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呈鳴之前還想把秦兮接回來呢。
現在顧悠童突然又招惹了麻煩。
顧呈鳴肯定會更想把秦兮重新帶回顧家。
這顧氏集團本來就奄奄一息,遲早要轉手賣給別人。
到時候賣公司得到的錢,還要跟秦兮分。
想到這兒林玥就犯惡心。
然而,越是擔心什麼,就越是來什麼。
在公司忙活了幾天,想回家休息的顧呈鳴。
剛走到家門口。
就被一羣記者舉着話筒直逼而來。
顧呈鳴滿臉問號,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些天他忙的頭髮都白了,整個人疲倦的不行,本來就很累了,現在還被一羣記者圍堵着,他差點暈過去。
然而記者們也不是喫素的。
根本不心疼顧呈鳴現在的樣子。
拿話筒直接懟着他臉就問道:“顧呈鳴,請問你家人在網上抹黑秦兮這件事,你知情嗎?”
“如果知情,你爲什麼不去阻止?秦兮再怎麼樣也是你的女兒,你爲什麼要對她這麼狠心。”
“有一個像秦兮這樣的女兒,你難道不應該感到驕傲嗎?爲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
傷害她?
顧呈鳴聽的雲裏霧裏,完全搞不懂眼前的記者在說什麼,蹙着眉頭就道:“我什麼時候傷害她了?”
簡直是莫名其妙。
“所以顧呈鳴先生,你現在是在否認自己做過的事情嗎?”
“還是說,你並不知道秦兮被抹黑了?”
“網上很多秦兮的新聞,你都不關注,可見你是有多不關心你女兒,難道顧悠童是你女兒,秦兮就不是了嗎?”
“你身爲秦兮的父親,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嗎?”
記者們陰陽怪氣的說着話,差點沒把顧呈鳴給氣暈過去。
這叫什麼事兒啊。
剛回到家就被這些記者一頓數落。
關鍵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顧呈鳴黑着臉問道:“你們好端端,跑到我家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幹什麼?”
“秦兮早就不是我女兒了,她根本不認我這個父親。”
想起秦兮那張臉。
顧呈鳴就反胃。
真是跟她母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連說話的態度和語氣都如出一轍。
想當年,她母親也是那樣高傲的女人,彷彿所有的光,都要圍繞着她一個人。
到頭來嫁給他後,還不是得乖乖的洗衣做飯,就算是猜到他出軌,也一聲不吭。
一名女記者言語犀利的繼續進攻道:“到底是秦兮不認你,還是你根本沒有把她當成女兒呢?在你眼裏,恐怕只有顧悠童一個女兒吧。”
“傳言你還有四個兒子,你四個兒子找到了嗎?他們去了哪裏?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顧呈鳴擰了擰眉,臉上展現出了更多的不耐煩。
整個人都被怒火包圍。
這些人什麼意思啊?
居然問出這種問題。
這不是往人心窩子上戳嗎?
要知道,他那四個兒子的消失,對他而言,簡直是痛苦的回憶。
誰說他沒有去找?
他當年派了人去找的。
可是爲了不影響家族,找那四個孩子的事情,不能鬧的太大張旗鼓。
儘管如此,還是有些人知道,四個孩子消失的事情。
但過去這麼久。
已經很少有人提起了。
沒想到今天,還會被人拿出來,舊事重提。
顧呈鳴:“抱歉,無可奉告。”
他太累了。
這段時間每天都在公司,焦頭爛額,想着要怎麼彌補損失。
讓顧氏集團名聲好起來。
可是根本沒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回又不知道什麼情況,招來了這麼多記者。
顧呈鳴愁都快愁死了。
聽這些記者說,他們顧家人抹黑秦兮。
他哪兒有時間去抹黑秦兮啊?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顧悠童和林玥乾的。
這娘倆就不會幹點人事。
顧呈鳴狠狠瞪着他們,“你們給我讓開,否則我要告你們私闖民宅了。”
“這是我家!不是你們採訪的地方。”
說完,顧呈鳴怒推了他們一把。
可是由於太過勞累。
力氣很小。
所以記者們紋絲不動。
顧呈鳴黑着臉,“滾……給我滾!”
這一刻,顧呈鳴完全沒有素質了。
曾經他不管走到哪兒都告訴自己,就算遇到再憤怒的事情也要忍住,因爲他是顧家的家主,顧氏集團的老闆,他的形象就代表了家族和公司的形象。
可是這一刻,他再也顧忌不了那麼多。
這麼多天的壓力,已經快要把他逼成神經病了。
他就想躺在牀上,好好的睡一覺。
可是結果到了家卻被一羣記者包圍,他們的態度,像是恨不得把他給吃了一樣。
顧呈鳴眼睛滿是紅血絲,一下子像老了十幾歲,“你們這些人滾出去,滾出去!”
他瘋了似的,揮起拳頭就要打人。
記者們紛紛後退,把他這副瘋魔的樣子拍了下來。
顧氏集團即將破產,老闆顧呈鳴變成了瘋子,這一定會成爲頭條新聞的。
太有意思了。
年輕時候的顧呈鳴,在大家眼中,都是富家公子,風度翩翩的優雅少年。
可是時過境遷,他竟落得如此田地,實在讓人覺得奇妙。
顧呈鳴趕走了一大幫記者後。
整個人,更加疲憊。
他走到了家門口。
打開門。
就看見了顧悠童和林玥倆人站在一起,臉上寫滿了害怕。
她們倒是躲的好!
完全不在意他死活!
林玥瞧見顧呈鳴,乾笑了一聲,隱藏心虛,走到了顧呈鳴面前,“那個,老公,你回來了啊。”
顧呈鳴目光兇狠的對林玥說道:“你和顧悠童又做了什麼!爲什麼會招來一大幫記者!”
那些記者好端端的,怎麼會找到這裏來。
就算是要鬧,也應該去顧氏集團鬧,怎麼還鬧到了家裏!
林玥瞪向顧悠童,“你跟你爸解釋去吧。”
顧悠童臉蒼白了下。
顧呈鳴一直都很寵愛她,從小到大,他這個父親,就一直很稱職。
所以顧悠童相信,他就算是生氣,也不會拿自己怎麼樣。
她擡了擡眼皮,對上顧呈鳴的視線,緊張的手心冒冷汗,腦子裏在想要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