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起下午的空氣,有些涼爽舒適,但男人本來有些矮小瘦弱的身子卻顯得更加單薄了。
“他看起來好絕望啊。”
看着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男人往她和顧知南這邊走來,杜小閆小聲的開口,表情有些不忍,也不知道男人爲什麼會被趕出來,也不知道他爲什麼那麼落寞。
可她也看見身邊的男人只是看了一眼就沒有在把視線聚焦過去,聽到她的話,他也只是動了動嘴脣,聲音沒有太多的情緒。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有你的金絲保護殼,一聲歡樂無憂,但沒幾個人能像你一樣,他們要面對現實社會,要經歷資本的毒打,就爲了活下去,無非就是工作不順或者直接被炒魷魚了唄。”
杜小閆看看顧知南的側臉,他很平靜的看着遠處往來的人羣,甚至沒有再看往這邊走來的男人,她不知道顧知南從籍籍無名到如今名動整個華國,經歷了什麼。
只是顧知南說的話在她尚未完全定格的內心留下了濃重的一筆,她就好像金絲雀,從出生到現在一直富裕的生活,歡樂無憂。
唯一感到憂傷沒有絲毫辦法的就是在情竇初開得遇見了名爲顧知南的大直男,更讓她感到絕望的是情敵是名動華國娛樂圈現今擁有粉絲千萬的小天后夏安歌。
跟夏安歌越發相處,杜小閆就越知道自己沒有勝算,她比不過那個高冷下藏着無限溫柔的女孩,她明知道自己喜歡顧知南卻沒有任何的敵意,只是不厭其煩的找自己聊天,促進關係。
他們生活的世界,跟自己是不一樣的,杜小閆是不久前才發現的,無論是顧知南還是夏安歌,他們能遇見是因爲他們的世界是一樣的。
想着想着,男人在距離兩人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突然一把把手裏的幾張稿紙狠狠的拋向天空,樣子絕望而又猙獰卻又笑的很大聲,歇斯底里,本就稀少人羣的街道一下子就被他嚇跑了大半!
畢竟誰都不喜歡惹上一個深井冰或者瘋子!
杜小閆也被嚇了一跳,往顧知南那邊躲,抓着他的胳膊,有些着急。
“大直男,他好像瘋了,我們也快跑吧!”
“就他這樣的,我能打十個,跑個屁?”
顧知南推開杜小閆的腦袋,風吹來了一張稿紙,顧知南順手就撿了起來,杜小閆跺了一下腳,也湊過來一起看,只是眼神餘光看了一眼那個男人。
看起來好像是真不如人高馬大的顧知南,他連那個大個子海曼都打到半步入土了!
“這是什麼?不像是電影劇本啊?一行行的短句,現代詩嘛?”
“這是歌詞,只是還沒有名字,也是下半部份的,你去找找地上的稿紙有沒有上半部分和編曲。”
杜小閆看了幾眼有些疑惑,但顧知南卻是一眼就看出這應該是一首歌的歌詞,然後地上散落兩張稿紙裏面有編曲的話,那眼前的男人應該就是創作了一首歌,但爲什麼不被錄用?!
杜小閆乖乖的去地上撿起散落的稿紙,男人原本仰天垂坐在地上的,聽見動靜後眼神看了過來,杜小閆一激靈,撿起稿紙就跑!
杜小閆又抓着顧知南的胳膊一陣拽,顧知南被拽了一個踉蹌,沒好氣的按住杜小閆。
“你好歹練過古武,他真敢上來,你把他手腳拆了不就好了?程夢溪不都是這樣的?”
“夢溪姐是個變態,我不是!我要有她的武力值,我第一個打你!”
“……”
顧知南嘴角扯了一下,拿過杜小閆手裏的稿紙,語氣淡然。
“晚上我就告訴程夢溪,你說她是個變態。”
“哇你這個直男茶婊!”
“……”
懶得理會杜小閆了,顧知南看起了剩下的兩張稿紙,一張是還沒有完成的,另一張是接上一張的那一部分,也就是說沒有編曲……
但是這些歌詞筆路給一種顧知南很熟悉的感覺,文風和斷句都是,兩張稿紙結合起來給顧知南的感覺就更熟悉了,雖然還有很大差距,但不難看出要是一直保持下去,說不定真能追趕上!
他瞳孔緊縮,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重新站起來的男人,男人跟顧知南對視了一眼,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太文藝的顧知南,但他還是上前。
杜小閆微微退後,不安分的眼睛掃視周邊,看看有沒有稱手的武器,待會顧知南要是打不過,她就來一個美女救狗熊!
“那個,打擾到你們很抱歉,你手上的稿紙,是我的,能還給我嗎?”
就好像顧知南說的,他能打十個眼前的男人,但男人壓根兒就沒有有過這種想法,他很有禮貌,好像剛纔歇斯底里的人不是他。
顧知南看着眼前模樣和身形都與原世界那個男人一半相似的男人,沒有鬍子,少了很多溫柔啊!
顧知南頓時有些笑意,顯得有些痞氣。
“冒昧問一下,叫啥名字?”
突如其來的問候讓男人愣了一會兒,他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回答。
“紋山。”
“嘶~”
難怪早上開始左眼就他嗎瘋狂亂跳!
這他嗎不是發大財?!
顧知南倒吸一口冷氣,上前兩步,眼神滿是不敢相信,有些顫抖的開口。
“敢問閣下貴姓?!可是姓方?”
男人反而有些被嚇到了,顧知南穿着那麼文藝,還帶着眼鏡,此刻卻表現的有些激動,就連杜小閆也有些不解。
“姓,姓紋,絞絲旁的紋,大山的山……”
紋山好像也被嚇到了,直接就全解釋了,並且認出了顧知南,有些不敢相信。
“你,你是大名鼎鼎的顧知南?!”
但顧知南沒有理會他說的話,只是又看了看紋山寫的稿紙,有些失望。
“真可惜。”
在紋山和杜小閆不解的眼神下,顧知南摘下眼鏡,伸出手,咧嘴笑道。
“顧知南,認識一下?”
“我,我叫紋山!”
“杜小閆!大叔你好!”
杜小閆也湊了上來,嘻嘻笑了一下,紋山有些尷尬的撓撓頭。
“我才29歲……只是有些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