長,您看……要不然……”
戴衝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語無倫次,說實話,真的不知道怎麼開口好。
紀少龍當然明白他的意思。
他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說道:“沒關係,按照正常程序來走。”
聽到這個話,戴衝跟莊澤宇對視了一眼,那一刻,兩個人都是鬆了一口氣。
畢竟如果紀少龍反抗的話,下面怎麼處理,就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了,總不可能叫警察把他給強行帶走吧。
“感謝紀局長的配合,紀局長放心,事情是什麼樣的,就是什麼樣的,我們中原省一定會把整件事搞清楚的,一定會還紀局長一個公道。”
說完,他看向了司空見。
這個回答,讓戴衝跟莊澤宇一下子愣住了。
他們萬萬沒想到,事情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這件事到底是什麼樣的,還沒有定論,而且,不管是戴衝還是莊澤宇心裏都認爲,周遊的死,跟紀少龍之間是沒有關係的。
紀少龍就算再傻,也不可能衝到周遊的辦公室來殺人,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是,既然不可能,紀少龍爲什麼要認罪,而且還這麼幹脆?
太奇怪了。
就在兩個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司空見往前走了一步,舉起了雙手,這個意思,就是讓警察給他戴上手銬。
他說道:“不是我殺了周局長,但是周局長的死,跟我或多或少是有些關係的,你們抓了我吧,紀局長根本一點都不知情。”
這什麼意思?
戴衝跟莊澤宇都懵逼了。
這樣的結果,也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誰都知道,周遊的死,不可能是紀少龍乾的,也不可能是紀少龍的隨行乾的,紀少龍上任總局局長的時間並不算長,而且,在此之前,紀少龍跟周遊之間,一點交集都沒有,根本就不認識,甚至他上任到現在,周遊也沒到總局去開過會,兩人連照面都沒有打過,怎麼可能會有恩怨。
在官場浸淫過的人也都清楚。
就算是因爲利益關係,紀少龍是從嶺右省調任過來的。
兩人之間,產生利益的點也是不存在的。
加上時間太短,任何情況,都不可能導致紀少龍出手逼死周遊。
可是,紀少龍爲什麼要讓手下的人認罪?
這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其實很簡單。
如果紀少龍不認罪,或者說他的手下不出來認罪,這件事的調查,會持續很長的時間,少則一個月,多則幾個月,在此期間,紀少龍是不能擔任體育總局局長的職務的。
也就是說,他根本沒有辦法動賀歲年。
幾個月的時間,足夠賀歲年將所有的窟窿給堵上了。
到那個時候,紀少龍就算想要給自己報仇,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哪怕所有的事情最後都弄清楚,周遊的死跟他沒關係,他也不可能報仇了,只能喫一個啞巴虧。
他喫一個啞巴虧沒關係,袁軍後那些人呢?
他們就真的只能憋屈一輩子嗎?
或者賀歲年狠一點,將他們都處理掉?
這樣的結果,紀少龍不想看到,也不能看到。
所以,綜合所有的結果,只有一個結果,是最快能讓紀少龍脫身的方式,就是有人將所有的罪責攬過去,這樣,就跟紀少龍沒關係了,只要跟紀少龍沒關係,就不耽誤他繼續擔任總局的局長了。
這是一招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
犧牲司空見,目的就是爲了懲治賀歲年,保住紀少龍。
這不是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卻是一個不得不如此選擇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