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一問把我也整不會了,撓了撓頭髮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原本以爲劉琪琪站在馬路對面是要過馬路,我和白霜正說話間,突然一輛很拉風的瑪莎拉蒂停在了她眼前。
我和白霜看着遠去的瑪莎拉蒂面面相覷。
“跑得這麼快,根本就追不上啊。”白霜掃興地跺了跺腳,又往嘴裏塞了一個泡芙。
我心中默唸着記下來的車牌號碼,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急匆匆地往網吧趕。
幸好這個地方離網吧只有兩條街的距離,我回去以後直接上了樓找到前幾天剛剛畫好的追蹤符。
原本這符籙是用來追蹤鬼魂的,但是它還有個妙用就是可以追蹤除了活體以外帶着陰氣的東西。
我兩根手指夾着符籙口裏默唸咒語,然後等到符籙微微發燙之後,我將它平鋪在了桌子上,用硃砂筆沾了一點碾碎的糯米摻雜的黑狗血寫下了車牌號。
既然劉琪琪有嬰靈附體,那不管她現在在不在車上,我都可以藉着這張追蹤符找到她剛剛乘坐的瑪莎拉蒂。
我將符紙化成水喝進肚子裏,再睜開眼時,我就像開了掛一樣在腦海中憑空出現了一條路線,路線彎彎曲曲的,盡頭就是那輛已經停下來的車。
趁着這個機會,我順便還給自己開了個天眼,然後拿了幾張符籙就匆匆地下了樓。
李壯和李卓對我跑進來-上樓-跑出去的舉動已經習以爲常了,只是遠遠地拋下一句“注意安全啊”,就繼續忙自己的事情了。
白霜站在門口等我,我一出門,她就輕輕地“咦”了一聲:“你開了天眼?”
我一愣:“這你也能看出來?”
“在我眼裏這太明顯了好嘛。話說回來,你剛纔幹嘛去了?”
“我用追蹤符定位了那輛車的位置,打個車去應該來得及。”說完我就揮手招來一輛出租車,只是上車以後讓我有點窘迫的是,開出租車的正是劉叔。
“臨江大道3524號。”劉叔頭也不回的說道。
我“嗯”了一聲。
我現在只知道那輛車是停在這個位置,並不知道這個臨江大道3524號究竟是個什麼地方,所以讓劉叔把我送過去要是碰到劉琪琪,那豈不是會很尷尬?
爲了保險起見,我開始有意無意地詢問:“劉叔,我看您女兒氣質真好,她是做什麼的?”
“哦,琪琪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白領,一年下來能掙不少錢呢,我和她媽都爲有這麼個女兒感到驕傲。”
“那這麼說,您女兒學歷一定很高了?”
我的問題一拋出來,只聽見劉叔輕嘆了一聲說:“嗨,琪琪高中畢業沒有考上自己想去的學校,賭氣索性不上學了,很早就下來工作了。”
“那您有沒有問過她是怎麼當上上市公司的白領的?”
雖說我是個就業小白,但是上市公司是何等地方,想要在那裏面謀一個職位又是多麼艱難我不是不知道,以劉琪琪的學歷,就算她的社交能力再好,沒有專業知識那也是徒勞。
劉叔一聽我這話好像是在質疑他的女兒,表面雖然沒有顯露出來但是聲音聽起來難免有些不高興了:“琪琪是靠着自己的努力進去的,爲了進這個公司,她付出了比別人多一百倍的辛苦。”
我承認我這話聽起來是有點不尊重人,所以接下來我也只是點點頭沒再說話。
“就是這裏。哎,道長,你們來這邊幹嘛啊?”
劉叔環視了一下四周,又補充道,“這個地方是花花公子纔會來的地方,你們來這兒,不合適吧?”
我輕笑了一聲說道:“我來這裏辦點事。”
“抓鬼啊?”
一聽說我要辦事,劉叔第一反應就是我要抓鬼,我見他的目光順着後視鏡落在我褲兜露出的半截黃色符紙上,這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問,只好點點頭。
“那我得趕緊走了,不能耽誤你。”
等我和白霜下了車,劉叔踩着油門一溜煙就跑了。
“這個大叔還挺有意思的,明明是害怕鬼,還非要找理由說是怕耽誤你的時間。”白霜歪着腦袋看着飛馳而去的出租車說道。
“這輛車停的位置有點可疑,這條小巷難道有什麼地下通道?”
我朝着車走過去。
白霜跟在我的身後,提醒道:“這裏面的陰氣剛剛消失一部分,人還沒有走遠。”
她說完我就用驚訝的眼神看着她,朝她豎起一個大拇指:“牛啊,你的陰陽眼還能判定時間?”
“你不知道的還多着呢。”
“既然這眼睛爲你帶來了這麼多便利,你爲什麼還想要破除詛咒?”我跟她邊往小巷外走,邊問。
她的腳步頓了一下,然後低着頭笑了笑,聲音有些悲傷:“因爲我想過正常人的生活,我不想跟鬼打一輩子交道。”
白霜的陰陽眼作用着實讓我驚歎,她不僅能視鬼和感知陰氣消散程度,甚至在一定範圍內可以越過障礙物感知到那種很強烈的戾氣。
跟着白霜,我們朝着一個會所走過去,會所裏面一片繁榮景象,陰氣也十分地重。
“這陰氣,我都有點受不了了。”
我閉上眼睛唸了幾遍清心咒才覺得好一些,白霜進來以後也完全失去了目標,柳眉微顰掃視着在場的人。
“一個、兩個……”她伸手一邊數着一邊念着。
走過來的服務生還以爲她在查人數,十分警覺地走過來說道:“這位女士,您在數什麼?”
“嬰靈。”她想都沒想就回答說。
我一陣汗顏想要找個藉口搪塞過去,只是裏面音樂聲音太大了,也不知道服務生把白霜說的嬰靈聽成了什麼別的東西,點點頭又走開了。
“這種地方,上市公司的白領能來?”白霜扭頭問我。
“不一定。”
“這地方這麼亂,哪像是正經人來的地方。”白霜抱着手臂皺着眉頭四處打量着,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耐煩,“這裏墮過胎的女人太多了,而且這裏這麼大,房間這麼多,我根本找不到劉琪琪在哪裏。”
“那我們就守株待兔。”
“嗯?”
……
夜晚的寒風呼呼地掛着,我跟白霜蜷縮在小巷不起眼的角落裏,我盯着巷口,她盯着我,一臉幽怨。
“這就是你說的守株待兔?”
“環境是惡劣了些,但是肯定能蹲到他們。”
“那萬一人家晚上不回去,在裏面睡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