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奴婢不說，只是這件事涉及到宮貴妃的隱私，貴妃娘娘特意招呼奴婢不要外傳。”
芳姑姑一臉害怕的模樣，彷彿自己要是說了出來就會被宮婉淑立刻問罪一般。
“無妨，本宮如今代掌後宮，有權利知道後宮發生的事情，昨晚熙露軒的事想必宮裏也傳開了，本宮也是關心一下宮貴妃。”
慕容玉義正言辭地說着，彷彿她叫芳姑姑來真的是出於關心宮婉淑。
可芳姑姑還是有些猶豫，但眼神不自覺地又看向了慕容玉，好像在等着什麼。
慕容玉思考片刻，便從手腕上取下一隻金鐲子，將它套在了芳姑姑手中。
“你放心，有本宮在，你不會有事，更何況本宮只是簡單詢問，是例行公事而已。”
一旁的碧桃看到這一幕也瞪大了眼睛，然後便是滿臉嫌棄地看向芳姑姑。
而芳姑姑好像一點也沒有察覺似的，只盯着慕容玉給的鐲子看，好像是在掂量鐲子的價值。
很快芳姑姑便把手放下，袖子遮擋住了手腕上的鐲子，十分乖順地看向了慕容玉。
“奴婢回娘娘的話，今日宮貴妃喚奴婢去熙露軒，其實是爲了查佳瑩的背景。”
芳姑姑的話讓慕容玉突然一愣。
“查佳瑩？”
儘管她昨夜不在熙露軒，也從邵容秋嘴裏聽說了宮婉淑對佳瑩的維護，怎麼會突然想起來查佳瑩的背景？
慕容玉的疑問很快就得到了芳姑姑的解答。
“熙露軒發生的事情，奴婢雖然不清楚具體情況，但佳瑩的鐲子出現在小太監的房裏是事實。”
芳姑姑開始說着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宮貴妃表面上是維護佳瑩，實則心裏已經起了疑，所以想查清楚佳瑩的背景身世。”
芳姑姑越說越順口，差點連她自己都信了。
“宮貴妃還說，佳瑩害得她差點成了罪人，她現在看到佳瑩就厭煩”
“但畢竟人是她親自選的，又不能隨意打殺了，否則不是讓整個後宮都看笑話嗎？”
慕容玉聽着芳姑姑的敘述，心裏也有了脈絡。
確實，任誰遇到這種事都沒辦法不生氣。
就算宮婉淑不喜歡勾心鬥角又如何，佳瑩的鐲子本就是個解釋不清的迷。
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其他嬪妃身上，只怕是佳瑩早就身首異處，能處死一個宮女的理由太多了。
但按照宮婉淑的性格，讓她殺只雞她恐怕都要嚇得半死，更何況殺人了。
所以就算她心裏有氣，也不能真的對佳瑩做什麼，只好想辦法查清楚。
慕容玉冷哼一聲，宮婉淑果然還是嫩了點，在這後宮沒點手段怎麼制服下人？
“本宮明白了，這件事本宮也只當是沒聽過，你先回去吧，墨雯，送一送芳姑姑。”
慕容玉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自然不會再多留芳姑姑，她對這種守財奴着實沒興趣。
墨雯得了吩咐笑着把芳姑姑請出房間，然後試探性地問道。
墨雯聽到宮婉淑懷疑佳瑩的時候心裏早就樂開了花。
她原本還在爲沒能扳倒佳瑩而惋惜，沒想到突然就從芳姑姑嘴裏聽到了這樣的消息。
她看佳瑩不順眼很久了，可偏偏佳瑩總能比她過得好，芳姑姑關照不說，宮貴妃也選中了佳瑩。
如今佳瑩好像突然之間就失去了一切，這怎能讓她不激動？
“這件事不好說，不過既然宮貴妃起了疑心，只怕佳瑩再想在熙露軒過上好日子是不可能了，更別說替貴妃打理生意。”
芳姑姑搖着頭嘆氣，難得十分有耐心地和墨雯說話。
早知道以前芳姑姑除了對佳瑩還算和顏悅色之外，對其他宮女可都是很嚴格的。
“你如今得了玉貴妃的賞識，就好好伺候玉貴妃，沒想到這麼多宮女當中現在就數你最有成就。”
芳姑姑感嘆着說道，她破天荒的對墨雯露出了笑容。
“以後指不定老婆子還要有求於你，到時候你可別忘了我。”
芳姑姑的一番話在墨雯看來就是在討好她，畢竟她現在也是跟在慕容玉身邊貼身伺候的宮女了。
辛者庫的姑姑又怎樣，她要是做得好以後就是二等宮女，芳姑姑看到她都要客客氣氣。
墨雯突然就有了底氣，她心中已經涌上了勝利的喜悅。
“姑姑放心，奴婢也不會忘了姑姑對奴婢的培養，以後姑姑有什麼困難也可以來找我。”
這麼多年了，她處處都比不上佳瑩，如今只靠着一隻小小的鐲子竟然就能讓局面反轉。
這讓墨雯異常激動，看樣子這次自己能徹底把佳瑩踩在腳下了！
送走了芳姑姑，墨雯心裏早就飄飄然了，連帶着步伐都輕快了許多。
慕容玉自然也發現了墨雯的變化，不過她大概知道墨雯爲何如此高興。
“墨雯，你抽空的時候去找人打聽一下熙露軒這幾天的情況，看看那個佳瑩是不是真的被宮婉淑厭棄了。”
儘管芳姑姑的話已經證實了宮婉淑如今不再信任佳瑩，但慕容玉總要親眼看到才能真正放心。
墨雯喜滋滋地答應了，她也想看看佳瑩沒了宮婉淑的信任如今在熙露軒過得怎麼樣。
於是墨雯就找了棠梨宮的幾個小太監，每日去熙露軒附近溜達一圈，看看能不能發現異樣。
果然第二天小太監就給墨雯帶來了消息，說是佳瑩已經被宮婉淑從身邊趕走，去了前院做粗活。
“你是說，宮婉淑把佳瑩打發去幹粗活？”
慕容玉聽了墨雯的回覆，倒也算不上驚訝。
只是宮婉淑一向表現得都比較淡然，如今真的會爲了一個宮女這麼生氣？
“千真萬確，宮貴妃如今也無需禁足，他們路過的時候只要稍微注意一點就能看得見。”
墨雯一想到佳瑩每天都要幹一大堆粗活，心裏就說不出的暢快。
“那佳瑩的表情如何？宮婉淑不曾去和佳瑩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