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過飯後,我跟王澤說了會兒話,他手機又開始滴滴答答響起來,我見他掛了又掛便說道:“實在忙就趕緊回去吧,別耽誤事了。”

    “二哥你這麼說可就是看不起我了,我是誰,富二代,這幾百萬沒了就沒了,哪有兄弟重要。”王澤十分仗義地拍了拍胸脯。

    祕書見他怎麼也不肯接電話,情急之下發來一條短信,我離着王澤近一些,輕輕一瞥就看到了短信內容:

    王總,今下午可是有個三千萬的項目要談啊,您可要快點回來啊。

    “咳……”這打臉來的太快,只見王澤一噎,尷尬地看了我一眼,“那個,二哥啊……”

    “你快忙去吧,等有空再聚,又不是隻能見這一回了。”我笑着擺擺手。

    等到王澤一走,我就收斂了笑容,十分嚴肅地將電話給布家兄妹撥了過去。

    這兩個人好在還有點良心,我說要休息幾天,他們竟然能沉得住氣沒打電話來煩我。

    我的電話打過去等了很久,就在我差一點就聽到小姐姐好聽的“您好,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的前一秒,那邊接通了。

    “喂?”

    不同於以往的客氣,布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和不耐煩。

    “我是白曉二,打電話是想告訴你們我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隨時都可以下墓。”

    “好。”

    布嶽回答的很乾脆,我聽着電話那邊隱隱約約有佈雪的喘息聲,皺了皺眉頭問:“你妹妹怎麼了?是不是不太舒服?”

    “啊,她沒事,白兄我們晚些再說吧,現在我還有事要處理……”

    說完那邊就掛了電話,就在掛電話的前一秒,我聽見佈雪嬌軟着聲音,顫顫地喊了句:“哥……”

    那聲音聽得我一陣頭皮發麻,心想着現在這妹妹撒嬌都這麼具有殺傷力了嗎,旁聽者直接給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到了下午四點多鐘的時候,布嶽的電話終於打過來了,電話裏的他又恢復了平時的客氣和儒雅。

    “不好意思啊白兄,今天中午的事情見諒。”

    “沒事,我還以爲你們兩個遇到什麼麻煩了呢。”

    “那我們明天晚上下墓吧,六點鐘咱們在城南古墓會合。”

    我一口答應下來:“好。”

    布家兄妹對於城南這座古墓現在念頭很深,光是踩點都去了不下三次,這次要不是我的傷實在不行,這幾天壓根就不想等的。

    打過電話以後我在房間來回踱步,恰巧經過我房間的李卓聽到了我打電話的內容,一隻手扒在門框上往我這邊看。

    “老白,不帶我一起?”

    “明天先去探一探,下次帶你。”

    李卓知道我這麼謹慎也是爲他好,並沒像之前那樣非要跟我一起去,只是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晚上六點鐘,我準時到了城南郊區,望着這片一個星期前還差點讓我喪命的地方,我還是有點心驚膽戰。

    布家兄妹也到了,每個人都背了一個類似於登山包的包,鼓鼓囊囊的,裏面不知道裝了些什麼東西。

    見我拎着那個萬年不變的工具箱,佈雪撲哧一聲捂着嘴笑了出來:“小白,這工具箱拎着方便嗎?”

    “拎習慣了覺得還行,走吧。”

    我懶得廢話,只想趕緊下去,最好有命再上來。

    布嶽點點頭,帶着我們路過那片已經廢棄的建築工地,在一個角落前停了下來。

    我往牆根看了看,發現這地方有端倪,磚頭層層疊疊的,一看就是被人刻意遮擋過,果不其然,布嶽走上去將那一堆磚頭推開,露出一個洞。

    “從這裏跳下去就是墓穴洞口。”布嶽說完,將揹包先扔了下去,然後人也緊跟着跳下去。

    佈雪也沒猶豫,按照這個順序照做了。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總覺得周圍的氣氛陰森森的說不上來的奇怪,所有下洞口的時候多留了個心眼,在洞口處貼了一張天師符,防止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跑下來給我們來個兩面夾擊。

    “這墓穴屈曲蜿蜒,是個好地方。”我邊走邊說道。

    布家兄妹不太懂風水這種事情,齊刷刷地看向我,特別是佈雪,兩隻亮晶晶的眼睛裏面充滿了好奇。

    “小白,什麼叫屈曲蜿蜒?”

    “屈曲蜿蜒指的就是龍脈,好的墓地風水必須要有龍脈。風水原理主張“直則衝”、“曲則順”,道路要屈曲,山水要蜿蜒,就是彎彎曲曲,這樣避免了直通,可以阻擋住正面衝撞而來的煞氣。”

    可能是我說的太過高深,只見佈雪皺着眉頭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轉身去問布嶽:“哥哥,爲什麼我們不學風水呢?”

    “每一脈都有每一脈存在的意義,就像白兄所屬就是陰陽風水一脈,當然對風水十分精通;我們是麻神神算一脈,也有自己擅長的東西。所謂術業有專攻嘛,誰有可能什麼都懂呢。”

    布嶽分給我和佈雪兩個帶着探照燈的頭盔,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佈雪可能馬上就要拍馬屁了。

    果然下一刻佈雪十分星星眼地拍着手高興地說道:“哥哥說的好有道理。”

    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兄妹倆的相處方式太讓人肉麻了,等到幫他們找到千年木,我一定踩着火箭遠離他們。

    從那個洞口下來,我們就彷彿掉到了一個巨大的防空洞裏一樣,周圍的土胚十分整齊光滑,就算過了這麼久,都沒有絲毫鬆動的痕跡。

    正如布嶽所說,甬道壁上掛着一些青銅器,那樣式跟西周的青銅器還真有點像。

    “這裏好安靜啊,會不會有什麼暗器?”

    佈雪小心翼翼地邊走邊四處大量。

    越安靜的地方可能就越危險,我也十分忌憚,右手掐着符咒就沒鬆懈過。

    走過長長的甬道,我們來到了墓穴洞口,這個大門不管是跟我平時電視劇裏看到的,還是真的下墓見到的都不太一樣。

    嚴格來說,它更像是一座寺廟的大門一樣,大門關的並不嚴,如果湊近看,甚至可以看到裏面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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