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目鎖定秦兮。
沒了開玩笑的意味。
“那你知不知道,顧呈鳴以前,其實還有四個兒子?”
聞言。秦兮斂眸,思考了番,搖了搖頭。
她對顧家內部的事情,瞭解的不多。
哪怕曾經她剛回顧家,顧老爺子還在的時候,也沒給她提起過,顧呈鳴還生過四個兒子。
“果然……”顧商晏冷冷地笑了一聲。
秦兮疑惑眨眼,“果然什麼?”
顧商晏淡淡道:“沒什麼。”
只是覺得,骨肉相連這話,有點假。
至少在他身上,從未體會過。
他消失這麼久,他的親生父親,也沒有牽掛過他,甚至連提,都不跟別人提一下。
顧商晏斂去眼底的情緒,繼續對秦兮說道:“秦兮,沒回到顧家之前,你曾經住在哪兒?”
秦兮的身手,絕對不可能是在普通環境下長大的。
秦兮怔了怔,扯脣,不想回答顧商晏的這個問題,“這是我的事情,和你沒關係。”
顧商晏好端端的,幹嘛在她面前說這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從他語氣裏,居然還能聽到他的擔憂。
深思熟慮了會兒,才道:“你跟顧呈鳴什麼關係?”
顧商晏撐起臉頰,笑看秦兮,“你以爲是什麼關係?”
秦兮:“你太高估我智商了,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
顧商晏玩味地說:“四大家族的顧家家主,和一個拳擊場的混混老闆,能有什麼關係?”
秦兮一時語塞。
居然說不出話來了。
確實,顧呈鳴那樣高高在上的人,和顧商晏這種成天打架的少年,能有什麼關係?
他要真是顧呈鳴的兒子,顧呈鳴能讓他在外這樣混?
早就把他放在顧氏集團,學習如何經營公司了。
秦兮想的太入神,突然,頭皮傳來一陣疼。
她“嘶”了一聲。
發現顧商晏直接扯下了她一根頭髮。
她瞪着顧商晏,“你幹嘛?”
顧商晏將秦兮頭髮攥在掌心裏,睜眼說瞎話,“沒幹嘛啊。”
“你扯我頭髮了。”
秦兮皺眉瞪他。
顧商晏張狂地說:“誰讓你跟我說話突然出神的,這是懲罰。”
秦兮白了他一眼,“我要下車!”
顧商晏這會兒不再阻攔她,甚至還幫她打開了車門,朝着她揮揮手,“慢走不送。”
秦兮黑着臉下車,像是想到什麼,回過頭瞪了一眼顧商晏,冷冷地說道:“顧商晏,你腦子果然不太正常,趕緊去醫院看看!”
讓她上他車,說有話要問她,到最後他問了一堆寂寞。
秦兮本來以爲,他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說呢!
現在她嚴重懷疑,他就是故意來耽誤自己時間的!
該死,下一次她絕不跟他出來了!
下完車後,秦兮直接將顧商晏微信拉入了黑名單。
以防他再來找自己麻煩。
看着秦兮跳腳離開的背影,顧商晏的嘴角,掛上了一抹邪肆的笑容。
半晌後,他低下頭,看向了掌心裏,那根秦兮的頭髮。
雖然大抵確認了秦兮是他的妹妹,可凡是總要百分百確認纔行,不能只聽他人一面之詞。
倘若她真是自己妹妹……
那自己可就是她的三哥了!
顧商晏想到這兒,不由變得激動。
……
秦兮打車回到了御居。
由於跟顧商晏在外頭耽誤了一段時間,所以回來晚了。
秦兮一踏進家門,就看見了兩個女人。
秦兮腳步,本能的停了下來。
是彌芸和陸凝。
北御霆正躺在沙發上,慵懶的眸輕闔。
沙發前的桌子上,擺放了不少水果和禮物。
北御霆是不會買這些的,唯一的可能,便是陸凝或彌芸所準備的。
陸凝這會兒穿着吊帶裙,露胳膊露腿,和今天在學校穿的,不是同一套衣服,顯然來見北御霆之前,精心打扮了一番。
陸凝就站在北御霆跟前,嬌羞無比的看着他,道:“阿霆……”
“我來看你了,你能不能跟我說說話?”
這甜甜的聲音,跟喉嚨裏卡了只拖鞋一樣。
秦兮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陸凝私下跟她說話的聲音,和這會兒跟北御霆說話的聲音,完全不一樣。
差點以爲不是同一個人呢。
守在北御霆身旁的江鷹,看見了秦兮,臉色立馬陰轉晴,笑着對秦兮說道:“秦小姐,你回來了。”
聽到這話。
陸凝和彌芸皆是一愣。
倒是北御霆,終於睜開了他半闔的眼睛,眉宇間也少了些許的不耐煩。
他視線微微鎖定在秦兮的身上,朝着她招手,“小兮,過來。”
性感磁性的嗓音,溫柔又好聽。
陸凝下意識地回過頭看了眼秦兮,只見秦兮已經朝他們這邊走來了。
沒一會兒的功夫,秦兮便像御居的主人一樣,坐在了北御霆的身邊。
她和彌芸都是站着的!秦兮憑什麼坐!
有沒有一點禮貌?!
陸凝牙齒暗暗地,咬的咯吱咯吱響。
可眼神卻又看起來非常無辜。
北御霆那張帥到慘絕人寰的臉,從她起來起,就一直是陰沉沉的,這會兒見到秦兮,他嘴角居然掛上了難得的笑意。
這也就罷了!
她來這裏到現在,北御霆一句話都沒有跟她說,甚至,連個眼神都不甩給她。
她可是他的未婚妻啊!
陸凝想抓狂的,可她還是隱藏了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看起來平緩淡定。
論隱藏自己的情緒,沒人比的過她。
陸凝微笑的對秦兮道:“原來秦兮同學,真的住在阿霆哥哥家裏呀。”
秦兮低眸不語。
倒是彌芸,尖酸刻薄地開了口,語調卻不緊不慢,故作淑女姿態,“秦兮,看見長輩,你連招呼都不會打一聲?”
秦兮掀了掀眼皮,對上彌芸那雙對自己充滿敵意的雙眼。
這是北御霆的母親。
按理來說,她確實應該有禮貌,有教養,尊重她。
但北御霆的母親,從未尊重過她。
既如此,自己又爲什麼要尊重她呢?
見秦兮不說話,彌芸氣笑了,看了看這周圍的陳設,一臉傲然的說道:“你住在我兒子家這麼多年,難道就沒有要離開的念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