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那個風水先生說的有板有眼的,李壯父母就真的相信了,連夜收拾好東西趁着夜色離開了,而劉純純大婚之日就在第二天,早就得知消息的李壯父母還曾到附近的小鎮上打電話給李壯讓他回來喫席,一家人一起出現在了婚禮現場。
後來的事情跟我猜想過的差不多,劉純純被逼嫁人心懷怨恨,又看見往日自己喜歡的人竟然還有臉坐在這裏喫她的酒席,加上丈夫的瘧待,她心生報復,在第二天夜深人靜的時候潛入了李壯家裏,在大廳喝農藥自殺。
由於當時劉純純偷着進入李壯家的目的就是想自殺在他家裏,第二天讓他們看見她的屍體以後感到愧疚,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家人卻在她前一天就已經搬離了這裏。
後來誤打誤撞李壯被變成了鬼魂遲遲不肯去投胎的劉純純抓到了,這才發生了後面一系列的事情。
我聽完以後沉默不語,因爲這件事情嚴格來說的確不能把錯歸咎在劉純純身上,畢竟她也是一個受害者,但是也不能把錯歸咎在李壯身上,就算有錯,也不至於惹來殺身之禍。
“好了,咱們還是快點回去吧,現在就走的話趕在太陽落山之前我們還是能回到臨江的。”
我問白霜:“你還想不想重新進行你的破除詛咒的計劃?”
她頭一次對這個問題的答案猶豫了,沉默了片刻說道:“有了陰陽眼的話,我就能跟你來往的密切一些,是不是?”
“什麼意思?”
“如果我變回一個普通人了,有很多事情我就幫不上你的忙了,這樣的話你會不會和我變得疏遠?”
她問的太過直接,我尬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時間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過了片刻她輕輕笑了一聲打破了尷尬,說道:“算了,問你也白問,你不應該是個道士,而應該當個和尚。”
回到網吧以後,看了好幾天店的李卓趕緊湊了上來,然後擂了李壯一拳:“回個老家還能把自己整丟了,要不是老白,你現在都不知道掛在哪個樹杈上風乾了。”
我們知道他這也是着急起來胡亂說話,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溫馨和諧的氛圍又回來了,李壯也接受了劉純純離開的事實,在孤言寡語了幾天以後又變回了以前那個勤勞能幹,率真樸實的小夥子。
這件事情告一段落以後,我又恢復到了普通人的生活,這期間趙六回來找過白霜想要把她帶回去,不過白霜不大願意,好說歹說把她姐姐給勸走了。
“白道長在不在?”
一大早我正在做着自己的美夢,忽然樓下一陣急促的喊聲把我驚醒。
網吧裏一般都是下午和晚上來的人比較多,早上剛剛開門還沒有什麼人,這人剛剛到了營業時間就趕過來,一定是有什麼急事。
於是,我強迫着自己從夢裏醒過來,然後用清水洗了一把臉就趕緊下去了。
“有什麼事嗎?”
平時來的客人都喊我老闆,喊我白道長的人請求我的事情一聽就跟陽間沒什麼關係了。
“我是老劉介紹過來的,我是老劉的親戚,叫劉灣。”那人也不墨跡,確認過我的身份以後立馬來了個自我介紹。
“開出租的劉叔的親戚?”
“是是是,劉叔說你可厲害了,所以我能不能請你幫幫忙幫我看看我女兒最近碰到的事情,她說挺嚇人的……您放心,錢不是問題。”
“錢本來也不是問題。”我無奈地說道。
我幹這一行本來就是爲了完成師父交代的使命,換句話來說不過是恪盡職守罷了,至於驅鬼的錢,我只會象徵性的收一些。
“那你講講事情的來龍去脈吧。”我說。
沒想到劉灣卻不好意思地繞繞頭說自己不太清楚整件事情發生的過程,因爲女兒是大學生不常在家,這件事還是前幾天她回家給自己媽媽過生日的時候順口提出來的。
“你女兒是哪個大學的?”
我一聽是大學生,心裏想着要是太遠的話我總不能披星戴月給人家去解決問題,而且也不太實際。
“臨江大學,白道長,這有什麼問題嗎?”
“哦,那算是我的學妹了,我也是臨江大學畢業的。你女兒平時回來次數多嗎?”
“雖說家和大學都在臨江,但是她只有到了重要節日的時候纔會回來。”
“那你女兒提到怪事的時候是怎麼說的?”
“說是……她有個室友平時有個奇怪的愛好就是收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有一次她室友從二手市場淘回來一面全身鏡子,每天都對着鏡子看。”
“照鏡子有什麼奇怪的嗎?”
“她說她這個室友雖然愛好奇特但是並不自戀,可是現在她室友照鏡子的時間已經佔了一天的絕大部分時間了。”
“一直照鏡子?”
“好像就是這麼個意思吧,我女兒說挺嚇人的。我上網查了查說鏡子是個邪乎的東西,我怕這個室友會威脅到我女兒的安全,所以趕緊來找您了。”
“把你女兒的聯繫方式,住址都留下,給她提前說一聲提一句我,這樣的話我能省不少麻煩。”
一聽我接下了這個活兒,劉灣十分感激地連聲說道“好”,然後遲疑了一下又問我要多少錢。
我總不能上來就跟人家說“我視金錢爲糞土,你象徵性地給點就行”,只是說道:“這個要視情況而定,要是事情不棘手的話,三五百塊錢就能解決。”
“那就麻煩道長了,那個,道長您先忙着,我先回家去跟老婆說說這個好消息。”
目送他離開以後,我嘆了口氣正想着李壯和李卓去買什麼好喫的了,下一秒就聽到有人走進店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