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她想知道真相就很困難了,看來她只能從李忠那裏下手。
這兩個年輕人還真是不讓人省心,一不注意就鬧出了問題,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幫他們一把。
宇文桓對宮婉淑的情意太后也是看在眼裏的,她看着宇文桓長這麼大,從沒見過宇文桓對哪個女子這麼上心。
既然是真的動了心的,那太后肯定是希望宇文桓能夠和宮婉淑好好在一起,而且宮婉淑也是她非常喜歡的人。
只是宇文桓總是不善於表達自己的心思,宮婉淑又是個倔強的,這倆人一旦鬧矛盾也不好辦。
太后掩去了眼中的擔憂,反正宮婉淑心思也不在她這裏,她也索性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宮婉淑說話。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眼看着太陽快要下山,太后擔心宮婉淑回去晚了不安全,就讓她趕緊回去了。
臨走的時候宮婉淑還特意跟太后說了,讓她好好喫飯,不然自己也沒辦法專心準備開店的事情。
太后笑着罵宮婉淑越來越大膽,不過也答應了宮婉淑,反正宮婉淑現在身體好起來了,她也沒那麼擔心了。
而且宮婉淑只是暫時處理事情脫不開身,等到宮婉淑忙完了又可以繼續來慈寧宮陪着她,日子還長着呢。
第二天下午,太后就讓人去承乾閣傳話,把李忠帶來了慈寧宮。
太后找的理由是枕頭做好了,讓李忠過來領回去。
李忠有些不明所以,太后明明可以讓福姑姑直接把枕頭送來,卻偏偏要讓他親自去拿。
但是太后的吩咐他不能不聽,所以一頭霧水地跟着福姑姑來到了慈寧宮。
太后對李忠也比較客氣,直接讓福姑姑端了個小凳子給李忠坐着。
李忠十分惶恐,他一個奴才本來是沒有資格在主子面前坐着的,但是太后這架勢擺明了是有話要問他,他不敢不坐。
於是李忠十分煎熬地坐下了,他感覺這個凳子非常的燙屁股,簡直讓他如坐鍼氈,但他又不能拒絕,一時間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
“哀家聽說最近皇帝很忙啊,李公公知道皇帝是在忙什麼嗎?”
李忠當然知道宇文桓在忙些什麼,他是宇文桓的心腹,也是宇文桓爲數不多可以傾訴心事的人之一,宇文桓的事他知道得最多。
可是宇文桓做的這些事暫時還不能公佈,哪怕是太后這裏也不應該走漏風聲,隔牆有耳,誰知道這宮裏有沒有一僕二主的人。
“回太后娘娘的話,陛下最近是在忙於政務,奴才也不清楚究竟是什麼事。”
太后看李忠這樣子就是不想說實話,立刻冷哼一聲。
“你以爲哀家是好糊弄的嗎?皇帝登基六年了,這些年無論他多麼政務繁忙,也不曾忘記給哀家請安。”
太后的話讓李忠身子一顫,但是太后卻很滿意這樣的情況。
“你是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那你告訴哀家,究竟是什麼樣的政務能讓皇帝這麼久都不踏入後宮一步?”
但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於是只能試探着回答太后。
“太后娘娘息怒,陛下真的在忙於朝政,所以才忘了來給您請安,陛下一旦忙完了就一定會第一時間來給您請安的。”
李忠一邊說着一邊用餘光偷偷看着太后的表情,只可惜太后並沒有太多的表情流露,只是板着臉。
這樣的太后讓李忠不由得想起來宇文桓,心想果然是親生母子,連生氣時候的樣子都這麼相似。
“既然你不願意說實話,那哀家就提醒你一下,前幾日皇帝突然在午飯之前從熙露軒出來,然後就再也沒來過後宮。”
太后已經不想再和李忠打太極,她要的是最直白的事情經過。
想弄清楚宇文桓的行蹤也並不難,他那天離開熙露軒的時候還是有不少人看到的,所以太后更想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忠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太后問的是這件事,看來太后已經知道了宮婉淑和宇文桓之間出了問題。
只是也不知道這件事是宮婉淑和太后說的,還是太后自己去查的,這樣一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太后說這件事了。
李忠有點着急,今天他真是倒黴了,被太后找來問話,說的話就會得罪宇文桓,不說的話就會得罪太后。
想來想去,李忠還是覺得自己不管怎麼說都是討不到好處。
“怎麼?你還是不想說嗎?你要清楚,你雖然是皇帝的人,但皇帝是哀家的兒子,任何事都越不過一個孝字。”
太后第一次在旁人面前說這麼重的話,一向她都是非常給宇文桓給面子的,從不會說這種話。
李忠聽到太后的話,心裏也一激靈,太后這麼些年可是第一次把孝字擺出來,這就證明今天他必須得說實話。
於是李忠只好哭喪着臉,把宮婉淑和宇文桓之間的問題說了出來。
原本李忠也並不知情,宮婉淑和宇文桓鬧彆扭的時候他還在前院,可是耐不住宇文桓找他傾訴啊。
所以最後他還是明白了他們二人之間的問題所在。
他其實也挺心疼宇文桓的,明明是一國之君,看似坐擁天下無所不能,但真的說起來,他的責任更重煩惱也更多。
太后聽了李忠戰戰兢兢的敘述以後,這才明白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裏。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難怪宮丫頭一副不想提起的樣子。”
太后也是女人,非常能理解宮婉淑的心情,即便宮婉淑真的對宇文桓有意,一旦牽扯到家族就會進退兩難。
所以宮婉淑的選擇她也能理解,這樣的選擇看似傷害了宇文桓的一片真心,卻是目前來說最好的辦法。
“這件事哀家已經知道了,今天的事情哀家希望你能夠閉上嘴,皇帝那邊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