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宇文桓爲什麼趴在她身邊,還把腦袋壓在了她手上?難道他就這麼一直守着自己?
宇文桓原本確實已經趴在牀邊睡着了,不過他感受到宮婉淑的動作,又聽到宮婉淑的聲音,立馬睜開眼坐起了身子。
“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餓不餓?”
宇文桓的關懷讓宮婉淑有一瞬間的出神,她記得小時候自己生病了媽媽也會這麼守着她的。
只是宇文桓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會這麼做嗎?這太讓人驚訝了。
這時候宮婉淑的肚子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她尷尬地吞了吞口水,說實話她確實是餓了。
“陛下,我沒事,就是頭有點暈,肚子有點餓。”
對於宇文桓熱切的眼神,宮婉淑不知道該怎麼迴應,這會兒肚子餓了倒是個好藉口,可以不用再看宇文桓的眼睛。
“荷月,你去廚房把飯菜端過來。”
宇文桓聽了宮婉淑的話,連忙對着門外喚了一句,得到荷月的迴應以後宇文桓又轉過頭看着宮婉淑,眼裏滿是心疼。
“你說你身子這麼弱,怎麼偏要大熱天的待在廚房這麼久,要是真的有個好歹最後受罪的還不是你自己。”
宮婉淑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像是一個犯了錯被家長訓斥的孩子,但她心裏還是很納悶的。
因爲她前些日子在慈寧宮的時候也總是待在小廚房半天,也沒感覺有這麼難受,畢竟她還是很愛惜自己的身體的。
可是怎麼今天就突然暈過去了呢,這種程度的高溫對於她來說雖然會有點憋得慌,但也不至於如此脆弱。
宮婉淑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但宇文桓的話也讓她有些害怕,要是宇文桓覺得她太過倔強,會不會怪罪她呢?
“你呀,什麼時候才能讓人省點心,之前的一場病你就該知道,自己身子比不上旁人,還是得好好養着。”
好在宇文桓也沒有怪罪宮婉淑,他看到宮婉淑這般模樣就已經什麼怪罪的話都說不出口了,只能心中默默嘆氣。
其實宮婉淑中暑他也有一定的責任,畢竟是因爲他的舉動宮婉淑纔會不好意思,從而去了小廚房。
只是這樣的結果他也沒有想到,他只是單純的想逗一逗她而已,看來自己對宮婉淑的瞭解還不夠多。
“看樣子以後朕還是得多過來看看你,你這麼大大咧咧的不愛惜自己,一不小心就會生病的。”
宇文桓自顧自的說着,宮婉淑也沒有聽進去幾句,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好餓和宇文桓異常的舉動。
雖然她知道宇文桓對她產生了興趣,但她也一直以爲宇文桓只是看她如此和他對着幹覺得新鮮而已。
後宮佳麗三千人,帝王總會遇到各種各樣新鮮的美人,而這樣的新鮮勁往往只是流於表面。
可宇文桓今天的所有舉動都在告訴宮婉淑,宇文桓對她的關心是真的,並不是單純的覺得她有趣想要佔有她。
宮婉淑心裏也很糾結,這樣一個大帥哥對自己好,她不可能一點也不動容,只是宇文桓終究是帝王,註定無法一生一世一雙人。
而她從小接受的教育都是一夫一妻專一的愛情,如果讓她和一羣女人共享一個男人,她也有點接受不了。
宇文桓唸叨了半天發現宮婉淑毫無反應,以爲她是剛睡醒身體依舊疲憊,所以也就收住了話語。
“朕扶你起來吧,你還能坐得住嗎?”
宇文桓直接伸出一隻手攬住了宮婉淑的肩膀,另一隻手扶着宮婉淑的胳膊,把她從牀上扶了起來坐着。
“臣妾覺得還好,應該可以坐着。”
宮婉淑被他這動作嚇了一跳,不過思緒也回到了現實中,她試着坐了一會兒發現沒什麼異常,就對宇文桓說道。
宇文桓點點頭,從旁邊的衣架上給宮婉淑拿了一件外套披上,然後又扶着她來到桌邊坐下。
“要是有什麼不舒服就直說,不要勉強自己,朕餵你喫飯就是了,你也不需要躲着朕,身子要緊。”
宇文桓生怕宮婉淑勉強,一邊給她倒了杯水一邊叮囑着,宮婉淑有點想笑,她也沒說什麼,宇文桓有點太緊張了。
“沒有,臣妾真的可以坐得住。”
宮婉淑笑了笑,對宇文桓解釋道。
這時候荷月也端着飯菜進屋了,宮婉淑一看都是熱粥和小菜,突然就有點難過,她明明打算今晚喫口水雞的,現在只能喫這些了嗎?
宇文桓似乎看出了宮婉淑沒有什麼興趣,不由分說的就把碗推到她面前,勺子也往她手裏一塞。
“雖然你只是中暑,但是藥還是要喝的,儘量飲食清淡些比較好。”
說着說着宇文桓就發現宮婉淑的臉色更差了,他知道宮婉淑一向不愛喝藥,肯定是心裏有點抗拒。
但這也沒辦法,要想盡快好起來就必須得吃藥,否則一直拖着宮婉淑的日子只會更難過。
“而且只有粥可以放在爐子上熱着保存這麼久,這麼晚了總不能讓廚娘給你現做飯菜吧?”
宮婉淑聽了宇文桓的話這才反應過來好像確實已經不早了,剛剛她看外面都是漆黑一片,連忙轉過頭問荷月。
“荷月,現在什麼時候了?”
荷月把最後一碟菜放下,然後抱着托盤站到了旁邊。
“回娘娘的話,現在是丑時兩刻了。”
宮婉淑大驚,她還以爲是十一點左右呢,沒想到已經凌晨一點半了,怪不得宇文桓都趴着睡着了。
一時間宮婉淑也有點內疚,宇文桓和荷月他們一定等自己醒過來等了很久吧,她心裏實在有點過意不去。
“那個,陛下您還是早點去休息吧,偏殿的牀一直是鋪好的,都已經這麼晚了,臣妾怕耽誤了您明天早朝。”
宇文桓每天早上四點就要上朝,這要是被自己耽誤了,那更是落人口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