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其他嬪妃怎麼看待她,不嘲笑她一番都是好的,大多數人聽說這件事恐怕要私底下嘲諷她很久。
她這麼多年經營的好形象,如今就被宮婉淑給破壞了。
“她不過一介嬪妃,憑什麼和我相提並論,陛下如今來後宮,本宮卻不是第一個知道的,棲鳳宮難道還要排在她熙露軒之後?”
邵容秋一想到宇文桓招呼都沒打一聲直接去了熙露軒,心裏就更加氣憤,棲鳳宮現在已經不能讓宇文桓有踏足的想法了嗎?
“娘娘,您冷靜一點,太醫說了您不能大動肝火,您要爲自己的身體考慮啊,您要是病倒了,不就是便宜了宮貴妃嗎?”
春櫻眼看着邵容秋的表情越來越猙獰,生怕她再次陷入瘋狂,連忙想辦法喚回她的神智。
聽了春櫻的話,邵容秋的眼神終於有了變化,她漸漸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扶着桌子緩緩坐了下來。
“春櫻,本宮如今越來越容易發怒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邵容秋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每次她生氣的時候,都會覺得頭疼,這已經成了無法消除的痛苦。
“娘娘,您不要想太多了,太醫也說了,只要您好好休息,靜養身體,終究是會好起來的。”
春櫻也知道最近邵容秋有些過於着急,一心只想着讓宮婉淑喫虧,卻把自己也牽扯了進去。
這要是放在以前,邵容秋絕不會允許自己犯這種錯誤,可現在已經成了這種局面,說再多也沒有用。
“本宮的身子,本宮自己清楚,只怕是再也不能好得徹底了,本宮還是得控制些自己的情緒。”
邵容秋對於自己越發易怒的心情也非常無奈,她有時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好在有春櫻一直陪在身邊安撫她。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本宮發起火來一定很可怕吧?”
春櫻連忙搖搖頭。
“奴婢不覺得辛苦,奴婢只是心疼娘娘,這麼多年娘娘都在努力當一個好皇后,現在卻不得不面對這樣的局面。”
春櫻在邵容秋身邊這些年,對邵容秋的一言一行都看得清清楚楚,她一直都在做好一個皇后的本分。
“是啊,這麼多年過來了,本宮也以爲本宮可以這麼一直安穩下去,可是你也看到了,陛下對宮婉淑的態度。”
一個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就能看得出這個女人在他心裏的位置,邵容秋旁觀這麼久,怎麼會不知道宇文桓對宮婉淑的動心。
“如果她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也就罷了,陛下的新鮮勁過去了也就沒事了,但她身份不比本宮差,而且還害本宮失去了孩子。”
邵容秋最恨宮婉淑的,不是她吸引了宇文桓的心,而是她之前害得自己小產沒了孩子。
“陛下對宮婉淑的偏心甚至讓他沒有對宮婉淑做出處罰,但本宮的孩子再也回不來了啊!”
害得中宮失去皇嗣,按理說是一樁重罪,完全可以廢黜宮婉淑打入冷宮,偏偏宇文桓維護了宮婉淑。
“他說宮婉淑是無意的,這是一件意外,所以沒有廢黜她,而是罰了她禁足半年,短短半年又怎能抵得上本宮這些年的痛苦?”
聽着邵容秋的聲聲控訴,春櫻也非常難過,邵容秋失去孩子後的那幾年,她都是一直陪着邵容秋,看到了邵容秋從白天到黑夜眼淚一直流。
而宮婉淑卻在半年以後繼續回到了她們的視野之內,甚至還來棲鳳宮給邵容秋請安,這讓邵容秋如何能忍?
於是從那時起,邵容秋對宮婉淑的恨就成了這輩子都無法解開的死結。
“娘娘,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小皇子在天之靈也不會希望您如此難過,你要振作一點。”
春櫻輕聲安慰着邵容秋,邵容秋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坐在那裏,默默地看着桌上的茶壺。
她看到宇文桓來了就特意讓春櫻去泡茶,這茶壺裏裝的是宇文桓最愛的雨前龍井,而現在卻無人問津。
“就算他處罰本宮,本宮也絕不會善罷甘休,本宮要親眼看着宮婉淑一點一點失去一切,體會本宮的痛苦。”
邵容秋從來不是個輕易被打倒的人,常年的皇后身份已經讓她養成了堅毅的性格,一旦認準的事就會一直堅持下去。
“走吧,春櫻,去給本宮研墨,本宮要開始抄寫心經。”
邵容秋站起了身,領着春櫻走到書房,心經確實可以靜心,她需要好好靜下心來想想怎麼走下一步。
而宇文桓離開棲鳳宮以後也沒有直接去延禧宮,先是轉向了慈寧宮的方向,李忠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老老實實跟了上去。
“母后,兒臣來看您了。”
宇文桓來到慈寧宮的時候,太后正拿着宮婉淑口述給宮女謄寫的格林童話看得津津有味。
以至於宇文桓進來的時候她都沒發現,直到宇文桓開口說話,她這才意識到屋子裏多了一個人。
“你不在承乾閣批摺子,跑來哀家這裏做什麼?”
太后剛看到白雪公主喫下毒蘋果這段,突然被宇文桓打斷了,這讓她非常不滿,語氣也不怎麼好。
宇文桓看到太后滿臉都寫着不開心,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惹了她老人家不高興,只好哭笑不得地看着太后。
“母后,兒臣只是惦記您最近胃口好不好,睡得香不香,所以來看看您,可您怎麼一點也不開心呢?”
太后“哦”了一聲又繼續低下頭看她手裏的書。
“哀家好的很,最近喫得好睡得好,你不愛擔心,可以回去批摺子了。”
宇文桓聽着太后這心不在焉的回答,雖然有些鬱悶,但也不敢直說,只好探過頭去看太后手裏的書。
“兒臣今天不太忙,母后這是看什麼呢,如此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