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摔到哪去了?
我眯了眯眼想企圖在一片漆黑中搜尋到布嶽的身影,但最終還是無果。
我們本來想試着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借力的地方好讓我們順勢下去,可是光禿禿的峭壁打破我們的幻想。
“怎麼辦?小白,你說哥哥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佈雪突然撲過來抱住我的手臂,柔軟的身子緊緊貼着我,一雙水潤的雙眼盈滿了淚水。
她就這麼看着我,好像如果我說錯了什麼,下一秒那晶瑩的淚珠就會滾落下來!
美人垂淚,是個男人都不允許!
更何況,她實在是湊的太近了……
我的左手臂完全不敢動,因爲那裏正緊緊貼着她的酥胸。
我感到有些頭疼,用右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先鬆開我。
佈雪這才後知後覺過來,她連忙鬆開抱緊我的雙手,白嫩的小臉上也暈起了一片紅暈。
我鬆了口氣,走到崖邊,掏出先前準備的符籙,從裏面抽出一張夾在指尖。
“天地無極,耳明目清,急急如律令!”
一陣清風捲來,將我夾裹在其中。
待清風散去後,我的耳目二感都瞬間提升了許多,一些細微的東西我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我擡眼往崖底望去,這次漫天的黑幕再也遮不住我的眼!
這座斷崖其實並不大,只是比較高,一眼望去似乎看不到頭。
我仔細辨別了一會,纔在崎嶇的崖底發現了躺在地上的布嶽。
此時他躺在昏暗的崖底一動不動,生死不明!
布嶽是我們這三個人中道術最爲高深的,可不能讓他出事!
我謹慎的四周都看了一圈,確定暫時沒什麼危險後才轉過身看向佈雪。
佈雪在一旁早已等候多時,她一見我轉過來就趕緊湊過來,焦急問道:“小白,怎麼樣?你有找到我哥哥嗎?”
我點點頭,指向崖底:“他就在崖底,目前應該是昏過去了,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我們先下去。”
“好!”
因爲四周都沒什麼可以接力的地方,以防萬一,我與佈雪商量後決定選用最原始的方法下去。
佈雪拿出一捆繩索,據說是用什麼珍稀之物鍛造而成。
她拿出來的時候還有些不捨,一個勁的在念叨:“小白,你一定要注意點,這可是我師父送給我的,可珍貴了……”
我有些無奈,但還是應道:“放心吧,不會讓你的寶貝受損的,不過……咳……待會你可要抱緊我,這懸崖深的很,一個不小心咱倆待會可都要栽下去!”
我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待會我們要順着繩子一路爬下去,佈雪需要全程一直緊緊抱着我。
她畢竟是個女孩子,我總覺得這樣不太好。
佈雪起初也不太願意,但是她不過糾結了一會就主動走了過來。
她粉拳緊握,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
我依稀還聽到她嘴裏嘟囔着:“沒事的,一切都是爲了哥哥……”
呃……
這小丫頭片子,真是。
我搖了搖頭,不再多想,現在最主要是先到崖底。
先前光是進來就遇到了那個自爆的大肉球,誰知道還會有什麼等着他們?
斷崖比我想象中的要深,且峭壁上崎嶇無比,但一路上也沒遇到什麼奇怪的東西,這是唯一值得的慶幸的事。
總算到了崖底,我剛一落地,佈雪就急忙拉開了跟我的距離,好像生怕被誰看見一樣,欲蓋彌彰。
但我卻陷入了警惕!
不對勁,很不對勁!
這崖底雖說是深了一點,但沒理由一點風都沒有,我剛纔在峭壁上還感受到了一點風,到了崖底卻一點都沒有。
而且……不知道爲什麼,我隱約間感受到了一股非常恐怖的壓迫力!
似乎有什麼東西正緊緊盯着我!
我打了個激靈!
趕緊摸向懷裏,再拿出來時手中已多了幾張符籙。
佈雪還在一旁彆扭,我連忙把她拉到身後,警惕的環視四周。
“小白……”佈雪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她靜了下來,與我背靠背一起盯着周圍。
我的手心已經冒出了細汗,腦中不斷猜測暗處的那個東西是什麼?
沒了佈雪的說話聲,崖底一下陷入死寂,似乎時間都靜止了。
“嘎達——嘎達——”
突然,從暗處傳來一道聲音,像是什麼東西在走路。
我跟佈雪死死的盯着那個方向!
黑暗中,隱約能看出是一個特別龐大的生物,它喘着粗氣正在朝我們逼近!
隨着時間的推移,那個生物也漸漸的顯出了它的模樣。
“小白……那……那是什麼……?!”佈雪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隱約透着一點哭腔。
她似乎被嚇壞了!
我也被嚇得夠嗆,誰能想到出來的竟是這麼個東西!
那東西大概有兩米高,遠看像是一隻巨大無比的棕熊,但湊近看卻是讓人驚悚無比!
只見那棕熊的眼睛,甚至已經不能叫眼睛,只是兩個黑色窟窿罷了。
窟窿裏面竟然爬滿了密密麻麻的屍蟲!
棕熊能喘氣說明還沒死,但這些屍蟲卻似乎佔據了這具身體,棕熊毛茸茸的皮毛下不斷進出數不清的屍蟲,讓人看了脊背發寒!
佈雪畢竟只是個小姑娘,她怎麼可能受的了這個。
只是看了兩眼,她就把頭扭到一邊乾嘔起來!
那隻棕熊走到離我們不遠處就停止不動了,只有時不時的粗喘證明它還活着。
不管如何,也算是給了我們一個喘息的機會。
我連忙看了兩眼棕熊,雖然它的模樣我也有點受不了,但危急時刻還是要掌握對方的所有信息。
在仔細觀察之後我發現了一些線索,這些屍蟲與外面那些又有所不同,外面的屍蟲除了體積大一些之外,顏色模樣跟普遍的屍蟲沒什麼區別。
但棕熊身體裏的屍蟲卻是乳白色的,從遠處看像是一個個白色球狀物體。
明明是屍蟲卻長着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再這樣的環境下顯得更加詭異!
我嚥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