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紅繩被貧道開過光,若邪祟想要侵蝕小友,鈴鐺便會發出聲響,嚇退邪祟。”

    原來如此!這麼說,這鈴鐺救了我一命!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怎麼答謝玉衡子,都說救人一命如同再生父母,他早都不知道救我過多少次了。

    “前輩救命之恩,晚輩無以爲報,他日前輩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提。”

    “有小友這句話,也不枉貧道護你周全了。”

    玉衡子看上去很開心,捋着花白的鬍子笑着說,“天色不早了,小友今日受了重傷,靈魂出竅過久會影響恢復,快回去吧。”

    說完,我只覺得眼前一亮,睜開了雙眼。

    燈沒開,外面依舊雷雨交加,曾婷婷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在黑暗中盯着我。

    “大姐,燈的開關在你身後,麻煩開一下。”

    我舒了口氣將坐墊收起來放在牆角,然後去衣櫃翻出幾件乾淨的衣服。

    “白曉二……”

    還沒等我進浴室,她就出聲喊住了我,“我能不能……今晚住在這裏?”

    “住在這裏?!”

    我差點沒驚得把下巴掉下來,“我們可是三個大男人住在一起,你一個女人在這裏多不方便。”

    “可是……”她小聲說道,“我害怕……”

    “你放心,我看你面色紅潤,這幾天不僅不會發生壞事,還可能有好事呢,放心回去吧啊。”

    “你胡說……肯定在騙我……”

    “沒騙你,是真的。”

    我說的的確是真的,雖說我回來以後沒怎麼看她幾眼,但是她身上隱約環繞着的大吉的氣息我還是能感受得到的。

    因爲沒來得及換乾淨的衣服,等我將身上那件T恤脫下來時,泥水已經幹了,整件衣服就跟長了骨架一樣,完全可以立起來。

    我轉過身將後背朝向鏡子,然後轉頭看過去。

    這一看差點沒把我送走。

    只見我的後背青黑一片,不像是摔出來的,更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擊打了很多次,已經出現了很多黑色的血點。

    我拉開抽屜找出跌打損傷藥膏,忍着痛將後背塗了一層,然後換上了乾淨的衣服走出來。

    曾婷婷還保持着我進浴室之前的動作,看到我出來,她嘴脣張了張,卻沒說話。

    “時間不早了,我去喊李壯送你回去。”

    “我可以睡在地上,你別把我送回去好不好?求求你了。”

    只見她眼睛一紅,小巧的鼻尖兒也微微變紅,下一秒好像就要哭出來。

    我最見不得女人哭,連忙說道:“不送你走,不送了。”

    當得知我答應了曾婷婷留她在這裏睡覺時,李壯和李卓同時發出了抗議。

    “二哥,這不太方便吧,我們這平時睡覺光着膀子光着屁股的。”

    “除去這條不說,她一個女人跟三個男人在一層樓睡覺,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她怎麼自證清白。”

    李卓說的正是我之前考慮到的,所以我纔會這麼毫不猶豫地拒絕她。

    現在的問題時,那丫頭根本聽不進去我勸她的話,滿腦子除了想住下來,再沒有別的想法了。

    “你們晚上把各自房間的門都鎖好,她今晚睡我那屋。”

    “那你睡哪?你今天傷得可不輕,必須好好休息。”

    李卓反問完以後,看了李壯一眼,李壯也看了他一眼。

    下一秒,二人異口同聲:“這樣吧,你睡我那,我去睡沙發。”

    聽聽這真誠的話語,把我感動得差點哭出來。

    不過有一說一,我的確受了傷需要好好休息,但是並不是正常人的那種“休息”。

    “其實我今晚上需要打一晚上的坐才能恢復自身元氣,所以你們也不用麻煩了,還是各睡各的,我在客廳。”

    “坐一晚上?二哥不愧是二哥,休息方式都跟我們不一樣。”

    說完李壯就拍馬屁一樣地朝我豎起了大拇指。

    我失笑。

    老子要不是受了傷,老子也想橫着睡覺!

    徵得兄弟們的同意以後,我上了樓。

    “他們同意了嗎?”

    我的面無表情讓曾婷婷猜不到談判結果,只好小心翼翼地問我。

    我沒說話,徑直走過去打橫把她抱起來往臥室走。

    “白曉二,你今晚不出去吧?”

    她將腦袋靠在我的胸膛上,小聲問我。

    “不出去。”

    說話間已經走到了我的臥室,我騰出一隻手將臥室的燈打開,將她安穩地放在了牀上。

    “衣櫃裏有乾淨的牀單和被單,你……”

    我話還沒說完,突然想起來她崴了腳不能動,索性閉上嘴又把她抱到旁邊的凳子上,將牀單和被單拿出來給她鋪好了。

    幸好我平時比較講衛生,不然這房間真有點拿不出手。

    “晚上早點睡,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去。”

    我把被子給她掖好,原本老老實實躺在牀上的曾婷婷忽然伸出胳膊勾住了我的脖子,在我臉上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

    我整個人直接僵住了,動也不敢動。

    “幹嘛,我戳到你某個穴位把你定住了?”

    曾婷婷紅着臉,指尖兒輕輕碰了碰我的臉。

    “我先出去了,你早點睡。”

    我觸電一樣躲開她的手指,跑的時候慌不擇路,甚至還撞歪了門邊的衣架。

    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必須冷靜下來,絕對不能去想些有的沒的。

    我心裏低估了好幾句才稍微平緩下來,然後一屁股坐在墊子上掐訣開始打坐。

    打坐是看着容易實際上難,看上去好像就是人往墊子上一癱就完事兒了,實際上我們需要挺直腰部,腰不直則任督二脈氣不通暢,頭正徑直,下頜還要微收,我名義上說要通過打坐休息,實際上則是不眠不休累了一晚上。

    第二天微微亮的時候,我深吸一口氣緩慢地吐出來,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只覺得身心舒爽,後背也不是很疼了。

    曾婷婷醒的也很早,喫飯時我看見她那倆烏黑的眼圈兒,逐漸開始懷疑她是不是一夜沒睡,生怕我頭腦不清醒衝進房間把她給怎麼了。

    “李壯,待會你把婷婷送回去,老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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