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身流淌着黑水的妖邪,身軀無比高大,好在大船的材質非凡,如果是普通的船隻,早就承託不住。

    周圍的修士都握緊了法器,他們沒想到船上竟然會有妖邪。

    韓江見到異變,知道還得再來一劍,並且要全力以赴的斬出。

    現在船上的人比較多,倘若這個妖邪不攻擊自己,去傷害船上的其他人,自己也不敢保證全部能救下來,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其斬殺,然後扔海里餵魚。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這艘船上的人,一個都別想活。”巨大的妖邪發出雷霆般的聲音,驚醒了很多船艙裏的人,他們想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但是船員已經封閉住出口,讓他們安心待着。

    韓江面無表情,手中的白骨劍光芒再度閃動。

    出劍。

    人們的目光匯聚在韓江身上,或者說,匯聚在那把白骨劍上面。

    活這麼大,誰沒見過點神兵利器,只是眼下青衫人手中的劍,實在過於奇特,沒有劍鞘不說,還是又毛筆變化的,上面的光色也不是純淨的白,而是暗啞的白色。

    青衫人的劍法也很簡單,就是一劍。

    不過很多修行高深些的人知道,那一劍並不簡單,裏面蘊含的劍法智慧,比很多門派的劍譜招式高明很多。

    韓江舉起劍,狂風起。

    這股風並非來自海上,而是來自韓江的劍端。

    周圍的人都屏住呼吸,等着那一劍劈落。

    巨大的妖邪,見到青衫人又舉起了劍,知道其中利害,腳下出現十幾條黑水,如同水蛇一般,遊動向韓江,打算將青衫人捆縛起來。

    不過它還是慢了。

    當黑色的水流快要觸碰到韓江的時候,暗啞白光閃動,滿身黑水的妖邪,感覺渾身炙熱,整個身軀都在冒煙,那是水蒸氣。

    巨大的妖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萎縮,直到最後變成一塊黑乎乎的石頭。

    韓江走上前,用劍寫了個火字,他要將這個妖邪煉化的連渣都不剩下。

    船長見到了整個過程。

    明白自己的船上有個實力高深的修士,這對於他而言,是非常好的事情,這一路上就不用擔心海妖作亂。

    這麼多年的航行,他有很多經驗,實際上當出現海妖的時候,按照規定,不是官修的人都不能出船艙,但是後來他發現,僅僅是官修對付海妖太過喫力,而很多散修,或者是出海的門派弟子中,經常會出現很多高人。

    所以就放任修士隨意活動,不過也有不好的一點,就是經常打架,互相不服氣,給船體造成一定的損壞。

    就像今天,如果小女孩不是妖邪,那肯定就是兩個大能打架,桅杆和很多設施註定是要被損壞的,到時候自己不好交代,而這些高傲的修士,通常不願意給錢。

    不過都不重要了,眼下的解決他非常高興,船體沒有遭受損壞,還有潛藏的妖邪被斬殺。

    “諸位都歇息了吧,此間意外我等自會處理。”船長說話間,朝着韓江拱手一拜,他知道青衫人實力不凡。

    聽到船長髮話,很多人都覺得是時候回去了,剛纔的事情發生的很快,不過過程實在緊張,沒想到會遇見這麼高明的人,船上竟然還能混進來如此強大的妖邪。

    算是見過一些世面了。

    人們都回到船艙裏。

    甲板上除了處理後事的船員修士外,其他人只是寥寥數人。

    韓江跟唐九妹來到了船頭,沒有人來打攪他,因爲他的表情始終的不冷不淡,給人一種距離感。

    這正是韓江想要的狀態。

    “先生大能,敢問先生姓名。”船長走過來,站在韓江身後十幾步遠。

    “在下畫妖師,韓江。”韓江回過身體,看着船長說道。

    “有先生在船上,本次航程定然一帆風順,如果路上出現緊急情況,還望先生出面幫忙。”船長很客氣。

    “這個自然,我輩修士,自然要替人命考慮,如果哪裏需要韓某人幫忙,船長直接言明即可。”韓江沒有賣關子耍大牌,人家恭敬的來奉承你,說的也都是護佑生命的事情,沒必要端着。

    “只是先生這幾劍下去,得罪了東海,還有海外之地,先生下船後可要萬分小心。”韓江知道船長的意思,剛纔殺的三個人,一個是東海的人,另外兩個是海外之地的關係,都被自己殺了,註定會有人來複仇。

    海洋之大,有時候小小的魚蝦都能成爲探子,這個祕密藏不住的,就算海中生物不傳播消息,船上的目睹者可是不少,總不能將這些人都給斬殺了吧。

    爲了封口,就多造殺傷,有違天道,再說了,悠悠衆口,哪裏堵得住。

    “多些船長提醒,在下會小心的。”韓江拱手還禮,完全沒有架子。

    這個船長還不錯,知道爲乘客的性命負責。

    “先生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找我,”船長轉身走出幾步,又回過頭來,說道:“本次航行是在下最後一次,有幸見到先生這樣的高人,實在是三生有幸。”

    船長的樣子並不大,看起來也就三十來歲,對於一個出海的人員來說,正當年齡。

    韓江看了看船長,然後讓九妹自己去玩,唐九妹知趣的回船艙裏面了,她打算去食堂再看看有什麼好喫的。

    “我看船長年紀並不大,是厭倦了海上的風,還是經受不住浪裏顛簸。”韓江側面詢問,他從船長的表情裏看出了這人的心情。

    通過觀望船長的氣運,知道他前些日子運氣不佳,而今天運氣極其旺盛。

    “我王海自小就喜歡海洋,我本來生在內陸,爲了完成夢想,辭別父老鄉親來到望海城,成了一名船員。”

    九州國能去往海外之地的船,都是官家的,私人是不被允許的。

    所以這個叫王海的人,運氣不錯,成了喫皇糧的一份子。

    “經歷十幾年風雨,我僥倖成了船長,不過,”他略微有些遲疑,不過還是選擇繼續說下去:“我且跟先生囉嗦,因爲很多話跟同僚無法說,今天見先生斬妖毫不遲疑,讓我頓悟很多。”

    韓江點點頭,認真的看着對方,他此刻是個不錯的聆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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