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算了下時間,離午時還較早,程淵便將懷裏的小書給拿出來,仔細地默讀了起來。
“此口訣,誤我半生。建議修煉此訣之人,從少年始。莫學我中年才學,乃至家破人亡。”
“待我修成此訣,一晃十四年便已過去,物是人非事事休。我悔我恨,待我歸鄉,妻已病逝,子女不認,鄉人不識。”
“無奈只得尋一山歸隱,時年易逝,蒼老已臨。最初,我修行此訣初衷,是爲了飛行。可是,到最後才幡然醒悟:這口訣無法讓人飛行。”
“我悔我恨,蹉跎歲月,鑄成苦果。不過,此口訣確實是仙門修行的功法。”
“仙門,是存在的。意外下才接觸到,大夏王朝有許多仙門蹤跡,大都存在於大山福地。”
“還有,仙門也有爾虞我詐。我所獲之口訣,是我救下的一仙子所贈。仙子曾言:此口訣,萬不能示人,其大有來歷,頗爲詭異。”
“據仙子所言,此口訣千年前,被各大仙門列爲禁法,但凡修行的仙門弟子紛紛消失蹤跡了。此口訣,據聞修行可以直通長生。不過卻無人證實。”
“各仙門弟子不敢修行此訣,卻流傳甚廣。只不過,流傳下來的,不完整。我以爲,我無法飛行,應有此因。”
“臨死前,以前一幕幕,仿若一夢。後輩有緣小子,請聽我一言:若入仙門,萬不可修行此訣,仙門有強者可甄別;若如我這般散修,修行後,只要不碰到能飛行的仙人,安危可無恙。”
“最後一句:仙人,亦只不過是比較厲害的人罷了。或許,唯有飛行的仙人,纔是仙人吧!”
語錄後面粘着一頁修行口訣,字體很小,看上去密密麻麻。
回過頭思索着這些語錄,程淵神色複雜,對於只有一面之緣的羅強,心生感激。
如今,程淵面臨一個選擇:是否修行此口訣。
修行此口訣的好處,顯而易見:一來,可以強大自身,以防萬一;二來,可以有機會成爲仙人,進而瞭解父親身上的事情。
不過,修行此口訣的弊端也是清晰可見:一是斷絕了加入仙門的機會,只能一個人修行;二是遇到會飛的仙人,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回想起羅強所說的刀閣情況,程淵覺得還是要未雨綢繆的好,萬一事不可控,還可以補救一二。
既已下定決心,便不再猶豫。盯着修行口訣,心中默唸着:“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天地有真氣,萬物皆有靈。自靈生,育有智,思源思淵。天地分陰陽,死生之影隨。靈才探形,欲索求道。自人始現,方練真氣。......”
心中默唸幾遍口訣,直至真的牢記後,才準備修行此口訣。
按照口訣,摒除雜念,盤腿而坐在牀上。
按照口訣的方法,程淵開始感應真氣的存在。
只是,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
兩個時辰後,程淵皺眉苦思:我這是什麼情況,兩個時辰,連真氣的影子都沒看到,那麼我這兩個時辰,難道就是感應了個寂寞。
程淵撇開這些思緒,將無名口訣貼在懷裏放好,開始思索起來了。
按照這口訣的意思,修煉的大境界,被稱爲真氣,是所有修行仙法的第一個大境界。
只是,不知道刀閣的子閣主,究竟是何實力?想來應該至少是真氣一層的修爲。
可是,現在我竟然卡在了感應真氣這塊兒,着實懊惱。
不對,按照那些語錄,修行的那位前輩,修行了十四年才修行到真氣九層。如果這樣的話,那麼每一層至少花十五個月才能成功。
看來是自己心急了,飯,要一口一口喫,修行,也要一步一步的走。
放下這些思緒,外面傳來的菜香,讓程淵意識到已經到午時了。
午食過後,程淵眉頭擰的很緊。
不知是不是天氣的原因,程淵察覺到自己的父親,最近酒喝的特別兇,以前是一天一壺酒,而現在是一天三壺酒。
倘若不答應的話,父親就那樣靜靜地看着自己,對上父親那雙平靜的眼眸,程淵被看得發毛,最後只能敗下陣來。
只不過,最近幾天,程淵發現自己的父親開始咳嗽了起來,看上去,身體好像是出了問題的。
程淵請示過自己的父親,是否容他到鎮上請來老郎中過來看一看。
話才一張口,程淵的父親,揮了揮手,也不言一語。程淵知道,這是自己的父親拒絕了。
說實話,程淵既傷心難過,又心急如焚。
傷心難過是因爲自己的父親,拒絕了作爲兒子的一片心意,雖然一直以來沒見父親開口說過話。
心憂如焚則是因爲程淵發現自己的父親咳嗽得更加厲害了,愈咳嗽,愈喝酒,還不能說什麼。
程淵開始擔心自己父親的身體狀況來,害怕自己的父親,就這樣突然離開自己。
於是,程淵決定明天必須到鎮上去看一下老郎中,想詢問一些情況,還有就是有什麼食材對咳嗽有用。畢竟,自己的父親不願吃藥。
讓程淵意外的是,老僕人向自己請了五天假,程淵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到得現在,程淵還沒問過老僕人的家裏情況,爲此,程淵感到有些自責。
然後,程淵同老僕人交談了大半個時辰,方纔弄弄明白,老僕人的家人都在青陽郡主城青陽城,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三個孫子。
問清了情況後,在老僕人臨行前,程淵取出了足足五十貫錢,交給了老人,在程淵的關切下,目送着老僕人的離去。
次日清晨,程淵熬好了粥後,和自己的父親喫完後,便一個人駕着車往楓鎮而去。駕車的本領,是老僕人閒暇教的,讓程淵很受用。
到了醫館,醫館大門剛打開,就看到了老郎中那褶皺的臉,和慈眉善目。
程淵向老郎中行完禮後,述說了來意,便被老郎中邀請到屋裏去。
“小淵,你把你父親的情況仔細說說看。”
“老先生,我父親近日來,咳嗽的愈發厲害,父親不聽我言,愈咳嗽愈喝酒,有次,我好像看到了父親嘴角溢出一道血絲雖然被酒又給遮蓋了痕跡。”
老郎中聽完後,神情非常嚴肅,看着程淵陷入了沉思,爾後纔開口道:“小淵,你父親的病我也不好判斷,如果你父親配合的話還好說,不配合的話,或許只有你可以幫到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