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整張臉被腐蝕，可以用痛不欲生來形容。
痕妄並不理解封靳陌話裏的意思，但他清楚的知道，封殿下沒跟自己開玩笑。
“封殿下，陸招娣她……”
“行了，要怎麼處理，是你的事情，總之，她不會安然無恙的活着。”
痕妄本想跟封靳陌求情，卻被無情打斷了。
痕妄看着封靳陌，此刻，他心裏很清楚，封殿下絕不會對陸招娣心慈手軟。
最終，痕妄沒再繼續說什麼，他怕自己再接着說下去，會更加惹怒封殿下。
痕妄只能轉移話題，“封殿下，您跟秦兮關係怎麼樣了？”
“有沒有什麼進展？”
其實痕妄知道，封殿下追秦兮大概會有點困難，畢竟競爭對手那麼強，但至少應該會有那麼一點進度吧。
可是當他問出這個問題，接觸到封靳陌那張黑臉時，所有的答案，都已在心中瞭然。
封靳陌一字一頓，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了一段話，“你覺得，我要是跟她有進展，會坐在這裏跟你聊天嗎？”
痕妄：“……”
太真實！
“封殿下，要不放棄吧……天涯何處無芳草，您那麼優秀，找一個女朋友還不是簡簡單單的事兒……秦兮現在已經跟北御霆在一起了，您想跟她在一起，機會太渺茫了。”
痕妄語重心長的說出了這些話。
他也是爲封殿下好。
總不能真的讓封殿下一直吊死在秦兮這棵樹上吧。
封靳陌：“你最近，都在幹什麼？”
封靳陌突然轉變話鋒，差點讓痕妄招架不住。
痕妄額了一聲，輕聲說道：“當然是一直在陪着白家那位小姐。”
他還不是爲了討好顧星熠？
討好了顧星熠，封殿下追秦小姐，才能事半功倍。
封靳陌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便順着他的話往下說：“難怪變得這麼單純。”
“單純？！”
痕妄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看着封靳陌，想確認他是不是認真的。
封靳陌：“你覺得，我像那麼輕易會放棄的人嗎？”
“痕妄，我告訴你，既然我來了帝都，那就勢必會把秦兮帶回家，任何人攔着我都沒用！”
痕妄聞言，沉默了。
心想，自己也沒打算攔着他。
隨後，痕妄一本正經道：“封殿下，我支持您。”
封靳陌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別在這裏拍馬屁，多注意點陸招娣，別讓她再作死。”
本身就沒多少時間了，還這麼鬧騰。
聽封靳陌這話的意思，估計是不會派人去對付陸招娣了。
痕妄：“您放心吧，我會看住她的。”
封靳陌：“她的命暫時在你手裏，要不要去解決是你的事情，不過，我必須給你說清楚，她不可能一直待在你身邊。”
藥效已經發作，那張人皮面具戴在她的臉上，隨時會讓她失去生命。
封靳陌紫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我只是給你提個醒，至於聽，或者不聽，是你的事情。”
他還不想因爲一個那樣的女人，失去痕妄這樣的得力殺手。
痕妄臉上寫滿彆扭，他是真不敢相信，封殿下竟然會給自己講道理……
他也是不想讓自己誤入歧途。
原本痕妄覺得，自己不可能喜歡上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只是戴了一張假的人皮面具而已，她真實的長相，根本不是那個樣子……
可後來慢慢的，他發現，自己在意的，似乎並不是她那張臉。
而是這個人……
腦袋裏剛萌生出這樣的想法，痕妄就想掐斷。
他覺得自己實在是不適合待在這裏了，容易胡思亂想太多，便對封靳陌說道：“封殿下，我先走了，您的勸告我會記牢的，再見。”
說完這話，痕妄就像是腳底抹油了一樣，逃離了封靳陌的視線。
封靳陌盯着痕妄的背影，眉心微擰，一雙紫色的雙眼，幽暗深邃，帶着幾分薄薄的涼意。
他坐在沙發上，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他端起那杯裝着紅酒的高腳杯，慢慢悠悠地走到了酒店房間的落地窗前，看着帝都繁華的光景，眉眼低沉。
封靳陌很擔心，痕妄真的會陷進去。
要知道，陸招娣那個女人，不可能永遠陪着他的，遲早會從這個世界消失。
到時候，很難想象，痕妄會怎麼樣？
平心而論，他挺希望痕妄能找到屬於自己真愛的，畢竟痕妄對他，的確也是忠心耿耿……
封靳陌輕輕地低頭抿了一口紅酒，不知道爲何，竟覺得有些苦澀。
就比如他現在的心……
很苦澀。
……
北御霆在書房忙工作。
秦兮坐在他的身邊，乖巧又安靜。
坐在北御霆身邊的秦兮，托腮看着北御霆那張完美的側顏，說道：“這麼晚了，工作還沒有忙完？”
北御霆看了眼秦兮，說：“這是其他公司的文件，需要我過目一下，你要是困了，就先上樓休息，嗯？”
說實話北御霆也捨不得秦兮一直在這裏陪着自己熬夜。
“不用了，我陪着你吧，我都好久沒陪你了。”
秦兮很認真的說。
北御霆聞言，撩了撩眼皮，看向秦兮，嗯了一聲，“還挺乖，知道自己很久沒陪我了。”
秦兮怔住。
這話她竟不知怎麼接下去。
畢竟她最近確實是沒陪他一起工作。
就在這時候，書房的門被敲響。
書房的門是反鎖的。
秦兮連忙起身，“我去開門。”
北御霆微微頷首，示意讓她去。
秦兮走到門口，打開了門，看見了林野穿着一身黑衣站在外面。
這要換作別人，看見林野這副樣子，估計都嚇傻了。
“秦小姐。”
林野很恭敬的開口道。
秦兮知道，一般林野出現，都不是什麼普通的事情，所以急忙道：“快進來吧。”
林野聞言，往裏面走。
秦兮見林野走進書房，這才關上了書房的門。
林野動了動脣瓣，正要說關於那個陸招娣的事情，就看見了秦兮走到了北御霆身邊坐下。
話瞬間卡在了喉嚨裏，不知道要不要說。
直到北御霆衝着他開口道：“都是自己人，要說什麼直接說。”