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阿卡的語言能力並沒有退化。
我給他講了之前的遭遇,包括爺爺去世的事。
小怪聽完,沉默了很久。
他的背影看起來有點寂寥。
我揣了幾本書,走到其他隔間,不想打擾他沉思,給他一個人獨處的空間。
隔天早上,天剛矇矇亮,我就翻身下牀去找阿卡。
爺爺書裏說阿卡吸收天地之靈氣,不用和人類一樣進食。
我推開門,阿卡正緊合雙眼休憩,兩隻黑黝黝的翅膀在空中輕微拂動。
阿卡被我的動靜吵醒,我和他說明自己的來意,希望他能教我咒語。
接下來幾天,阿卡教了我很多繁雜的咒語,我的施咒能力在這幾天突飛猛進。在阿卡的教導下我也能看懂許多複雜的咒文。
一個月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帶着阿卡出關了。
曾婷婷在網吧等着我。
我出關後她第一個跑來見我。
“白曉二,修煉得怎麼樣?有什麼收穫嗎?”
她喝了一口手裏的咖啡,笑的異常燦爛,仿若面對心愛之物,手也沒注意力道拍在我小臂上,傳遞的熱度暖到我心裏去了。
我點了點頭,“一切都好,不過有特別的驚喜,”
說完轉身,從包裏掏出個四處透孔的箱子,阿卡在裏面已經不耐煩地掙動翅膀飛了出來,“我在爺爺那裏收穫了只小怪,阿卡。”
曾婷婷一臉不可思議地把阿卡拽在手裏摸了摸,意外發現阿卡會飛,連忙好奇地問:“它會講人話嗎?”
“阿卡活了300多年了,會很多地方語言。這次閉關它教會我很多咒語。多虧了他,我這次閉關才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提升施咒能力。”
阿卡點了點頭,對我的話賦予一百分贊同。
我們聊得甚歡之時,我突然心神深處感覺了一陣悸動。
莫非是玉衡子找我有事?
我趕緊找了個地方,凝神打坐,心神一陣恍惚,玉衡子出現了我的勉強。
“小友,好久不見,這次可還順利?”玉衡子還是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微笑着看着我。
“別提了,這次差點命都沒了!”
“對了,那個油燈是怎麼回事呀?”我看到玉衡子就想起上次下墓時的油燈,那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我身上呢?
我把這個疑問告訴了玉衡子,玉衡子摸了摸臉上的鬍子,笑着說“這不是一盞普通的油燈,當初你幫它捕捉了第一個殘魂,油燈把你認作主人,所以它決定此生都追隨你。”
我很訝異,怎麼一個兩個都上趕着認我做主人?
玉衡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本來那燈也是留給你的。就算你不救它,它也會跟隨你的。”話鋒一轉,玉衡子又說,“這燈裏的殘魂越多,燈的作用就越強大,你可萬不可迷了心智,一定要用好這燈。”
我點了點頭,那話似有千斤重。
這是保護我的油燈,我可要好好護着它,切不可弄丟了。
在我們談話期間,曾婷婷上上下下把阿卡摸了個遍,等我們聊完後轉頭對我說:“布嶽和佈雪下個星期要去沅江那個墓找找有沒有千年木,你去嗎?”
能去墓考驗我這次閉關學到的東西倒是好事。
送走曾婷婷後,我揣着油燈回了房。
房裏有我之前的淨化完的鏡靈。
我沐浴出來後,發現鏡靈正圍着那盞油燈轉。
“你幹嘛呢?”
我邊用毛巾擦頭髮上的水,邊撇向他那邊。
鏡靈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他向我飛了過來,正經道:“當初你沒有殺我,留我一命,我很是感恩。但是現在飄來飄去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價值。我知道這燈的來歷,我願意入燈,化作一縷保護你的力量。”
他的話讓我內心很是觸動,我說:“你想好了噢,進了燈就是我的人了,你的職責就是保護我。”
他點了點頭,然後趁我恍神時飄進了燈裏,就這麼進去了。
我握了握燈,若有千斤重。
謝謝你們選擇保護我。
一個星期後,我和布家兄妹踏上去沅江的路。
沅江在武夷山脈筆架山南麓的尋烏縣羅珊鄉天湖下,是衆多修仙之人愛在這裏修煉功力。爺爺在書裏也記載了之一獨特之地。
路途遙遠,我們抵達沅江時已過半月有餘,正是深秋,天氣寒涼。
布嶽把佈雪摟在懷裏,給她暖搓手身子。
我們仨走進個風塵感十足的旅社,這裏離那個墳墓僅有半公里,住宿者不多,只有三兩個。
前門首客的是個胖子哥,臉上有道深邃的疤痕,一臉不苟言笑。
看到我們來了也是扯着嘴角,笑意卻是未抵達眼角。
布嶽要了三間房,他和佈雪隔間,我在布嶽對面。
正當我們要上樓時,大哥突然出聲問我們,聲音嘶啞低沉,“那墓,有去無回。”
這是在提醒我們嗎?
我有點慌,想多瞭解之前是不是也有旅者來過這墓,有去無回又是什麼意思。
但是大哥說完就一動不動,其他的也不說了。
我們懷揣不安的心情各回房間休息了。
半夜我聽到布嶽的門被打開,繼而是佈雪的門被推開的聲音。
大抵是布嶽怕佈雪害怕去陪她吧,我感慨,這兄妹兩感情可真好。
豎日,我們動身去找那墓。
出乎我們意料的是,那墓,竟然是在水裏!
一片碧綠湘江之水,茫茫湖面上層層霧氣漸起,湖中心有個孤零零的小島,那墓就在那個小島。
聽沿途的人說,去挖那墓的人,就再也沒回來了。
靠近湖岸散落着些破舊的小船,經歷風水的沖刷,木塊已爛舊不已。我們要抵達那島,就得乘船過去,而這附近的船是一艘都不能用。
“怎麼辦呀哥哥?”佈雪發愁地問,一隻手指勾在布嶽的衣角上,狀似撒嬌.
布嶽也是皺起了眉頭,一臉發愁。
這附近也沒什麼漁夫,大概是去探墓的人都沒回來,久而久之就沒人敢靠近這片水域。我左右瞧瞧,想看看這裏有沒有餘留一隻可以用的船。
“那艘船看起來很新,說不定可以用?”我指向右上方一艘船,那船被掩蓋在其他破船,故而布家兄妹看不見。倒是我站的位置好,可以瞥見一角。我們走過去,發現那船的木頭都沒爛,比周圍的木船要新,光澤靚麗,不像是擱置在這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