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人芳齡二十,面黃肌瘦,幾乎是皮包骨,臉上很多雀斑,醜陋的長相,讓她站在封靳陌面前,時常會自卑。

    她姓關,名小花。

    大家一般叫她小花。

    如此老土的名字,還是封殿下的母親幫她取的。

    她從小被C國皇室收養,而後被公主,也就是封殿下的母親,安排在封殿下的身邊,照顧他。

    說是照顧他,倒不如說是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只要封殿下身邊出現什麼意圖不軌的女人,都要跟她彙報。

    若是有會影響到封殿下情緒的女人,公主自會派人去解決。

    因爲,他是C國的殿下,公主唯一的兒子,他的女人,必然要是精挑細選出來,能輔佐他的女人。

    關小花走到封靳陌身邊,將手中的薑湯遞給了他。

    封靳陌看了關小花一眼。

    接過了她手中的薑湯,便低下頭,舀起一勺吹了吹。

    正要餵給秦兮喝。

    關小花就急忙的說道:“殿下,我來吧。”

    封靳陌手頓住,瞥了一眼關小花,“你下去吧。”

    關小花未動身。

    封靳陌蹙眉,見她不走,問:“還有事?”

    “殿下,這種喂人喝藥的事情,不能讓您親自來。”

    那個女人,也沒資格讓封殿下喂藥。

    封靳陌一字一頓道:“滾下去。”

    若不是因爲,眼前的女人,是他母親的人,他早就把她殺了。

    她現在還敢管他的事,他不介意先斬後奏。

    關小花蠕動了下脣,還想再說什麼,可跟封靳陌的眼神對視在一起時……

    她沒辦法,只能默默地退出封靳陌的房間。

    這麼多年。

    不管封殿下是在七區的宮殿,還是在他其他的住所,都從未帶過女人進他房間。

    那個女人,還是第一個。

    哪怕是跟她長的一模一樣的姬念,封殿下都從未爲她破過例。

    關小花心有疑惑,不知要不要把這件事彙報給公主。

    ……

    把人打發走的封靳陌,跟秦兮獨處一室。

    他將手裏的薑湯,一點一點的喂進秦兮的嘴裏。

    可秦兮現在是昏迷的狀態,根本喂不進去。

    嘗試餵了多次無果的封靳陌,耐心徹底耗盡。憤怒地將手中的薑湯往旁邊桌子上一放。

    下一瞬,秦兮的嘴巴里就吐出了兩個字。

    “哥哥……”

    虛弱的聲音,疲憊中帶了點痛苦。

    封靳陌蹙了蹙眉,沒太聽清秦兮在喊什麼。

    耳朵湊近了秦兮的脣瓣。

    “哥哥……”

    哥哥?

    秦兮的哥哥?

    在夢裏都叫的這麼勤?

    不過,她的哥哥是誰?

    封靳陌有點兒想抓狂,感覺這個女人離開了五年,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範圍內了。

    這種感覺他好討厭。

    “秦兮。”封靳陌喊着她名字,“哥哥是誰?”

    秦兮沒回答。

    只是自顧自的又喊了一聲“北御霆”。

    北、御、霆?

    封靳陌的眼眸驟然收縮。

    躺在他的牀上,喊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好,好得很!

    秦兮,你是真牛逼!

    滿腔的怒火燃燒在封靳陌的胸口。

    他直接伸出手就拽起了秦兮的頭髮。

    秦兮痛的驚醒,睜開眼睛,迅速地坐起了身子。

    入目的是豪華的一間房,頭頂的吊燈金燦燦的,刺的秦兮眼睛疼。

    她發現自己的頭髮被封靳陌抓着,頭皮一陣又一陣的刺痛。

    “封靳陌,你鬆手啊。”

    秦兮臉色難看。

    這個男人發什麼瘋?

    秦兮見他還不鬆手,擡起腿就想用力踹開他。

    封靳陌鬆開了她的頭髮,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秦兮的腳踝,制止了她的動作。

    手上力度大的驚人。

    他目光幽幽地看着秦兮,嗓音沙啞地說道:“你現在都敢對我出手了?”

    秦兮抽回了被封靳陌抓住的腿。

    剛醒來,昏昏沉沉的,頭也暈乎乎。

    真要跟封靳陌打起來,她肯定處於下風。

    她看了眼四周,第一反應就是,這裏是封靳陌的房間。

    秦兮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說道:“我走了。”

    說完,她就要下牀。

    封靳陌迅速地擋在了她的身前,不讓她走。

    秦兮擡起頭,朦朦朧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封靳陌,無奈地說道:“你還想幹什麼?”

    封靳陌眼眸薄涼,如鷹一般鋒利。

    帶着濃濃的警告聲響起,“秦兮,忘了北御霆。”

    “從此以後,把他從你的生活裏,徹底的分離出去。”

    秦兮蹙了蹙眉。

    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聽到他說:“我可以不計較你這五年來發生了什麼,做了什麼,但是,這五年來發生的事情,你必須全部忘記,不再想起,更不再提起。”

    他一向如此。

    想得到的東西,都必須要得到。

    因爲他從小就生活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日子裏。

    所以,秦兮是他看中的東西,就必須是他一個人的,專屬於他一個人。

    秦兮擡起眼皮看着封靳陌,語氣冰冷,“如果我不呢?”

    封靳陌緊緊地盯着她,視線不願意在她臉上移開半秒。

    “不?”

    封靳陌笑了聲,指腹撫摸着秦兮的脣瓣,“秦兮,你現在就是我砧板上的魚肉,任我宰割,我讓你死你就得死,我讓你活着,你就得活着。”

    “你不會天真到以爲,你有選擇的權利吧?”

    秦兮緘默不語,眼神如冰的看着封靳陌。

    四目相對,氣勢誰也不輸誰。

    她淡漠的聲音,如同冬日裏寒冷的雪,“我沒這麼想。”

    “那你答應我,忘了北御霆,嗯?”

    封靳陌逼着她,就是想從她嘴裏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面對封靳陌的逼迫,秦兮只能勉強應付。

    “好,我儘量。”

    儘量早點殺了你。

    封靳陌臉色稍稍轉好,適當的轉移了話題,連語氣都不由的柔和了起來,“今晚在我這兒住?”

    秦兮冷笑,微諷道:“我還想再多活幾年。”

    語畢,擡起腳就往外走,走的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封靳陌盯着她纖瘦單薄的背影,輕輕地扯了扯脣。

    他不擔心,秦兮很快就又會回來找他了。

    ……

    秦兮一走到宮殿門口,就看見了跪在外面祈求封靳陌原諒的姬念。

    秦兮掃了她一眼,邁開步子,恰好從她身邊經過。

    姬念聲音清冷的響起,“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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